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把你们家的门给砸咯!快出来!”一个脸上有着一条长长刀疤的彪形大汉怒气冲冲地锤着一扇朱红色的木门,身后还跟着几个浑身刺青剃着光头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朱红色的大门十分古旧,斑驳的红漆被大汉锤得簌簌下落。
大门后面,一个身着白色T恤的少年正瑟瑟发抖地依靠在门后,虽然身形消瘦但却拥有一双深邃犀利的眼眸,像夜空之中的星星一样发亮,右侧的额头上方有一块小小的月牙形伤疤因情绪激动而通红。
这个少年叫做曲冠玉,此时的他正在被一群高利贷追债。
虽说这曲冠玉年仅19岁,但可以说是经历了大风大浪。
他们家是中医世家,在他小时候,他的父亲曲听竹是远近闻名的医生,灵秀县城里的许多达官贵人都以能得到他父亲亲手配的药方为荣。
可俗话说得好,盛极而衰。
在他11岁那年,他的母亲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离家出走再也没有消息,而曲听竹就自此消沉,每日饮酒,一身神乎其技的医术也荒废下来。
到了这几年,曲听竹更是变本加厉,居然迷上了赌博,输了就卖家里的东西,家里东西卖光了就四处借了高利贷,到了两个多月以前竟然人间蒸发不知去了哪里,留下几十万的外债给曲冠玉一个年仅19岁的少年。
这不,今天外面的地痞头子疤脸又上门讨债。
要是以前,这几十万的债务凭着曲听竹高明的医术,不出一年就能还上,可曲听竹人间蒸发,只剩下曲冠玉这个毛头小子,可真是难上加难。
所以曲冠玉只好一躲再躲,可最后还是被疤脸堵住,硬是堵在了家门口。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要是再逼我!我就死给你们看!”曲冠玉隔着门冲着外面的疤脸等人大声吼道。
“哈哈哈哈,小兔崽子还挺硬气,我今天就在门口堵着,断了你们家的水电,饿不死你也渴死你!”疤脸是地头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对付曲冠玉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还会没有办法吗?
曲冠玉咬咬牙,搬了桌子和凳子堵在门上,一溜烟跑上了楼。
他是知道这疤脸哥的手段的,去年就听说疤脸因为讨债不成,在人家房子前泼了汽油烧,硬是把人给逼出来。
曲冠玉从楼上的窗户拉开窗帘偷偷往下看,疤脸等人从附近的小卖铺里买了啤酒瓜子,抢了几张长凳子坐在曲冠玉的家门口,显然是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
“这下死定了,真是跑不掉了!”曲冠玉自嘲一笑,他这两个月来和疤脸等人斗智斗勇,最后还是被抓住。
在地上坐了一会,曲冠玉忽然站起身来。
“不行!要去弄点吃的,不然真被饿死了!”曲冠玉赶忙跑到楼下的厨房翻来找去,可这厨房在曲听竹走后就基本没有再开过火,只剩下一些干挂面,没水没电,煮都煮不了。
“嘿!别人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这是巧夫难为无电之炊啊!”曲冠玉把干挂面放在一旁,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在房间里走着。
在房间的深处,摆放着曲冠玉爷爷的灵位,他的爷爷也是当地著名的医生,在灵秀县里很有名气。
“爷爷啊爷爷,今天你孙子我是遭了大难了,要是您天上有灵,就给我指条明路吧!”曲冠玉双手合十在他爷爷的灵位前拜了拜,他也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就只是找个精神慰藉而已。
说来也怪,在曲冠玉拜完爷爷的灵位之后,一阵清风从没关紧的窗户外吹来,将摆放在桌上的家谱吹得稀里哗啦掉在地上。
曲冠玉捡起家谱翻了翻,没什么很有意义的东西。
他正想把家谱放回原位的时候,眼珠子一转,看见了灵位前的香炉。
那古朴的香炉有着些许的铜绿,整体的墨绿色看起来有些神秘,不过香线烧完产生的灰把它蒙得有些土气。
这香炉是在曲冠玉小时候就见过了,家里一直把它用来作为祭拜时插香线的容器,估摸着有些年头。
“爷爷啊爷爷,不要怪孙儿不孝,要怪就怪我那个不知现在在哪的老爸,我把这香炉拿起给那群家伙抵抵债,求他们宽限几天!”曲冠玉在灵位前拜了拜,伸手拿起了摆在桌子上的香炉。
炉子里的香线和香灰被曲冠玉小心翼翼地清掉,虽然不知道这个香炉到底是不是古董,不过就算是古董,在自己手里也变不了现钱,倒不如拿来解一时之急。
也的亏曲听竹对他老子还有一些敬畏,没有把这香炉也拿起卖掉,否则曲冠玉这回可真是遭了大难了。
曲冠玉有了保命的东西,刹时间心情大好,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在小心擦拭香炉,这古董的东西。
可这怪事就出现了,香炉在曲冠玉手里不断擦拭,居然开始慢慢变热。
曲冠玉起初还以为是香线的余温,可越用冷水擦拭,香炉表面的温度居然越高。
这也是曲冠玉这毛头小子才干得出来,一般人家里要是有什么青铜古董,巴不得密封在玻璃盒子里隔绝空气防止氧化,可这小子居然拿水去擦,真是做了大孽!
那香炉越来越热,曲冠玉最后实在是拿不住手丢在了地上,看着墙上照片慈祥和蔼的爷爷,磕头捣蒜地跪在地上说:“哎哟,爷爷,您别这样啊!孙儿不孝,孙儿胆子小,你可别吓我啊!”
地上的香炉好像听懂了曲冠玉的话一般,居然不住地颤动起来。
“这。这可是怎么一回事啊!”曲冠玉一屁股坐在地上,赶忙朝房屋的角落跑,离这诡异的香炉越远越好!
可谁知,这香炉在颤动完之后,居然开始朝着曲冠玉的方向移动,速度越来越快,渐渐都快赶上一个成人的走路速度了。
“救命啊!!救命啊!!!爷爷你饶了我吧!曲家的列祖列宗饶了我吧!你们有能耐赶跑门口那些讨债的啊,吓唬我这个小辈算怎么回事啊!!”
曲冠玉边喊边在屋里到处乱窜,也是他自己作死,用桌椅把大门都给封住了,这下连跑都跑不出去,只能在屋里喊叫。
门外的疤脸等人听见曲冠玉的喊叫,哈哈地笑出声来。
一个小弟凑上前对疤脸说:“这小子胆小,见到我们疤脸哥在门口等着他,都快吓疯了。”
疤脸哈哈大笑地拿了一瓶啤酒给那个小弟说:“还是别疯的好,疯了这钱找谁拿去,我可是还等着王老板的抽成呢,这小子欠的几十万要是讨来了,抽成我也能拿个十万的,到时候请兄弟们到省城里乐呵乐呵!”
周围的小弟听到疤脸这么说,都一脸淫笑地拍起疤脸的马屁来,这话疤脸听着也是十分受用猛地灌了几口啤酒。
外面这么开心,屋里面的曲冠玉可是吓傻了。
那青铜香炉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跑得再快它都能跟上,而且这香炉居然开始渐渐浮空起来,像一个不明飞行物。
“这算怎么回事啊!”曲冠玉心里暗暗叫苦,都怪自己手贱拿了那个香炉,这下可不知是犯了什么煞神,居然这般难缠。
他在屋里窜来窜去,脚底下一滑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额头更是磕到地板上的小石子,一下子流得满脸是血。
曲冠玉给这一摔脑子摔得晕晕乎乎的,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香炉朝自己这边扑来。
他自知这下是逃脱不掉,横下心闭上准备受死。
可等了半天,意想之中的剧痛或者的猛鬼的嚎叫也没有出现,他微微睁开眼。
那个诡异的香炉正飘在自己的眼前散发着碧绿色的光,一丝丝殷虹正从自己的额头处飘向香炉里面。
“哎哟!这是要吸我的血啊!”曲冠玉吓得脸都白了。
要是被一下子弄死他也就认了,可这诡异的香炉居然在吸自己的血,难不成是要硬生生将自己吸干?
别啊!曲冠玉咬咬牙,一拳打向那个诡异的香炉。
可真没想到,这拳头还没碰到香炉,他就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将自己的手缓缓往香炉上拉,无论他多使劲都缩不回来。
曲冠玉急得都快哭了,这打也打不了跑也跑不掉,不是说天无绝人之路吗,怎么自己就这么悲催啊!
香炉缓缓将曲冠玉的手吸到身边,碧绿色的光芒瞬间大涨,刺得曲冠玉都有些张不开眼睛。
只感觉一阵刺痛,曲冠玉的五个指头的指尖都破开了一个小口,五个手指的血都被香炉吸收。
“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要死了。”曲冠玉苦笑一下,自己这一拳头打过去,居然加速的自己被吸干的进程。
正当他心灰意冷的时候,那香炉碧绿色的淡光还是渐渐变白,香炉也逐渐变小缓缓地朝曲冠玉的胸口方向飞去。
“怎么着?这是要吃我的心脏啊!我们曲家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妖物啊!”
曲冠玉被在白光的招摇下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胸口一热,却感觉不到疼痛。
良久,胸口的白光消失,曲冠玉的耳边想起一阵女性糯柔的声音:“神农鼎认主完成,请主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