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不需要任何证明,也不需要任何人来怀疑!
“煜儿,你先带着思思和念儿出去玩一会”,宫玄瑾对柳煜说。
几个孩子也是懂事,看得出来大人有事要说,就乖乖的出去了,走出大门口,楚永思却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娘亲会不会有事?”迷茫无助,像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出口。
“姑姑不会有事的”,柳煜将楚永思揽进怀中,轻声安慰。
“姐姐,娘亲不会有事的”,像是在安慰楚永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凌舅舅的那种表情他再也熟悉不过了,那是他悲伤到极致,愤怒到想要杀人时的表情。
悲伤愤怒到极致,所有的情绪压抑在心底都已经发泄不出来了,他多想把楚天墨痛打一顿,可是理智告诉他那样做宫紫璃会更伤心,所以他压抑着无法发泄,所有的怨愤只能用最平静的方式说出口。
“你知道这六年来,她一个人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吗?多少次命悬一线,死里逃生都喊着你的名字。”
“当年我救下她的时候,她都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心,要不是有念儿,她早就已经死了。她的身子极弱,连她自己一个人都负担不起,可她偏偏还执着的要命,怎么都要生下念儿。生下念儿后的三年内,她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张薄纸,风一吹就到。念儿三岁之前也是体弱多病的身子骨,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璃儿为了照顾念儿,几天都不吃不喝,我只能在一旁看着她们母子,却无能为力。”
“直到三年前,离铭他们把裴公卿绑了回来,念儿的身体在裴公卿的调理下才有所好转”。
凌子楚继续说着:“这三年来,裴公卿走遍大江南北,遍寻灵药,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听天由命”。
楚天墨静静地听着,面容平静,只是紧握袖口,暴起青筋的双手说明了一切。
当年生下楚永思之时身子便已经吃不消,这些年,他们母子怎么过的,他不敢去想。
他恨自己,在她最需要一切的时候,陪在身边的不是他。
凌子楚不理会众人面色变化,继续说道:“楚天墨,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吗!宫玄琛为了宫紫璃,放弃了荣华富贵;离铭为了宫紫璃,放弃了复仇;耶律志为了宫紫璃,放弃了权利,心甘情愿对你俯首称臣;裴公卿为了宫紫璃,历经千难万险,跋山涉水。可你呢,什么都没有做,却偏偏得到了宫紫璃所有的心,你让我如何不恨你!”
是啊,宫玄琛喜欢宫紫璃,曾对他说过:要是早知道宫紫璃不是我的亲妹妹,估计就没你什么事了。
离铭喜欢宫紫璃,在芜州的时候他就知道,所以才会有后来离铭身份的暴露。
至于耶律志,他不知道除了宫紫璃救他一命之外他们什么时候还见过,但是在他称臣的那一刻他就说的很清楚:我耶律志今日向你称臣,不为皇天,不为后土,只为一个人。
那时的耶律志还不知道宫紫璃因何失踪,所以后来在他知道宫紫璃为何失踪而生死不明后,不计后果屠尽一城,说要给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