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拍着胸脯道:“爱卿放心,等我到了京城,必有好消息给爱卿传来。”
李鸿基笑着对秦王道:“只是秦王临行前,下官还请麻烦秦王一件小事,目前陕西混乱,下官不得不出面管起来,在座众人许多官职都在下官之上,还请秦王吩咐众人归于下官管辖,如此陕西才不至于继续乱下去。”
秦王听李鸿基之意,马上就可放了自己,大喜道:“这个容易,马上就可为爱卿办好。”
转过身对众人吩咐道:“各位卿家听令。”
众人心知不妙,但不得不回道:“听王爷吩咐。”
秦王言道:“目前小人当道,蒙蔽圣聪,幸有李都司忠心爱国,起兵清除奸佞,各位今后要认真辅助李爱卿,管好陕西事务,不可怠慢。”
众人面面相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王良智望了众人一眼,见高杰向他点了一下头,马上跪下道:“仅遵秦王令。”
其实明朝的番王大多没有实权,平时虽然各地官员对番王恭恭敬敬,但不必听他的话,番王也不可插手地方事务,但此刻形势微妙,众人都落在李鸿基手里,挣扎在降与不降之间,死谁都怕,但降又对名声有碍,此时有番王出头,加上王良智的带头作用,心里障碍一去,顿时跪倒一大片:“仅遵秦王令。”
冯师礼孤怜怜的站在那里,见众人都望着他,一咬牙,心道:“皇上啊,皇上,不是我对不起你,实在是你朱家的子孙太不争气。”
也跪了下来,道:“仅遵秦王令”
王良智又大步来到李鸿基面前道:“拜见闯王。”
众人恍然,事情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扭扭捏捏了,都到李鸿基面前跪了下来:“拜见闯王。”
李鸿基大笑:“好,好,各位请起,大家都是朝庭的栋梁之才,至此以后,就是我闯军中的一员,望各位同心协力,共同管理好陕西。”
众人站了起来,面色复杂,有人羞愧不安,觉得没有保住操守,也有人欣喜不已,要想法在新主面前好好表现,争取得到重用。
当晚,所有一干朝庭降官都喝的酩酊大醉,李鸿基一一派人将他们送回府。秦王想告退时,李鸿基却叫住了他,朱存枢不安的道:“不知闯王还要孤王做何事。”
李鸿基拍了拍他臂膀道:“王爷放心,我说了会放你就不会失言,不过你还要为我劝降两人即可。”
朱存枢一听,这个容易:“好,好,孤王马上就办。”
李鸿基对贺景道:“带王爷去见马将军。”
朱存枢连忙跟去,李鸿基记忆中马科在后来是投降了自己,现在的马科却又臭又硬,连劝降了数天也无动于衷,一心求死,李鸿基让朱存枢去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再不降就只有杀了,目前陕西还有多处没有平定,自己可没有时间担搁在一个降官身上。
果然,不久朱存枢就狼狈而回向李鸿基请罪,马科因自己多年的亲兵部下死伤殆尽,全是因为替朝庭尽忠,没想到朱家的子孙倒来劝降,不但把朱存枢大骂了一通,还带上了其它番王,若不是朱家的子孙刻薄寡恩,贪得无厌,大明朝何至到如此地步,朱存枢没想到自己这个堂堂番王出马,这个马科一点面子也不给,想要回骂,又哪里骂得过,只好悻悻的回来了。
李鸿基倒也没怪他,让他回去,自己却在想洪承畴现在怎样了。
洪承畴一路上昏昏沉沉,由亲兵拥着,不停在想怎样向朝庭交待,自己是三边总督,丢了西安,还失陷了番王,怎么也是死罪,不如自尽为好,也省得受辱,想到这,摸了摸自己的佩剑,却找不到,原来在西安出城时由于太拥挤,他的长剑不便,已交给亲兵了。洪承畴清醒了过来,问旁边的亲兵洪福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洪福见洪承畴问话,忙答道:“我们向潼关方向去。”
洪承畴一惊:“不可以去潼关,那里已被贼军包围了。”
洪福一惊:“大人,那我们去哪里?”
洪承畴沉呤了一下,想了几个地方,又马上否决了,这时队伍突然大乱,有人喊道:“贼军来了,快跑。”
洪承畴一惊,打马便跑,却忘了他身穿的官服是何等醒目,其实贺珍从他们出门就远远跟着,因出门的人太多,贺珍看到众人那种疯狂劲,他虽然率了二千人,却也不敢挡,只好捡几个大人物跟着,洪承畴被亲兵拥着出了城门,天下之大,他不知何去何从,一直昏昏沉沉,一身官服并没有脱下来,早让贺珍盯上了。
从西安城中逃出了数千官兵,但出了城便四散逃命,洪承畴身边此时只有十几名亲兵,众人一起打马逃跑,贺珍哪里肯让,手下分成数队,远远的就围了上来,洪承畴望了望自己身边的十多人,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抽出身边亲兵的长剑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他身后的洪福大急,连忙抱住,道:“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把洪承畴手上的剑抢了下来,这时洪承畴的脖子上已有一道血痕,留出了细细的血珠,洪福再稍慢一点,洪承畴就要身首异处了。
贺珍的人马围了上来,洪承畴的亲兵不敢反抗,任由闯军下了兵器,一一捆住,贺珍见拿了一个大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洪承畴闭目不答,他的亲兵连忙回道:“这是三边总督洪大人。”
贺珍大喜,这可是闯王多次交待,一定要抓住的人物:“好,拿的就是你了,我们可以回去交差。”把洪承畴捆在了马上,返回西安。
李鸿基听到抓住了洪承畴,放下了心,吩咐好好关押,他害自己损失了二万人马,先让他在牢中受几天苦,折一折他的锐气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