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广阳郡主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似的,狠狠的瞪了苏滢雪一眼,然后又望向那看上去好像一点气都没有了的苏瑶,沉沉的下命令:“回去。”
她率先上了马车回安国候府,至于苏瑶,广阳郡主则命令下人,赶紧的去另调一辆马车把那那被打得半死的人带回去。
苏绾望了一眼那上了马车的母女俩,然后扶了苏滢雪上马车,至于苏瑶,她都懒得看一眼,自作孽不可活,活该。
马车缓缓的行驶,一路离开了安平候府。
这一回大家算是丢脸丢到家了。
马车里,苏滢雪依旧神魂不归位的样子,整个人抖簌个不停,苏绾看了倒起了几分心疼,伸手抱住苏滢雪,温声劝道:“堂姐,没事了,不会再有事了,你放心吧。”
这话说得倒底没底,因为以她对萧煌的了解,今日他虽然善罢干休,但是后面他一定还会出手的。
不过她不能再让苏滢雪承担他的怒气了,所以眼下她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恢复过来,若是她恢复过来,是一个好人,那么她说的话做的事情便要有用得多,何况今日安平候府内发生的事情,足以让萧擎意识到她不傻,萧煌只怕也怀疑起她来了,所以她不能再装了。
苏绾下定了决心后,不再多想。
她怀里的苏滢雪忽地发起狂来,她一把推开苏绾,尖锐的叫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我是痴心枉想了,以为他喜欢我了,难道就这样,他就要毁掉我吗?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苏滢雪此刻说不出的痛苦,心中真正是又爱又恨,即便萧煌对她做出了那样残忍的事情,她的心底还是喜欢他的,脑海里依旧有他的容貌,这才是让她崩溃的原因,那样一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她为什么还要心心念念的想着,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啊。
她控制不住。
苏滢雪哭了起来,然后想到什么似的,陡的朝着苏绾身上扒拉:“玉佩呢,那东西是不详的,它是个恶东西,扔了,赶紧的扔掉。”
苏滢雪从苏绾的袖中扒拉出萧煌送给苏绾的那枚玉佩,直接的朝着马车外面扔了出去,啪的一声,玉佩碎裂了,苏绾掀帘往外张望,看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回首望向苏滢雪说道:“好了,堂姐,这下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苏滢雪哇的一声大哭,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可是她哭了一会儿,想到了萧煌对苏绾的不一样,不由得止住了哭声,抬首盯着苏绾:“为什么,他为什么对你不一样,他对我那么残忍,为什么对你却那么的好,你明明是个傻子啊。”
苏绾怔住了,她没想到苏滢雪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一瞬间,苏绾有些恍神,也许在苏滢雪心里,前身就是一个小傻子,她做了那么多,就是对一个弱者的同情,根本不是什么姐妹情深,这就好像所有人都会同情弱者,却又深恶痛绝强者一样,这些都是人的劣根性。
苏滢雪不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刺激了苏绾,偏还在那里自言自语道:“难道他喜欢傻子,不喜欢正常人。”
苏绾的脸色黑了,云萝的脸色也难看了,这个滢雪小姐真是不知好歹,自家的小姐为了帮她,宁愿担着贼的名声,而她呢,竟然直接说自家的小姐是傻子,往常她对小姐那么好,难道全是装的。
苏滢雪的丫鬟琴儿,本来正捂住脸,痛得难受,今儿个她也被打得不轻,身上多处受了伤,可是现在她听到自家小姐说的话,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的唤道:“小姐。”
苏滢雪听到她一叫,醒神一些,抬首便看到苏绾眸光幽幽的望着她,云萝一脸怒火的望着她。
她立刻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一时倒愣住了,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绾绾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胡言乱语,你不要当真。”
可惜苏绾的心里十分的别扭,不过看苏滢雪大哭大闹的,逐压下心里的别扭,耐住性子劝她:“堂姐,没事了。”
可是苏滢雪现在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虽然她只是侍郎家的女儿,可倒底算得上盛京的名门闺秀,可经过今儿个这一出,她成了京城中那些女人口中的花痴女,以后她还怎么嫁人,本来她还指望自己嫁个好人家,帮衬着自已的父兄,可是现在还有什么,而且想到今儿个自己过来时,祖母和母亲脸上笑成花的样子,若是知道她不但没能够让靖王世子喜欢上,还丢了她们的脸,可想而知她们会是多么的失望。
苏滢雪一想到这些,直接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了,她陡的抓狂的叫起来:“我不活了。”
整个人像箭般的往马车外面冲去,马加本来在急速的行驶着,她这么一冲,前面驾车的马车夫一时驾驭不住马,使得马车完全的失了控,直直的往对街行驶而来的马车上撞去。
而马车里的苏绾赶紧的冲过去抓住苏滢雪,虽然她不喜苏滢雪先前说的话,可倒底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寻死啊,所以苏绾死命的抓住她,然后把她给拖了回来,这一回不但是苏绾脸色难看,连云萝脸色也难看起来。
这滢雪小姐真是够了,又哭又闹的像个泼妇似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以后再想办法挽回才是,她这么又哭又闹的算哪一个。
琴儿看自家小姐要寻死,早吓白了一张脸,要知道小姐若是死了,她也活不成了啊,她吓得哇哇的哭:“小姐,你不要死,你不要吓奴婢,你死了奴婢也没办法活了。”
马车里闹成一团,外面的马车夫脸色早白了,使劲的拉住失了控制的马,可惜那马完全的不受控制,直直的对着对面的马车撞了过去。
对面一辆豪华马车徐徐的行驶过来。后面有数匹轻骑一路护卫着,眼看到有马车要撞上他们主子的车驾,数人脸色难看起来,两匹轻骑打马便上,拦在了前头,其中一人冷喝着怒指向苏绾她们这辆马车:“站住,什么人竟然胆敢惊了我们王爷的车驾,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