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她走向阴暗的地下室，还没走下去，一股闷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周姜茗轻轻皱眉，那个女人和李洲住会在这里？

    站在楼梯下，周姜茗才发现原来这里的地下室是一排小屋子，楼梯前方是一个狭窄逼仄的过道，过道上方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老太婆走到第三间屋子前，指着门说：“他就住在这里面，这人穷的很，上个月的房租钱还没交，要不是我看他一副快要死的样子，我早就赶他走了。”

    人一上年纪就爱念叨，老太婆又念了几句，终于上前拍拍门，喊：“开门快开门！”

    约摸半分钟，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咔”一声，门开了。

    里面极其暗，透过微弱的灯光，李洲的脸出现在门边，当他看见周姜茗的那一刻，立马把门给关上朝里锁了起来。

    周姜茗眉头拧在一起，对李洲说：“开门，我想和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赶紧走吧。”李洲的声音异常沙哑，像是得了严重的风寒。

    “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刘美是怎么死的吗？”

    里面的人沉默着，将身体隐藏在浓稠的黑暗中。

    “知道和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呢？她已经不在了。”李洲悲哀地说着。

    周姜茗拍了拍门，问：“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她曾经给我寄来刘美遗体的照片。”

    寂静了三秒，门突然被李洲打开了，他眼眶深陷，眼球布满血丝，双手瘦如竹竿。

    “你说什么？！”李洲震惊地说着。

    周姜茗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你不知道？一个礼物盒，里面装着刘美的照片，还有一支黑色蔷薇。”

    李洲思索了片刻，关上门，准备冲向楼梯。

    就在这时，白鸥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冷漠地看着他，说：“你为什么要偷拍她？”

    李洲一懵，伸手就是一拳，但是被白鸥用手挡住了，他一用力，李洲的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

    “以后不许偷拍，不然我会以侵犯他人隐私权和肖像权的名义逮捕你。”白鸥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

    李洲想挣扎，但是被白鸥扯住根本不能动，他只好服软，垂下眼帘说：“嗯，我不会再偷拍了。”

    身体一松，李洲从白鸥的手中脱离，她快速跑上楼梯，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姜茗心情沉郁，她呆呆地看着那扇虚掩着的门，门内一片潮湿与黑暗，适合那些不能见光的生物居住。屋内异常简陋，除了一张床再无其他，一堆泡面放在墙角，偶尔有老鼠从其中欢快穿过。

    原来这世界一直是两面的。

    ——

    站在那栋别墅门前，李洲拼命按着门铃，他面色苍白，很久都没有正常入睡过了。

    片刻，别墅大门缓缓开了，李洲跑进去，大喊：“白未晞！你出来！”

    偌大的院墙内，一片黑色蔷薇开的正艳，精致的花瓣散发着诡异的光泽。白未晞站在二楼窗前，俯视着情绪不稳定的李洲，她慢悠悠地回到床上，穿了衣服，梳起头发，而后开始化妆。

    李洲在门外敲门，甚至撞门，但里面没有一丝回应。

    纯白的地板上站着一双好看的脚，顺着脚踝向上，少女的小腿光滑纤细。她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涂着慕斯色的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