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摇了摇头,君千澈自然也看见了她手中的金龙令。
金龙令是由当年的安定公主,也就是楚伊的祖母直接给她的,中间未经任何楚家之人之手,也未经太后之手。
这令牌他见过,只是这珠子……
楚伊将金牌递给了君千澈:“这珠子是子姝给我收拾衣服的时候发现的”。
这不到半年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每一件都不再她的预知之内,每一件都与前世毫无关系,毫无预兆,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信谁,恨谁,她都不知道。
君千澈接过来令牌:“刚才那金光是因为你放上了这珠子”。
楚伊点了点头:“想来在,这才是真正的金龙令,只是不知怎么的,这珠子和令牌就分开了”。
“婷婷可知,我小时候父皇跟我提到过金龙令”,君千澈的目光微微有些飘远。
“那舅舅和你说什么了?”
“父皇说,金龙令得见天日之日,就是他瞑目之时”。
君千澈的的语气有伤感。
毕竟,只有先皇这么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这金龙令即已重见天日,那便交于你了”。
她从来无心拿着这令牌,如今倒也算是了断了一桩心事。
“这东西在你手中和在我手中并无不同”,一边说着一边将令牌放回了之前的锦盒之中,放回了暗格:“总比在别处的好”。
金龙令、丽嫔、太后,真相仿佛越来越接近她心中的模样了。
“婷婷,你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到底怎么了?”
思量许久,君千澈终于问出了口。
楚伊听到君千澈压抑着情绪,小心翼翼的询问,心中猛地生疼起来。
如果那是真的,他怎么办?
楚伊从君千澈的怀中站起来,看着君千澈,认真的询问:“千澈,你……可想念你的母亲?”
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问过他。
她怕这件事由她来开口,君千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皇宫中,母亲早早就去世的皇子公主们多了去了,他们用冷漠将自己仅仅包裹,任凭谁都看不透。
可是这天底下,哪有不想念自己母亲的孩子啊。
尤其是君千澈。
他自小便被当做储君培养,更是不能有丝毫属于自己的情绪,他需要上的第一节课就是学会无情。
“婷婷,我有你就够了”。
母亲,他如何不想,可是他连母亲的都没有见过,甚至在他的脑海中都勾勒不出关于母亲的模样,他生命中所有的温暖都是楚伊给的,有楚伊一个人便足够。
楚伊听得出来,他在怨。
小时候,君千澈就曾经说过童言无忌的话。
他抱怨过,说他的母亲是不是早就与皇后达成了协议,只要是个皇子,便过继到皇后膝下,然后自己就永远不会在出现了。
孩子的心思是敏感的。
他怨恨自己的母亲因为荣华富贵狠心舍了自己离去。
若是以前,那她也会以为这就是白氏的打算。
可是,现在……
她其实明白,对于母亲这个执念,这么多年的怨与恨都已经在君千澈心中扎根了,要是他知道,他怨恨了半生的人,其实是身不由己,那他该怎么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