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弥天大谎
“我的眼睛怎么了?”我伸手朝自己的眼睛上摸去,我的眼睛依旧瞪的大大的,瞪的又酸又疼,不过为了博取美女的信任,这一点小小的牺牲那算得了什么?
我伸手摸到了自己的眼珠上,没错,就是眼珠儿,我眨也不眨的任由自己的手指摸到自己的眼珠上。
说起这项特异功能,还得益于一次跟一个小混混的打赌,那个小瘪三也是道上混的,扒手出身,对这样的小毛贼,我向来看不上眼,他对我自然也是不忿儿。
一次喝酒,他便向我吹嘘道,他有一个绝活儿我一辈子也学不会。这样的吹牛逼我自然不服,当下跟他打赌道,只要他能做到,我就也能做到,做不了的就是孙子!那家伙趁机道,一个孙子又值不了几个钱,不如各拿500块钱出来打赌,谁输了钱就归谁。
我傻乎乎就答应了,结果,那家伙眼睛眨也不眨,伸手在自己的眼珠上摸了摸。靠,我顿时傻了眼,试问一个正常人,谁能眨也不眨的摸自己眼珠,只好乖乖的给了他500块钱。这钱掏得我肉疼,在朋友们面前也抬不起头。
回去后,我卧薪尝胆,发奋图强,苦练一个月,终于也练出了这项绝活,找到那个小混混,当着无数人的面,狠狠的羞辱了他一顿,又把面子给挣了回来,那种感觉真是爽啊。
却想不到这项绝活儿如今竟然又派上用场了。
这下彻底消除了她对我是否真的失明的疑惑,我见她眼中居然隐隐有了眼泪,“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害你成这样,我们快去医院?”她拉着我着急的道。
我心中暗笑,好一个天真的小丫头!刚才一番精彩表演终于没白费。不过医院那种地方,打死我也不会去的。刚才装了一阵睁着眼的盲人,这会儿眼睛又酸又疼,再不找机会闭上眼,只怕还不等去医院我就先挂了。
我闭上了眼,用手使劲儿拍打着自己的头,痛苦的嘶吼道:“天啊!我什么都看不到了,以后我可怎么办?”
她显然是想安慰我,嘴唇动了动,可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对于一个刚刚双目失明的人士来说,任何安慰都显得那么苍白。
她抓住我的手,“别这样!或许以后还能治的好呢!现在医学这么发达……”
我没等她再说下去,抱着她呜呜痛哭,她被我抱的举手无措,但对于我这样一个悲惨的盲人,她又怎好将我推开,她轻轻的抚mo着我的头发,就那样轻轻的抚mo着。
可我的心却要化了,一边深深的吸着她的体香,一边享受着她的温存。还从未有女孩这样爱怜的对我,这种温柔又温馨的感觉,只有想起逝去的母亲时才有,我鼻子发酸,忍不住有些想哭,这次是真的哭了,我感动的泪水混着刚才虚假的眼泪,一齐淌到她的身上。
我紧紧的抱着她,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恋人那样紧紧的抱着。我心中甚至想,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女朋友多好!
可我自己也知道,这也仅仅只能是想想而已,像她这样漂亮的女孩,自有大把大把的款爷,帅哥追在后面团团转,而我却相貌平平,无钱无势,更重要的,我还是一个见不得天日,靠小偷小摸混日子的小偷。我这种人,基本上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那种败类,人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有什么资格去爱她,我心中发苦。爱情对于我来说,就像摆在高档专卖店里的奢侈品,可望而不可及。
“我送你去医院吧!”她又向我道。
“钱呢?没有钱,到了医院又能怎样?医院那种地方,又不是慈善机构,你没听人家说,医院大门朝南开,有病没钱你莫进来!”我万般无奈的说着。
她的衣服是我给帮忙穿到身上去的,我自然知道她身上分文没有,而我是个小偷,有谁见过去偷东西的小偷身上还带着大把的钱?
她被我说的笑了,“要不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儿?”
要是我的眼睛好好的,她说这样的话我自然是受宠若惊,可现在我的身份是盲人,知道她这样说不过是可怜我而已。我救了她,她若将我一个人抛在这里,显然自己的良心也会过不去。若是让她良心找到平衡,以后我是死是活,她将再不会关心,我们本来就是不同平面的两条直线,若不是这次的偶然,打乱的这两个平面,任我们再无限的延长,也不会有相交的机会。
也许她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机会常常稍纵即逝,尤其是对我这样机会本就不多的人,我更要好好的利用。
“我家就在滨海花园……”
我刚说到滨海花园这四个字,她的脸霎时就白了,那个给她带来噩梦的地方,对她来说显然比阎罗鬼蜮还要可怕,我生怕她这一刻就要落荒而逃,把我一个人丢下。
不过幸好她没有,我又接着道:“你在的那间房,本来是我叔父的房子,他的一个朋友说要借房子用几天,他就借了。我总觉得叔父的那帮朋友鬼鬼祟祟,不干好事,就偷偷的拿了钥匙去看,却不想遇到了你……唉,那伙人神通广大,若是知道我私自把你放了,不但我要遭殃,只怕我叔父也要跟着倒霉,我现在是有家也不能回……”我面不改色的编着谎话,其实我本不想骗她的,可是我却不得不骗,若是我对她说我是小偷,恐怕她立刻就会拂袖而去。
我这段谎话编的滴水不漏,显然把她骗过了,更何况我身上穿的还是一身名牌,(我靠,这名牌可是足足花了我五百个大洋啊,我跑断了腿,才买到超级逼真的假冒货,卖衣服的商贩还曾跟我吹嘘,说他的衣服仿真度达99.999%,跟真的名牌毫无二致)虽然现在已被弄的皱皱巴巴,又脏又破,可名牌的标志骇然摆在那里,这可是身份的象征。
她听到我这样的富家子弟居然肯为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感动的低声啜泣起来,她拉着我的手,眼泪汪汪的道:“都是我不好,把你害成这样!你要心里不舒服,就打我一顿出出气吧!”
她哭起来的模样真是娇俏可人,我见犹怜,忍不住便伸手去给她擦了擦眼泪,笑着道:“傻丫头!你这样漂亮的可人儿,疼都还来不及能,谁能舍得打?”
天啊!我一个盲人居然这样准确无误的给她擦去眼泪,我一激动起来,什么都忘了,甚至忘了自己还是个盲人,幸好她也跟我一样激动,完全没有觉察到这一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