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刘嬷嬷紧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刚踏进凤仪宫竟然就听到瓷器落地的声音,出于本能的反应,人还没有走进来,声音倒是提前传了过来。
皇太后盛怒,全然听不下所有的话,宫女一个个心惊胆战。刚踏入门内的刘嬷嬷更是一头雾水。
刘嬷嬷看着怒火腾腾的皇太后,再看看一旁的王爷,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要如何反应。按理说太后最疼爱安定王的,从未有任何的冲突,可是这会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呢?
“母后息怒,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龙昊觅不禁叹了口气,看来母后对德妃的成见并不是一般的深,接下来,他想说服母后恐怕并没有那么容易了。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难不成是哀家故意刁难她不成!”太后这气不打一处来,眼睛瞟到踏入凤仪宫的刘嬷嬷,“刘嬷嬷,你说说看,德妃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太后,这,奴才……”刘嬷嬷看着皇太后,又看了看安定王,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讲好。
龙昊觅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息,他明白太后的想法,更知道刘嬷嬷会说出怎样的德妃。因为若不是今日所见,他也会和她们有着一样的想法,怎么都不会相信那个独特又具有才气的女子是赵傲蕊。
“刘嬷嬷,你按实讲就行。有什么事情有哀家在。”太后显然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独自对着刘嬷嬷讲道。
“母后,其实孩儿并无其他的意思。她的人品如何也并非是儿臣真正想关心的。儿臣主要还是不想母后和皇兄因为这件事情而闹得不愉快。”突然间僵硬的气氛,让龙昊觅选择了避重就轻地,希望可以慢慢地来软化太后的态度,毕竟太过于急于求成的话反而会把问题搞得更僵。
“觅儿,你不知道,她居然当着皇帝的面给哀家难堪。如此女人,你说,哀家应该怎么处理她。”说到底,这德妃不若一般女子温顺,若留在宫中定会惹得后宫大乱。太后觉得这只不过是为了让后宫能有该有的安宁罢了。
此时的皇太后,没有了人前的高贵,倒有几分像是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母后,如果每个人都是唯唯诺诺的,不敢对您显露真性情,不向您说真话,您会如何呢?”太后是明理之人,知母莫若子,龙昊觅又怎会不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呢。其实太后不是全然对赵傲蕊不满的,她对她的感觉应该是既爱又恨的。
“孩儿听说,她居然还为了一个丫头,跳进湖心救人。试问,能这样做的人,怎么可能无才无德呢?单凭这样,就可以看出德妃本性善良。”每个人都是有优缺点,所以,他必须先一一列出德妃的优点,让母后无可否认先。只有这样才能步步为营。
“这件事情足以见她城府之深,哪有一个妃子会跳下水去救一个丫鬟,哀家都不知道她究竟这出戏是要演给谁看的。”太后对于赵傲蕊的任何一个举动都理解为她早已预谋好的戏码,“对于如此心存歹毒的女子,哀家如果放任她继续下去,那后宫的那些嫔妃,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毁在她的手中。”
“母后,儿臣相信,德妃当时救人必定没有这么想。”不知为什么,龙昊觅就是信任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德妃,信任她绝对是出于真心。
“怎么你也在为她说话,这些都是皇帝告诉你的?”唯有皇帝才会给那女人迷得团团转。这也是太后一定不容许赵傲蕊存留在后宫的原因所在。红颜祸水,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成为昏君。如果连觅儿都受她迷惑,那她更要快点把她除掉。
“母后,如果孩儿跟您说能帮助吾朝解决波斯使者来访之急之人便是德妃,能否让母后对她改观?”龙昊觅忽然想起了皇兄的话:‘她太过聪明,也太过任性,居然敢当面顶撞母后,也敢拒绝朕,这样的女人,恐怕母后一定无法容忍她呆在宫里吧。’母后此时的反应,更加证明了皇兄的分板,那么,这个时候,龙昊觅只能采取直接说出问题的答案。轻重之间,相信母后自会取舍。
显然,龙昊觅此话一出,皇太后震撼有多大,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
“母后,孩儿希望您能放宽心些,对她,就像对待平常那些女子一样。相信,慢慢的,您会发现她的优点。”他不可能要求太后能一下子就完全对赵傲蕊改观,比较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令太后对她的印象很不好,所以只能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改变。
连龙昊觅自己都觉得可笑,自己竟在为皇帝的妃子向太后求情。到底,自己的心里是怎样的复杂情绪?真的单单只是因为她能为商朝解决危机吗?
太后怎么也没有想到,国师口中的转机指的是德妃。一个从未出过家门的女子,又怎么会忽然之间懂得波斯语,这让她怎么相信。
“觅儿,你确定此人便是德妃?”这让人如何相信,根本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抬起头,看着龙昊觅的神情却又不像是在骗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母后,孩儿只能讲,这个人是德妃,但是却又不是原本的德妃。这件事情皇兄也没有明讲,但孩子相信,只要母后用心看问题,一切都能解决。”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事情,任谁躲也躲不过。或许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有好有坏,而他选择了相信。因为从见到那个奇特女子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就往她那边投靠了,被她的才气所征服,为她的特别所折服。
复杂的神情在太后的眼中闪烁,这个时候,她能作何选择?这些天来,德妃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出奇举动,她又怎能不去仔细思索龙昊觅的话,国师口中的天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