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脑袋嗡嗡响，老师讲什么都听不进去，快期末考试了，平时再懒散的同学也收敛了些许，变得勤奋起来，只有陶染完全的不在状态，上课发呆，课后睡觉，谁叫都不搭理。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天就被班主任发现了，李静把她叫到办公室谈心，整整两个小时，出了办公室之后陶染变得没那么颓废了，面对那双和沈明若一般无二的眼睛，她总是会不自觉听话。

    但是人却越发沉默了下去。

    肖竟为了让她开心一点，叫了几个处得好的同学周六出去，约她的时候她没什么表情，无可无不可的样子，肖竟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才好，幸亏她最后同意了。肖竟狠狠地松了口气。

    陶染现在的状态让他害怕，就算是家里出事的时候她也没这么沉默的，那时候她的生活还有目标——恶整韩景琛，赶走韩景琛，虽然做的都是些无聊的事，但那时候的她是有活力的，哪像现在这样迷茫沉默。

    高中生的娱乐方式十分有限，周六的时候五六个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市中心的一家KTV，闹哄哄的地方到处都是情绪high到极点的人，陶染的几个同学很快被感染，抱着麦克风一个劲儿地嘶吼着不肯撒手。

    陶染窝在角落里玩儿手机，硬生生地在这个喧闹的世界里隔离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她浑身上下都写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几个同学宁愿挤在一起坐也不往她身边靠。

    肖竟凑到她身旁坐下，“不去吼一嗓子？”

    陶染看都没看他一眼：“没兴趣。”

    “叫你出来就是为了玩儿得开心，结果你坐在这儿一动不动，岂不是让我们的举动没有意义？快期末考试了，其实大家没那么闲的，都是看你心情不好才出来的，你就给个面子，哪怕象征性地唱两句。”

    陶染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看着肖竟，“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口才特别好？”

    肖竟的笑僵在脸上，“你什么意思？”

    陶染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手机游戏上，“就那个意思，你听得懂。”

    肖竟的脸上的笑意完完全全消失了，“你是怪我那天跟你说了那些话？”

    陶染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心里非常难受，想发泄又没有途径，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对肖竟没意思，完全就是迁怒，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看到肖竟就打从心眼儿里的反感。

    “没有，我没有理由怪你。”

    “韩景琛走了对不对？”

    陶染沉默着没有回答。

    肖竟自顾自地继续道：“我昨天看到新闻里说他要辞职，这样不是挺好？你现在难过一段时间，以后总会好的……”

    “你说什么？！”

    陶染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手机“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几个同学都把目光转向他们，陶染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的反应，只是死死揪住肖竟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