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这边的验尸报告结果如何,另一边的伍妹过得可是一点儿也不轻松。
她好不容易算准了麻醉过去了的时间,却发现她周围的环境变得吵杂多变,嗨翻天的音乐声隐隐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扛着她的人并未发现她已经醒过来,伍妹偷偷睁开眼观察了一下眼前颠倒的世界,在看清楚四周的装潢情况之后,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个大概。
这里大概是类似酒吧ktv之类的娱乐场所,伍妹对这方面的地方并不是很熟悉,也不能十分确定,但是音乐声那麽嗨,八成就是酒吧ktv了。
只是……这些人为什麽要带她来这种地方,以及,这里是哪里。
等等!四周的音乐声变小了,慢慢地,变成了偶尔传出一点音乐声,其中的歌声各色不一,有些她耳熟的音乐,明显不是原唱,那这里是——ktv?
当然,也许伍妹同志永远也不清楚,关于娱乐性KTV、酒吧、迪吧、演艺厅、歌舞厅、DISCO、夜总会、高级会所等区别。
伍妹费了一段时间才分辨出随行的人究竟有多少个,从他们的脚步声中,她也大概可以猜测,这几个人都是练过手的男人。
一个人单挑,她还真不一定有把握逃离。
如果说是在ktv这种人多负责的地方,伍妹想要逃脱,还是有一定办法的。在女子特战连里,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这些基本的情况分析处理,都是需要学会。
特别是她记得好几年前她有一次休假,出门买菜时刚好路过一个ktv,发现里面正在发生打架斗殴的情况,她便进去阻止了。
她好像记得当时在ktv里面,起码又不下数十个人追着她不放,最后她还是借助一个少年的掩护,成功逃离ktv,并且和当地的警方联系上,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她之前中了麻醉枪,现在虽然意识清醒,但是力气却还没有恢复过来,身体还是软的,想要行动自如打赢这些人逃跑,明显还需要一些时间。
他们手上除了麻醉枪,还有手枪。
而她势单力薄,胜算太小,到底要不要冒险,这是一个豪赌。
咦,开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她看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类似豪华包厢的地方,里面的音乐是极为悦耳的纯音乐,甚至……伍妹还知道这个音乐的名字——因为她刚好喜欢这首曲子的作家。
她被丢在了地上,幸好这里的地板都铺了地毯,并不是很疼。
“易先生,二爷他老人家……”那年轻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恭敬。
伍妹大概猜测,这个叫二爷的人,应该就是绑架他的人的boss。
“怎麽带了个女人过来。”从门的方向传来的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子,也就是那位易先生了。
“我们办事儿时刚好被这个女人看见,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就擅作主张把人给带回来了。”
“被看见了?!不是让你们小心行事吗!怎麽办事儿的!!”
“这……这实在是我们的失误,我们当时已经提前清了场,但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这也没办法的事情,易先生,您看平日里我们都为二爷办事,看着都是同僚一场的份上,可否麻烦您在二爷面前好说两句?这个人情我关某一定报!”
“哼!关中啊关中,你是不了解二爷的脾气还是太高估我易某人,犯了错的人,你何时见过二爷格外开恩?!”
“这……那怎麽办啊!易先生,你是二爷身边的红人,您一定有办法的!我求你,你看我这几个属下还等着回家见老婆孩子呢!”
“这件事情,还是等二爷来了之后再做打算吧!走吧,二爷在……”
……
两人的对话渐渐远去,伍妹猜他们是离开了这个包厢,她屏住呼吸感受包厢里的人的存在,仔细确定,发现包厢里只留下了俩个人,剩下的人应该出去了。
这是个好机会,她必须把握住。
心下了决心,伍妹也不退缩,先小心翼翼地微微正开心观察四周,发现那两人像个木头一样一直站立得笔直,顿时瞄准时机一跃而起。
那两人也是练家子的,反应极快。
两个大块头对上伍妹,加上她的力气又没有完全恢复,总归有些吃亏,她寻思着硬碰也不是事儿,不如今早脱身,便渐渐往门口退去。
趁现在!
她猛地拉开门,转身跑了出去,那两人顿时大惊,就要追出去,却不想,刚刚跑到门口的伍妹,却被拦了下来。
她撞进了一个非常坚硬的胸膛。
甚至她可以感受得到,这个胸膛在她碰触到时,一瞬间就紧绷起来,充满了蓄力爆发的能量。
与此同时,伍妹的身体也无可避免的僵硬住。
原因无他,因为她的腰身,在同一时间,被这个胸膛的主人给牢牢抱住了。
被这种全部收纳到怀里,以避风港的姿势拥抱的,除了荣镜,再无其他人。
可是此时此刻,这个抱着她的人,却不是荣镜!
不是荣镜,这个抱着她的人不是荣镜!
但为什麽,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挣脱?
这个问题,伍妹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明白原因。
而此刻,她打从身心都感到颤栗。
这个人的气场好强烈,不同是旅长政委、甚至是各个军长司令员的那种威严,而是这个人的气场,是浑然天成的,带着血腥的味道,令人感到惧意。
她甚至有些不敢抬起头看对方,但理智却告诉她要抬头——然后看到了,终生难忘的那张脸。
那是一张甚至比荣镜还有冷漠的脸,轮廓间都充满了慑人的霸气,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锋利的眉梢之下,那双眼睛如同地狱的血色炼池,翻涌着浓浓的炽热气息,令人折服。
这个中年男人……实在是太强大,与旅长政委都不是同一级别的,如果真要算,他甚至比她的爷爷还要令人感到恐惧。
伍妹并不知道,自己的脸部已经微白,看向男人的目光里,除了最开始反抗的决心,如今只剩下无法掩饰的震惊以及隐含的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