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娘扑到福东身上,哭天抢地:“天强,我男人怎么啦?啊?你怎么带队的,怎么让我家福东变成这样的啊?头人啊,你快叫人救救我家福东啊,他可是我的男人,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头人同安没好气地拉开了东娘说:“东娘,你男人还没死呢,你嚎哭什么?别忘了,福东是你的男人,也是阿秀的男人。你要是再不让开,福东就更加没救了。”皱着眉头对天强说:“别的晚上再说,等查大祭师来,配合她先救人吧!”转身
玄妙在头人出来后也跟着出来了,早已赶到这里的大路和小三小四三人一见玄妙出来,又跑到了玄妙的身边。此时玄妙听了头人这话,却是心中奇怪,这寨子里女人的地位明显比男人高,连头人都是女人,怎么还实行一夫多妻制度呢?再一想,这寨里的男人,明显比女人少,若是再试行一夫一妻制,只怕就会有很多女人没有丈夫吧?一个男人配几个女人,也算是“按需分配”吧?
东娘听了头人的话,连忙跳开了。怔怔地看着头人同安和猎人队长天强,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却强忍着不敢再哭出声。
玄妙同情地看了一眼东娘,便要向福东走去,准备出手救治福东。但却被同安拦住了:“请上师千万不要动手。”
玄妙怔住了:我好心出手救人,为什么要拦住我?难道,这同安疯了吗?还是,她根本就不相信我?
同安却不顾玄妙不解的眼神,回头问跟在身后的蓝衣女人:“再去催一下查大祭师。”
那蓝衣女人忙回答:“猎人队刚进寨门的时候,我就给查大祭师发了信号,刚才您一提起,又让人去请了。您也知道,查大祭师——”蓝衣女人脸上透不满的神色,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对查大祭师的不满。
“再催一下吧。”同安紧皱的眉头又皱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还欠玄妙一个解释,忙转身对玄妙说:“查大祭师治伤非常厉害,再重的伤都了她手里都能治好。但她有一条,凡是受伤的人,若是有人先治疗了,她就不管了。所以,还是等她来治吧。”
玄妙心中苦笑:说来说去,还是不相信自己啊。
不过,既然对方能治,自己又何必多那个事出来呢?终于将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
头人同安见玄妙没有强行去救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重伤者福东,心中马上一沉:只见那人胸口凹进去,很明显骨头断了,也不知道断骨头有伤到心肺,看样子是很难救了。
同安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又去看那断了臂膀的阿力,脸上又是一变,虽然保命是没问题,但这手臂很显然是被野猪亲了一口狠的,半条臂血肉模糊,露出的骨头都是寸寸断裂,要接上几乎不可能了。少了一只手,这辈子,就成了个残废。
寨里的骨干劳力一下损失了两个,同安的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直到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同安派出的人催了三遍之后,查大祭师才来到大土坪。她一路走来,见同安没有让玄妙先动手进行救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她傲慢地抬高了下巴:“你们不是请来了上祭师吗?怎么还等着我来治?”
头人低声下气地说:“这治伤嘛,还是查大祭师来的好。”
查大祭师挑衅地看了玄妙一眼,见玄妙转过了头,以为玄妙示弱,这才满意地朝着担架上的重伤者走去。
查大祭师走到重伤者福东身边,查看了一下,又伸手按了一下福东的胸口,就转过了头:“抬出去吧。”这人的伤,她不是不能救,只是,那要耗费她多少巫力啊,那边还有个外来人在看着呢,她必须保存实力。
查大祭师又走到了第二个重伤者——断臂的阿力旁边,看了一下,在他的伤口撒了一点药粉,说“你这手废了,这部分骨头都断裂了,肉也咬烂了,你要是想保命,就干脆点,下半截手臂砍下来吧!”
阿力一听说要把自己的手臂砍掉,吓得呆了,抬起头看着查大祭师求道:“查大祭师,没了手我怎么办,我家里还靠我呢,求求您,帮我把断臂接上吧,求求您了。”他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也跪下求查大祭师:“您是有大本事的人,求求您,行行好吧,帮我哥把手接上,我哥哥不能没有手。”
没了手,今后就成废人一个了,这对于以打猎为生的芫芜寨人来说,比死亡更难受。
但查大祭师根本没有理兄妹两个,转身就要走开。阿力伸出另一只拉住了查大祭师的裤脚:“大祭师,求求您,先帮我接接看,不行时候再砍手吧!”
查大祭师一把将阿力的手甩开,一看自己的裤角弄脏了一点,眼中狞色一现,伸手一指,一股气劲直射阿力的断臂。
阿力手臂上一阵剧痛,惨叫一声,昏了过去。他身边的小姑娘吓得大哭:“哥哥,哥哥,你怎样?”
刚才被头人劝到一边的福东女人东娘听了查大祭师说“抬出去吧”这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后来见查大祭师去治别人的伤,没有再去治疗她的男人,按照规矩,必须先治重伤,治轻伤,这查大祭师放弃了治疗自己的男人,这才知道男人的伤已经没治了。东娘顿时六神无主,朝着男人扑了上去,嚎啕大哭起来:“福东啊,你不能这么丢下我啊,你说过要跟我要好一辈子的啊。你走了,谁还要我啊?”
看着这情景,玄妙对查大祭师很是感冒,却也没听明白查大祭师话里的意思,见那女人哭得厉害,觉得奇怪:“人还没死呢,她哭什么?”
听玄妙问得奇怪,小三小四同声说:“查大祭师都说抬出去了,那就是不用治了。”
“不用治了?”玄妙还是觉得奇怪。因为,在她看来,那人还能治好,为什么就不用治了呢?
大路低声说“查大祭师说抬出去,就是说福东大叔已经死定了。”
“死定了?他都还没救治呢,怎么就说死定了?”天心莲原本是抱着除害的心来芫芜寨,谁知头人却不买帐,要赶自己走,甚至,连自己想出手救人,也被拦住,心中很是不爽。此时见这查大祭师轻易就判人生死,心中对这查大祭师,更是愤怒:如此草菅人命,还当什么保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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