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垂在身侧的左手紧握成拳,“你想知道我的情况直接问我就可以了,为什么要问林姨,还把之前的号码废掉?”
韩景琛叹了口气道:“问你能问出个什么东西。”
不等陶染发作,他又很快接上道:“至于之前那个号码,被人公开了,总是接到媒体的电话,烦得要命,我就换了。”
陶染咄咄逼人道:“但是你没告诉我!”
韩景琛沉默了一会儿才平静道:“我以为我不在你身边对你的成长更好,当我还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用想,决定有我帮你做,你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做错了也没关系,到时候把麻烦丢给我反正有我帮你搞定,你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陶染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本能地想反驳,后来却哑口无言,韩景琛说得对,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我不会永远在那里。”
韩景琛有时候也会想,陶染依赖他,而他享受被陶染依赖的感觉,就这样持续下去也没什么不好,虽然他的理智不允许他这么想,但某些理智薄弱的瞬间,这种想法总是不受控制地跑出来。陶染年纪还小,心性未定,现在肯依赖他,不代表接触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之后还愿意依赖他。而且,他们之间还存在一个隐藏着的最致命的问题——信任,陶染还不够信任他。
陶染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连忙追问道:“为什么?韩景琛你要去哪里?”
这么一句简单的话,韩景琛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想了好一会儿才谨慎道:“我只是你的监护人,等你成年了我就没有责任和义务在对你的行为负责。”思索片刻,韩景琛还是选择了最不留情面的说法。
韩景琛冷漠克制的话语像是他们之间除了监护人和被监护人的关系之外什么都没有,陶染气得简直恨不得摔电话:“你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搞得我好像很稀罕你一样,告诉你,我不稀罕!”
说完狠狠地挂断电话,坚硬的底座被她的力道砸得微微颤动。
再次不欢而散,韩景琛疲倦地捏捏眉心,宿醉的后遗症让他头重脚轻,最近安洁基金刚刚起步,因为行业性质的原因不能找银行贷款,然而即便凭着他的人际关系也拉不到大额投资,没人看好这家规模小得可怜的公司。没办法,他只好饭局一个接一个的赶,跟各种民营企业的小老板吃饭应酬,靠着酒桌上拉来的小额投资维持着公司的运转。
不规律的生活、睡眠的缺少以及不离的烟酒很快把他刚刚养好的身体摧垮,他揉着额头想,最多一年,这种不要命的拼法最多还能维持一年,到时候他的事业一定要步上正轨!
韩景琛累得在办公室倒头就睡的时候也会想陶染,男人在奋斗的时候总是希望自己的爱人能够默默支持,公司里有几个人有女朋友,在他们熬夜的时候,几个女人总是商量着轮流送饭,改善改善他们的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