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医者父母心,在医生的眼中男女平等,甚至没有性别之分,尤其是朱老这种行医看病大半辈子的大夫,没什么是不能讲得。
但…朱老不在意,可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啊。
林墨眼睛瞪得有如铜铃,愣愣的看着林瑟舞的下三路,似乎想要探求一番真理。而柳叔孝和跟着的曾建也都是惊讶的合不上嘴,曾建甚至嘴里轻声捣鼓一句,卧槽。
这句熟悉的后世问候语,还是曾建跟某林学得,不得不说,有时候还真蛮好用的,至少现在林墨也想说一句,卧槽,这都能看出来?
而事件的主角,林瑟舞娇俏的小脸顿时有如红透的苹果,从脸一直红到耳根,腾腾的热气从小脑袋升起。
被当众谈论亲戚以及亲戚探望是否带了些礼物的问题,别说是林瑟舞,就是后世的女孩怕也多会面红耳赤的啐口,不要脸。而事实上,林瑟舞不止说,还要做。
“呀,你这老头再乱说,信不信我打你--!!”
林瑟舞上前一步,揪起朱老的胡子杏眼圆瞪,事实上,她已经做了…
“痛痛痛~~”
“瑟舞--!!”
林墨连忙上去抱住林瑟舞,没看见朱老痛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吗?再说人朱老也是好心好意,只不过…这方式没有那么委婉。
“哎哟,我的胡子~~”
朱老心痛的看着他的山羊小胡子,这撮小胡子可是他的宝贝疙瘩,平时都是精心照料的。
“你这丫头,老夫好心问你病症,你不说就算了,为什么要揪我胡子?”朱老瞪着眼睛,气呼呼的说道。
把林瑟舞交到林雨若手里,林墨赶紧道歉,对这些活人生死的医生他还是很尊敬的。
林墨放下身段的致歉朱老也是看在眼里,见他如此诚恳的样子心里怒气消散不少,不过语气还是有些不善,“这小丫头到底哪里不舒服,快说,不说就给老夫出去。”
说完,瞪了小润一眼,似乎在说准备送客。
林墨拱拱手,当下代替林瑟舞描述起来,他可不敢再让他们两个对话。
一番交代后,朱老也是明白前因后果,走到林瑟舞面前说道,“小丫头,把你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林瑟舞本来是不肯的,但是被林雨若在腰间轻轻掐了一把后,这才不情不愿的伸出和杜隐对了一掌的右手,只见这么多时间过去林瑟舞手掌不仅没有恢复反而通红一片,而先前若隐若现的血痕则变得更加清晰些许。
看到林瑟舞的手掌,柳叔孝眼神一紧,心里暗道这杜隐练得是什么武功,竟有这般暗劲?
朱老行医数十年,在应天府也呆了数十年,什么疑难杂症没看见,而这林瑟舞手上的伤他也是熟悉无比。
顺着林瑟舞手掌上依稀可见的红色血痕一路按下,只听林瑟舞痛叫一声,飞也似的缩回手,气鼓鼓的看着朱老,“呀,你做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好痛?”
“痛?呵呵~~”
朱老冷笑两声,转过身在药娄里翻找着什么,头也不回的问道,“你们怎么会和杜隐交手?”
“什么?”
林墨众人大惊,这朱老怎么知道的?
“不用那么吃惊,这小丫头的伤我没见到一百也见过八十啦,不要太熟悉??”
朱老一边翻找着药材,一边说道,“我一看就知道又是杜隐那混球小子,是不是他调戏这小丫头了?”
“就是那个色狼,她还想欺负我姐姐呢~~”林瑟舞愤愤道。
“可是,杜隐怎么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动手呢?”朱老回过头,疑惑的问道。
别看杜隐横行霸道,一副恶少的模样,但他却很少对女人动手,甚至可以说没有。
虽然这和他强娶了十六房小妾有些相悖,但这就是事实,谁也无法辩驳。而且,也从未有人听过杜隐打骂过小妾老婆等,就算不再宠幸但每天的生活水准却从来未变。该每天多少用度就是多少用度,从不皱下眉头。
“我怎么知道,咱就和他对了一掌,谁知道他居然还用内力,太卑鄙了。”林瑟舞挥着小拳头很是不服气,似乎想要和杜隐再比试一番。
朱老点点头,“这就对了,杜隐的武功我还是知道的,的确不错。”
“不过,你这小丫头也会武功?”朱老诧异的看了林瑟舞一眼。也难怪朱老不信,林瑟舞这咋咋呼呼的样子哪有一点学武之人的成熟稳重,反而更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吧。
还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揪胡子的…
“大夫,那瑟舞没事吧?”林墨担心问道。
“没事~~”
朱老慢慢从地上站起,慢悠悠的说道,“杜隐这混球小子可没用几分气劲,不然就不只是手掌受点小伤啦。”
走到旁边的桌上边,拿起药杵慢慢捣着药,朱老嘴里碎碎地念着,“杜隐这小家伙也是可怜,小时候生活艰苦而杜大宝又丢下他们母子常年经商在外,好不容易家里起色杜隐妈妈也终于是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或许是杜隐妈妈注定命苦,这一病倒下之后就再也没起来…”
“这杜大宝也不是啥好东西,对杜隐母子不闻不问一心钻研经商之道,甚至连杜隐妈妈葬礼都没参加,只是留下一笔银两用作一切开销。”
“母亲的死,父亲的漠视,使得杜隐的心性渐渐扭曲,变得乖张无理,最后以调戏良家少女,横行乡里为乐。”
自言自语般的讲述完杜隐的身世,朱老神色萧索,默默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在感叹杜隐悲惨的身世还是他母亲的命苦。
林墨疑惑的轻声问道,“朱老,您…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因为就是我给杜隐他妈妈看的病。”朱老瞥了林墨一眼,语气沉重,“而我,没有办法拯救她的生命~~”
“杜隐…她妈妈究竟是什么病?”虽然心里有些猜测,但林墨还是问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积劳成疾,气血两亏,长年累积之下一病不起,各种病魇都像跗骨之蛆般缠上了她…”
朱老看着手里的草药,怔怔说道,“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气氛一片沉默,压抑无比。
杜隐调戏林瑟舞以及林雨若的事虽然仍旧难以被林墨他们原谅,但这不妨碍他们为杜隐悲惨的身世而伤心,尤其杜隐他勤劳善良的妈妈。
而这其中,最为同情,情绪最为低落的当属林瑟舞,只见她面无表情,愣愣的看着脚底,眼神明灭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朱老在她手掌上施针涂药都毫无所觉。
“好了。”
朱老长舒口气,对着小润说道,“去配一副药来。”
小润点点头就走到前堂配药去了,他知道朱老要他配的是什么药,就是专门治疗杜隐暗伤的药。
拿过小润配好的药,朱老嘱咐道,“早中晚给一次,然后再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多谢朱老。”
林墨真诚的拱手道谢,并掏出一錠十两重的银子当做诊金。
朱老摆摆手,完全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转身就回后堂,还有好多草药要分辨要处理呢,他可没闲工夫多BB。
至于银两?饿不死他就好,反正他每年帮人免费看病的花费就不在小数,不是大善大度之人根本做不到。
“回去吧。”
走出回春堂,望着悠悠的白云,林墨轻声道。无意知晓杜隐悲惨身世的他们心情难免低落,已经不适合继续游玩。
“曾建,交给你带路咯~”
“啊,少爷,这应天府我不认识路啊。”
“啥?你不认识路,那我要你何用??”
“不要啊,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