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却是他们多情了。
皇权无情,自古如此。亲生兄弟、父子都可以翻脸无情,何论他人。
这场火烧的令人措手不及,楚天墨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早一步将宫紫璃送出了京都。
为人子,为人臣,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到碧玉山庄已是深夜,宫紫璃已经睡熟。
此刻,他是害怕的。
他怕她知道真相。
后果,他承受比起。
事情既已如此如此,他唯一做的就是瞒着她。
宫紫璃感觉到温暖熟悉的怀抱,久久不愿醒来,楚天墨也就这样圈着她,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躺了一上午。
“你们再不起来,就不用起来了!”裴公卿在门外气呼呼的叫到。
他担心宫紫璃的身体,好几次过来见他们还没有起床,也没忍心打扰,这都过去一上午了,竟然还在赖床,这才冲着门口大吼了一声。
宫紫璃听着裴公卿气急败坏的声音,转过身来来看着楚天墨,轻轻一笑。
楚天墨刮了一下宫紫璃的鼻子。
莞尔一笑,无限情思尽在不言中。
事过五月,淮安王府一案悬而未决,收入国挡,被称为开国第一奇案。方式参与调查案件之人皆连降三级,罢黜出京都。
宫紫璃产下一女,封号凤仪。
有凤来仪,非梧不栖。
凤仪、栖梧。
这一门当真是荣耀至极,想来却也是讽刺。
“你准备瞒着她到几时”?裴公卿问楚天墨,言语中满是担忧。
楚天墨惆怅的望天长叹:“能瞒一时算一时吧”。
“你这五个月都没有上朝,听说你大哥前日也因为这件事跟你老爹闹掰了,你们兄弟可真是有能耐”,这话倒是真的不像夸奖。
三日前,淮安王府结案之日,朝堂出现了剑拔弩张之势,这楚天墨自然知晓。
“事过五个月,诸位大人日夜辛劳,竟未查出丝毫证据,这工作效率可真是令本宫咋舌!”
众臣似乎是第一次见平素温润如玉的太子也有这般强势的时候,竟有些缓不过神来。
有种人,往那一站,便自有一种气势。
他们见多了平素温和的楚天殇,却忘记他是太子,未来的天子。
“诸位大人是没查到线索,还是不敢查到线索”,轻声一问,不怒自威,眼角瞥向位于武将之首的一位将军。
诸臣齐齐下跪,噤若寒蝉:“太子殿下明鉴,臣等确实查不到线索”。
“什么叫不敢查到!”楚羽怒拍龙案。
楚天殇看向楚羽,眼中多了几分迷茫与不解,却也闪烁着一份坚毅。
他不明白,也看不透皇权到底是何物。
楚天殇听到楚羽的问话,没有正面回答:“既然诸位大人没有查到证据,那父皇就看看儿臣查到的吧”,说完之后,恭敬呈上。
五个月前,他看到的密信是真的,但他从未想过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是他失误;五个月后,他呈上淮安王府灭门的证据,只是想赌一把,赌自己父亲最后的仁慈。
楚羽拿到信后,连看都没有看就攒了起来,扔到了一边:“楚天殇,不要仗着你是太子就为所欲为!”
楚羽也是气急,他确实是没有想到楚天殇会在朝堂之上呈上他所谓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