“简振武不要她了,一票否决!这是他作为新闻中心主任的权力!”莫立群说道。
“太过分了!不行,我要去找范总!”韩远愤然地站起来就要离开。
“你别激动!”莫立群说道,“你去找范总有用吗?范总不会为了一个小记者不给简振武面子!更何况——”
说到这里,莫立群没有再说下去了,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韩远。
“何况什么?”韩远追问道。
“呵呵——你以后自然就知道了!”莫立群笑道,“海报集团人才辈出,美女记者也比比皆是,才貌双全的,也不在少数,一个林甜,算不得什么。”
“这对林甜不公平!”韩远激动地说道,“这是简振武那个狗日的报复!你们领导怎么能够这么坐听一面之词?这叫助纣为虐!简振武只会越来越放肆!”
“你总是那么容易激动,那么冲动!”莫立群说道,“坐下坐下,喝杯茶,静下心,好好领悟一下,看看你能不能想得通!”
“我想不通!”韩远不服气地说道,“莫大哥,莫总,我有一个请求,别解聘林甜,人家小姑娘不容易!她热爱这份工作,进来不到一年写出了不少有分量的好稿子,你们就一点儿不爱惜人才?”
莫立群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说:“韩远,这话你在我这儿说说没事儿,到别处就别提了。林甜在日报那边指定是待不下去了。我不便直接出面解决林甜的事情,我让都市报的陈总出面,把林甜要到都市报那边去跑社会新闻——”
韩远心里松了口气,“莫总,我替林甜谢谢你!”
“你也告诉她,以后做事要多留个心眼儿,这小妮子比较单纯,还要多多历练——”莫立群说道。
韩远点点头,“她是个好姑娘——”
莫立群笑了笑,不置可否。
现在已经不是用“好”或者是“不好”来评价一个人的时代了。
韩远啊,军人的思维还是没有转过来。
“你也别凭意气用事!”莫立群说道,“这和你以前待的地方不同,有时该出手时也不能出手,明白吗?”
韩远无奈地笑了笑,但是没有点头。
要他面对恶棍不动手,他做不到。
下次要是再碰到简振武这号货色耍流氓,他一样会出手,而且会重拳出击,打得他满地找牙!
孙子!别让我碰到!韩远心里恨恨地说,居然这么狠毒,要把林甜给弄走!老子当时就应该直接废了你!
从莫立群的办公室出来,韩远站在电梯口等电梯。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韩远看到了简振武站在电梯里,眼角依然肿着,但是嘴角却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真他妈的冤家路窄!这孙子一定是去了一号那儿告状吧?韩远犹豫了一下,黑着脸进入电梯,死盯着简振武。
他娘的,谁怕谁!
简振武也毫不示弱,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吊样。韩远捏紧的拳头差点儿就要再次挥出去了,狗日的,这么嚣张!
想着以后每天在集团里上班都有可能碰到这个狗日的畜生,韩远感觉心里有股莫名之火。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小小的电梯间里却是火药味儿十足。
韩远走出电梯的那一瞬间,狠狠地瞪了简振武一眼。
简振武依旧嘴角挂着邪笑,双手扶着电梯里的扶手,无所畏惧地看着韩远走出去。
熊样儿,跟老子作对,你还嫩点儿。简振武挑衅地看着韩远的背影。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韩远气得团团转!
奶乃的!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你原形毕露!
不知不觉到了接孩子放学的时候,韩远提前出发,这一天坐在办公室里简直要闷死了。
来到学校,刚刚放学,孩子们像出笼的小鸟儿一样欢腾着往外跑。
韩远在人群中搜寻儿子的影子,看了一会儿,没看到儿子出来,他来到了教室门口。
班主任杨米爱老师正站在讲台上,韩泓和剩下的几位孩子坐在那儿写作业。
难道是昨天的作业没写好?韩远刚想说话,杨老师就走了出来。
“韩泓爸爸,对不起,能不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杨老师满脸倦容地说道。
韩远点点头:“杨老师,是不是韩泓没好好写作业?”
“不是——”杨老师低着头欲言又止,“韩泓很听话,作业写得很好,我让他在教室把晚上的一点儿作业先写了,是我自己有事儿想和你谈谈——”
韩远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杨老师找他能有什么事儿?
“您说——”韩远站在走廊上说道。
“到我们的休息室坐会儿行吗?”杨老师说道。
“行——”韩远看了看时间,跟着杨老师来到了休息室。
老师们都已经走了,休息室里没人,杨老师给韩远倒了一杯水。
“韩爸爸,我、我是简振武的爱人——”杨米爱吞吞吐吐地说道。
韩远很是惊愕!韩泓的入学表上有注明家长单位职务什么的,杨老师知道他的来历,他却对杨老师的家庭一点儿都不了解。但万万想不到她居然是简振武的妻子。
简振武那个流氓居然娶了这么文静贤淑的女人,只是可惜杨老师了!
“哦——”韩远点点头,大概猜到了杨老师要跟他说什么了。
“韩爸爸,我,我是想问,周五晚上,您,看到了什么?”杨老师再次吞吞吐吐地问道,表情也十分尴尬。
韩远看着杨米爱,说:“杨老师,你想知道什么?”
“我——我——”杨老师说着说着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这个女人,一定是受尽了简振武的虐待。韩远心里想,难怪每次看到她都是那么闷闷不乐的样子,有这么一个男人,她能幸福吗?
“杨老师,有些事情,不要过多追究,他要是不说,你也不要问——”韩远说道,“我没看到什么,也不可能告诉你——”
韩远说完就要往外走。
“请你告诉我吧!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打他!”杨老师站起身说道。
韩远转过身,看着杨米爱,心里涌起一股同情,也很纳闷她怎么知道是他打了简振武?
“我打他,是因为他当时该打。”韩远想了想说,“他做了一个男人不该做的事情!”
“他——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杨米爱弱弱地问道。
韩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无语地看着杨老师。
她不应该问简振武在外面有没有女人,而是应该问他有多少女人。
但林甜不是他的女人。韩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杨老师。
“韩爸爸,我,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可是,我,我没有证据——”杨米爱流着眼泪说道,“前天晚上,他带着伤回来,我只是随便问了一下,他就对我大打出手——”
说着,杨米爱老师撸起长袖子,手臂上出现了一块块的乌青。
真是畜生!韩远心里骂道。
“杨老师,这是家暴,你到单位到妇联去告他!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文化有知识的媒体人,很清楚他这样做的后果——”韩远愤然道。
“我——我不敢——”杨米爱边擦泪边说,“前天晚上他打了我之后,躺在沙发上开始大骂你,说要报复你——韩爸爸,你也要当心——”
原来如此!难怪杨米爱知道是他打了简振武。
“谢谢你,杨老师——”韩远有些心疼这个弱女子,“对待这样的家暴,你不能一味忍让,否则他将会变本加厉——”
“我——我要是去告他,他马上就会和我离婚——他早就提出来要和我离婚——”杨米爱无限伤痛地说道,“我不能离婚——”
“这样的婚姻,离了未必不是解脱——”韩远说道。
“不,不行,对于海州女人来说,离婚是耻辱——”杨米爱低着头撕扯着手里的纸巾,“我是绝对不会离婚的——”
唉,这样的观念将要害死她!韩远心里想。
海州女人很传统,任劳任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根深蒂固,所以海州人的离婚率在全国是最低的。
面对这样禽兽不如的男人,杨米爱还如此坚持!韩远为她感到心痛,可是却无能为力。
“杨老师,您保重,我先带韩泓回家——”韩远站起身说道。
这样的谈话很让人沉重,简振武这个畜生实在是太可恶!
回家的路上,韩远特意去超市买了很多菜,为了缓和紧张的夫妻关系,韩远决定最近少去应酬,晚上多在家陪谷妍和儿子。
回到家,谷妍已经回来了,正在整理泓儿的卧室。
韩远放下包就开始做饭。
他的动作很麻利,半个小时后,三菜一汤就上桌了!
“妍妍,泓儿,吃饭啦!”韩远边盛汤边招呼。
韩泓小跑着从房间里出来,洗完手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早就饿了。
谷妍却是迟迟不出来。
韩远来到泓儿的卧室外,发现关给上了!试着推开,里面锁上了!
“妍妍,吃饭了!”韩远喊道。
里面没有回答。
韩远又喊了一遍,依然没人回答。又是故意不理!
韩远无奈回到餐桌边,示意儿子去喊。
女人就是矫情!吃个饭还要如此三请四请的!比慈禧老佛爷还要难伺候!
韩泓跑过去对着里面喊道:“妈妈,吃饭了!”
“你先吃,妈妈不饿!”谷妍在里面回答道。
韩远在餐厅里听得很清楚,他知道谷妍这是故意不想和他同桌吃饭,还不想原谅他!
“我们吃,一会儿妈妈饿了就来吃了!”韩远对泓儿说。
韩泓天真地点点头,开始喝汤吃饭。
等到韩远父子俩吃完收拾完了,谷妍还没出来。
韩远有点儿生气了!犟个什么劲儿啊!饭都不吃跟谁作对呢?看你能扛到什么时候!
他也不再叫她了,饭菜都还有,爱吃不吃!他娘的!
韩远刚想下去散散步,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远啊,你快到医院里来,你爸爸情况不太好——”妈妈焦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