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伟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说:“这不是关键,对于他们那种活了上千年的家伙,想知道一个人的去向并不太困难,重要的是,答应我,忘掉周诗涵这个女人好吗?”
凌扬不禁皱了皱眉,说:“为什么?他可是你妹妹啊。”
达尔文叹了口气,说:“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很奇妙的,你长时间不在她身边,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凌扬感到脑袋深处中“轰”的响了一下,从大伟话语中,他嗅到了会令己痛苦的某些事清,他脆弱的心灵深处中已经开始阵阵绞痛,说不出的难受正由上而下的充斥着他的全身,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回望着大伟。
达斡尔踏前一步,抓紧了凌扬的肩头,沉声道:“扬子,将心情放平静,我将她的事源源本本告诉你!”
凌扬自觉脚步有点虚浮,脑袋也有点晕眩,但他还是努力站稳在原地,不过大伟像是十分体会他的心情,强行将他按坐在囚室中那张硬邦邦的木床上。
与周诗涵交往的一幕幕飞速掠过脑海,那独一无二的茉莉花清香、那无可替代的个人魅力,曾经他以为周诗涵是以后陪伴他一直走下去的伴侣,这种信心源于她,也源于自己,但大伟忽然告诉自己,结果有变化,这样的情感打击可是非比寻常的。
大伟注视着凌扬,叹了一声,道.“扬子,忘掉她吧。她只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任性、刁蛮、无赖、小气,个性凶残,好比一头暴风山脉中的魔兽,只懂吞噬别人的血肉,甚至有时连同类都不会放过,实在令人发指……”
情绪激昂中的凌扬不由得眨了眨眼,疑惑道:“大伟,我知道你和她关系一向不好。但也用不着数落这么多吧,她到底怎么了?”
大伟自觉说过了,哈哈干笑两声,沉声说:“嗯,就直接说重点吧,周诗涵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已经跟人跑了。”
“谁?”凌扬感到更疑感了。
大伟说:“一个流浪的吟游诗人,长得很高很帅气。有点像我,不过没有我那种迷人的气质,嘴巴笑起的弧度没我好看……”
凌扬打断说:“喂,大伟,你到底在介绍那个人,还是在夸自己啊?况且,我不相信,周诗涵她心高得很,哪有这么随便……”
大伟看着凌扬神色变化,他眼珠一转,又道:“嘿嘿,其中当然有内情,原因就是那吟游诗人十分擅长床第之术,总是能给周诗涵带来快乐和满足,每次都能让她欲罢不能,欲仙欲死,唉,所以周诗涵就跟他跑了……”
凌扬忍不住重新站起,提高声量道:“大伟,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根本无法相信!”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然后一道纤瘦的身影旋风般从门外跑进,一把就扑进了凌扬怀里。
“戏还没演完,你就迫不及待了,唉,女人……”大伟无奈的叹息。
凌扬鼻子所嗅到的,还是那令人陶醉的茉莉芬芳,这种温馨的味道充斥着凌扬嗅觉神经的同时,也充斥着他摇摇欲坠的心灵,为他的心灵重新注入生气和希望。
看着怀内佳人,竟然也是一身监狱官员制服,掀开她的帽子后,流云般的秀发顿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凌扬已经再无疑惑,大伟和周诗涵这两家伙事先串通好来试探自己了,要不是大伟总改不了说谎话时爱用夸张语调,说不定还真被戏弄了……
一念及前面那阵空虚的失落感,再到此刻充实,凌扬不由得抬手想回拥周诗涵,但只是轻轻一动,将他禁锢住的长长链子顿时发出呤啷响声,但周诗涵显然正动情之时,没在乎这么多,依然紧紧抱住凌扬,呼吸因为激动而轻轻喘息,比起往昔,她又清减了不少,但清秀的容颜、动人至极的气质,却更胜从前。
“老公,你瘦了……”
“你何尝不是呢……”
“……”
久别重逢的恋人就像两团炽热的火融合在一起,无论什么枷锁也无法将其挡隔,就在唇与唇之间越靠越近时,一阵重重的咳嗽响起了。
“咳——咳——”大伟很大声的说:“我说两位,我不是透明的,当然,如果你们坚持,并且不介意我的存在,我也很乐意当观众。”
周诗涵俏脸微红,轻轻脱离出凌扬的怀抱,含情脉脉的眼神忽然也变了,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愤怒地转过身,对着大伟吼道:“周牧枫,你这混蛋,谁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谁任性、刁蛮、无赖、小气,个性凶残了?谁又好比一头暴风山脉中的魔兽……”
大伟立即后退两步,如临大敌地防御着周诗涵,也大声道:“你搞清楚了,是你要试探扬子对你的信任度,我义务帮你,你还罗罗嗦嗦……”
周诗涵怒道:“那你也用不着说这么难听啊!把我说得就像是怪兽一样,然后还可以顺便夸夸自己,够无耻的。”
大伟哈哈一笑,道:“你事先又不写好稿子给我,当然是任我自由发挥……”
凌扬不禁为之失笑,说:“你们什么时侯和好了?那时在杭州不是不共戴天的吗?”
“谁和这个混蛋和好了……”周诗涵吐了吐舌头,一脸的不屑,样子却可爱极了。
大伟满脸愉悦爽朗,说:“大主教同时会见我们,告诉了关于你的事。然后我已胸有成竹,而她却仿徨无助,我居高临下地向她表示了一点点友情,她当然欣喜若狂,不得不暂时把她的小心眼给放下来,带着感动和崇拜,倾倒在我广阔胸襟的魅力之下。”
周诗涵大怒,吼道:“周牧枫,你这混蛋总能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她说着,就要冲上前把大伟肢解,凌扬连忙将她拉住。
大伟又后退了两步,打着哈哈,说:“喂,姓周的小娘们,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助理,老是对上司咆哮,我等会就把你解雇了,把你赶到涅盘之地外面去望穿秋水,然后我就在这里把你老公给**掉!”
凌扬失笑道:“喂,大伟,你说话真是又无聊又难听啊!”
“没事,镇定点,多涂些润滑油就不痛了。”
闹了一阵后,凌扬总算把他们混进来的过程听明白了,玉璞安大主教召集两人的时候,大伟已经是徐州城少城主的身分了,虽然在皇族成员中引来了非议,但以大伟的说法是,他以王者之气把他们全部震服了。
杭州,得知凌扬的遭遇,率先提出合作的竟然是周诗涵。这是一件令人动容的事情,两个多年来一提起对方就咬牙切齿的伙伴终于重新站在了一起,凌扬的安危为他们提供了这个契机。
大伟当年离开周家被外公外婆接去收养,但在徐州也和陆清则产生了矛盾,心情烦闷之下,他又远走徐州,依靠刀惊鸿传授的武技,在社会上倒也混的风生水起,最近,他又回到徐州城,通过一系列手段,又恰逢监狱长山特雷犯下了严重的错误,他作为皇族成员,肯降尊担任这个职位,皇室高层当然欢迎得很,毕竟这个周牧枫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外来人,他离皇城越远越好。
于是,周诗涵变成了大伟的助理,风风火火地来到涅盘之地,走马上任了。
当两人问凌扬到底为何沦落至此时,凌扬郁闷叹气,相比起来,自己的经历实在太过曲折离奇了。
他将自己把柳颜送到刑罚后的经历一一细述,当然,对于周诗涵而言,炽金色血液还是一个不能随便透露秘密,而齐宣的身分,也是一个必须保守的秘密,所以相关地方,他都一一省略。
不过大伟也是心领神会,每次听到有这方面疑问的相关地方,他都只是轻轻点头,将问题暂时压下。
对于人类与魔族的谈判,大伟和周诗涵出奇一致地撇了撇嘴,这或许也是根深蒂固的种族观念,对每一个人类的影响,大伟更多关注于整个大局,甚至推算魔族发动战争的话,会采取怎么样的策略,周诗涵已经开始思考贸易商会会在这场战争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她甚至还异想天开地提出,将太古魔道的技术运用到大型的战争中。
对于凌扬被众强者围攻,而之后抗洪流异样的反应,大伟插入道:“怪不得最近刑罚皇室和教廷闹得不太开心,原来抗洪流、张琪盈和刑罚门主已经到了差不多翻脸的地步……扬子,你在破坏刑罚的安定繁荣啊……”
“……”凌扬颇感无言。
大伟微笑说:“其实你知道吗?扬子,在最近这几个月里,抗洪流和张琪盈极力在平反恶魔梁大伟之名,此事牵涉甚广,兽王的舆论都将尖锐的矛盾指向了刑罚和徐州的教廷,因为对方指出了一个他们永远都不愿意承认的真相——他们曾经的守护者,齐天阳,竟然是——魔族……”
凌扬的心为之一颤,为的是抗洪流和张琪盈不顾一切的仗义报答,更为了便宜老师齐天阳的身败名裂,对于那个一直视兽王为家园的巨人,恐怕这是他在人类世界中,最为之心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