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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翼,这个名字不过是他掩蔽世人的面具,“J·K·E”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在大西洋上还有一个国家叫做“洛法克”。

    洛法克是个岛国,总人口还不到10万,民风淳朴,又因为她远离大陆,没什么战争纷扰,所以,整个国家就好似一朵开在蔚蓝色海洋里的奇葩,神秘又独具风情。

    渔业是洛法克的主要的经济来源,同步发展渔业出口、海副产品加工和海产品精品制造,形成了系统独立、颇具特色的工业体系。

    而翼,便是这个国家权倾至尊的大王子。

    翼的外祖母是亚洲人,所以他一直渴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去往那神秘的东方游历观光,尤其是泱泱浩气的中国。为了实现这个愿望,当其他皇室子嗣都在学习象征身份的“贵族语言”时,翼却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苦练着晦涩难懂的方块字。

    其实,王子E虽然骄横不羁,却比一般人来得更坚毅。兴许是倔强作祟,抑或是他的完美主义,翼从不轻言放弃那些既定的目标。就这样,秉着性子干到底,他终于学成了一口近乎完美的汉语,然后背着父母来到了中国。

    是的,一年前的他背着旅行包,揣着一口袋金卡,带着照顾了自己整整27年的皇室大管家一起来到了中国。

    然而,丢了王子的皇室必定大乱。那头,洛法克很快便寻着了翼的下落。国王皇后大发雷霆,勒令他火速回国。身在中国的翼得知自己行踪败露后气急败坏,冲动之下将“告密”的管家遣回了洛法克。

    结果,少了能够约束自己的人,不到三个月翼便将身边所有的钱挥霍殆尽了。之后的半个月内,翼过得十分拮据。不想向皇室求援的他,万般无奈下,决定放弃自己尊贵的身份外出谋生。

    从小接收欧洲皇家画师的指导,翼的绘画造诣不一般。因此他豁然兴起,用仅剩的钱买来画布画笔油彩等器材,然后来到闹市区的街角,学着街边艺人的模样卖起画来。

    可是,油画本就不及素描吃香,再加上翼的画过于抽象,在凡夫俗子眼里,那些他自认为是“艺术”的东西全然成了“混饭”的工具。结果,三天下来,卖画赚来的钱还不够他吃饱三餐。

    第四天,翼终于不堪清苦,爆发了。他愤然踢翻了身前的瓶瓶罐罐,疯狂地撕扯着昂贵的画布。顷刻间,街边已是一片狼籍,飞出的油彩泼溅在青色的瓦砖、黑色的电杆、还有来来往往的路人身上。

    忽然,一个男子翼的面前驻足,饶有趣味地看着满地残骸里的画稿。

    “想找茬的给我滚!”翼一边对身前的男人咒骂着,一边将木质画板狠狠地往地上砸。

    “你想不想去广告公司工作?”男人站在昏暗的路灯下正色说道,而后俯身拾起了地上那幅险些被毁的“瑰宝”。

    “哐嗒”一声,翼将画板往边上一丢,然后直起身板,伸手抽走了男人手中的画作:“那是我的,别碰它。”

    夜色下,翼的眸子里闪烁着那专属王者的凌烈的光芒,任谁看了都会不由地肃然起敬。可是这个男人偏偏不存一丝畏惧,该死的是他的嘴边竟还带着淡淡的笑,仿佛他比他更尊贵,他还才是真正的王者。

    男人浅笑而语:“你有技术,有创意,只是做图的结构过于凌乱,太过随意。还有,你作品在色彩方面一味地强调华丽,缺少了必要的内涵。”

    道尽一语,男人抬起眼直视向翼:“这是我助理‘雪莉’的名片,要是想找一个和自己能力相当的工作的话,你可以去找她,她会替你安排的。”

    之后,一只持着名片的手悬在空中许久,可是男人并没有收手的意思——男人坚信他会收下的。

    果然,时达十分钟之久,翼定在名片上的视线开始松动。他颤着手接过了男人手中的名片,然后低下头默念着上面三个显眼的大字——“博思堂”。

    “希望明天就能看到你。”男人淡笑而语,随即转身走向暗处。

    “等下!”翼叫住了他,“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呵呵……”男人轻笑两声,“大家叫我Yelling,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设计师。”说罢,他消失在了夜幕中。

    “Yelling……”

    路灯下,街边一片狼藉。

    若被问起第一天工作的感受,莫非一定会回答:糟糕。

    下了拥挤的公车,她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太过自信是一种错误。她以为她会和新同事相处得很好,结果相悖甚远;她以为她会是一个很出色的助理,结果却连替人递笔的资格都没有;她以为她可以一路微笑着回来;她以为她可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她以为她终于可以骄傲地宣布——她独立了。

    可是……

    “哎……”莫非轻叹了一口气,她的心情变得更加郁结:万一待会进门时撞见了他,她该说什么?做什么?对他强颜欢笑,把所有的痛苦堵在心里?还是趴在他的肩头狠狠的哭一场?

    庞晔临…她的心头暗暗揣着这个名字。

    这时——

    “嘀嘀嘀”!“嘀嘀嘀”!

    一串刺耳的喇叭声扯回了莫非飘忽的思绪。她很识相地往马路右边靠了靠,好让身后的车顺利通过。

    “嘀嘀嘀”——喇叭继续响着。

    莫非皱起了秀气的眉毛:这车主太过霸道,自己已让出这么大的一条道了,难道还不够他过去么?

    莫非将视线折向了身后,只见那车猛地提速。

    一秒后,车子极其精准地停在了她的身边。

    紧接着,车窗缓缓落下,车的主人现出了真容。

    “上车。”庞晔临目视着前方,口气淡然地说道,他不敢直视莫非,怕泄露了内心的仓皇——她还怕他么?但愿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他臆想出的幻影。

    “去哪?”莫非感到了莫名的尴尬和心酸——他为什么如此冷漠?难道他已忘了昨晚的事?大概吧…不是说高烧就像醉酒么?清醒之后都会“失忆”的。

    在后视镜里窥到莫非犹豫不决的神色,庞晔临的心头蒙上一层淡淡的哀伤。他暗暗叹了口气,下了车,然后一把拉起了莫非的手。

    “你要带我去哪?”莫非僵拗着。

    庞晔临加重了手下的力道,他不会让她逃开的。

    他近乎粗鲁地将莫非塞进了车里,忽又温柔地俯下身子为她系好了安全带:“我们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