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语塞：“我不是这个意思……”

    肖竟茫然：“那你是什么意思？”

    陶染费劲儿地解释道：“就是……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只是个普通的旁观者，你会觉得我的性格脾气什么的讨厌吗？”

    肖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陶染又加了一句：“我要听实话！”

    看这样子陶染是打算反省自己，肖竟啧啧叹了两声，没头没脑地道：“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陶染强忍着满腔不耐烦催促道：“你快说！”

    肖竟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陶染想都不想地保证：“我不生气。”

    “你任性自私气量小，只准自己犯错，别人一旦有不对，哪怕只有一点点你都会抓着不放，越和你亲近的人，你越喜欢欺负，冲动暴躁，发火的时候讲话超级伤人，嗯，暂时就想到这么多。”似乎是怕陶染打断，肖竟一口气讲完。

    原来我是个这么讨厌的人，陶染握着手机神情有些愣怔，正如肖竟所说，她对自己宽容对别人苛刻，一心只想着自己，而且极度自我膨胀，所以至今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这么多缺点。

    “陶染？”肖竟战战兢兢地喊道，陶染打这个电话给他就是一种变相的讲和，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再次把他们的关系搞僵。

    “陶染？”肖竟再次喊道。

    陶染声音飘忽地应了一声，随即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

    肖竟连忙道：“陶染等会儿！刚刚我说的全是缺点，其实你还有很多别人没有的好处，你不善伪装，对任何人都很真诚，这一点很难得，不然我也不会跟你做了这么久的朋友。”

    陶染并没有感到安慰，只是不明意味地嗯了一声。

    像个游魂一样神游天外了半天，林姨买菜回来发出的声音才把陶染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烦躁地扯了扯头发，把脑袋埋到沙发上的抱枕里，海绵宝宝的可爱笑脸此时像是一种讽刺，它好像在说：“小蠢货，做错事了吧？做错事还没有补救的心思和行动，你真是没救了！”

    陶染赌气地冲着海绵宝宝锤了两拳泄愤，心情还是一样郁卒。

    林姨这段时间都和陶染在一张饭桌上吃饭，饭间，林姨对着不断蹂躏米饭的陶染道：“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

    林姨帮她做了这么多年的饭怎么会不合口味，陶染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心情不好，没胃口。”

    林姨迟疑了会儿道：“愿不愿意跟林姨说说？”

    陶染放下筷子想了想道：“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误会了某个人，可这件事情过去好久了，那个人也不是那么在意的样子，林姨，我应该怎么做？追过去道歉，还是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林姨微笑着问道：“你觉得这件事能就这么过去吗？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的话？”

    陶染痛苦地捂住脸，缓慢地摇了摇头，她未必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是需要别人的支持来给自己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