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顺着指尖传入心脏,窗外的雪愈下愈大,覆盖灰黄的大地。
紧闭的屋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周姜茗睁大眼睛,往门口看去。连桉神情不悦,他撑起上身,阴森森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陈烯。
陈烯喘着气,面色苍白,眼眶通红,当他看到周姜茗的那一刻,他的脸上显出无法压制的怒色。连桉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活动着手腕。
“你小子居然能找到这儿?”连桉阴冷地笑着,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折叠刀。
周姜茗心中一惊,对陈烯大喊:“陈烯你小心!他有刀!”
“放心,阿茗!”陈烯对周姜茗说。
话音刚落,陈烯的脚就已经伸到连桉的手腕边,只听空气中一声脆响,连桉的眉头死死拧了起来,他的右手手腕居然被他踢断了。
折叠刀掉落在地,犹如折翼的恶魔,陈烯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第二脚踹在他的肚子上。连桉一屁股坐在地上,肠子像被踢得拧了起来。
“艹!老子这就把你给废了!”陈烯冲上去准备在连桉的腿上踢上一脚狠的。
就在这时,陈烯听见周姜茗的喊声。
“别!”周姜茗挣扎着,想坐起来,但铁链缠身,她根本起不来。
陈烯的脚伸在半空中,连桉吓得脸色无比苍白,他心有余悸地看着陈烯的脚,生怕他一下就把他踢成残疾人。
“别废他,千万别,把铁链解开,我们快走。”周姜茗的眼角隐隐约约有泪痕。
陈烯微愣,上前把连桉的另一只手也弄脱臼,然后逼问他钥匙在哪儿。
好在连桉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他哆哆嗦嗦地对陈烯说:“钥匙在我口袋里。”
陈烯从他口袋里摸出钥匙,走的床边解开铁链的锁,然后把周姜茗扶起来,轻声问:“怎么样?还好吗?”
“没事,我没事。谢谢你,陈烯……”周姜茗手脚用不上力,刚想起来就又重新跌坐回去。
陈烯脱下外套披在周姜茗的背上,她顿时感觉肩膀一暖,她说:“不用了,陈烯。”
“这么见外干什么?我们是好朋友。”陈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连桉靠在墙角,两只手软踏踏地垂着,他根本不能动,于是只能怒视着陈烯把周姜茗背起来,大摇大摆地出门了。
出了门后,寒意一下子便从领口钻进衣服里,陈烯打了个寒颤,他的黑色鞋子踩进雪里,发出细微的声音。
“你把外套穿上!”周姜茗担心他感冒发烧。
陈烯笑眯眯地说:“我穿了你冻着?”
“我不冷。”周姜茗狡辩着,其实她很冷,因为连桉把她的外套和毛衣给脱了,现在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衬衫和牛仔裤。
“瞎说,你衬衫薄的我都能看见你里面的……”陈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连忙打住车,差点咬到舌头。
周姜茗被他这话说了个大红脸,她默默趴在他的背上,不知道说什么好。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好在陈烯很快就赶到了公路上,他拦了一辆出租车,扶着周姜茗坐进去,然后他也跟着上去。
出租车里开着暖气,陈烯的手一会儿就暖和了起来,他帮周姜茗把衣服拉链拉上,然后看了她一眼,又把帽子给她戴上。
超大型的外套在周姜茗身上显得格格不入,特别是那帽子,都把她的脸给盖住一半了。
陈烯忍不住笑了,他温柔地看着她,说:“对不起,我来迟了。”
周姜茗的身心疲惫,她的唇轻轻翘起,“怎么会迟呢?一点都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