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走出去领着紫玉自去休息,这里一片安宁祥和。
可是靖王府那边却是闹翻了天,靖王府前面会客的正厅里,云梦郡主正在哭诉,一边哭诉一边大骂姓陈的不是东西,最后骂着骂着连内阁首辅陈阁老都骂了。
身为阁老的长子,陈思之的脸已经黑了,望着正厅之上的靖王和靖王妃二人,虽然陈思之没有说话,但是那眼神赤裸裸的告诉了花厅之上的王爷和王妃,看吧,这就是你们靖王府的郡主,完全是泼妇骂街的形像。
靖王爷和靖王妃脸都黑了,没想到堂堂靖王府的郡主,竟然成了这副泼妇骂街的样子。
这成什么体统啊,靖王爷怒指着云梦郡主:“你给我跪下。”
云梦郡主眼睛通红,一脸倔傲直挺挺的站着,并不跪着,不但不跪,还朝着自个的父王委屈的叫着:“父王,不是我的错,是他,是他们陈家的错,他们陈家欺人太甚了,竟然新妇进门不到一个月便纳了一个小妾,还说什么清流之家,内阁首辅,我呸,就是那寻常人家也干不出来这种事。”
陈思之大人气得脸都绿了,指着萧蓁一个字说不出来:“你,你一一一。”
要说陈家确实是文人之首的楷模,陈阁老年轻轻的便升为内阁首老,一言一行都深受清流一派的拥戴,身为阁老的长子陈大公子,其实颇有其父之风,平时言行举止都十分的斯文,连一句重话都很少说,遇到萧蓁这样的泼辣活,真正是无从辩解。
其实初娶萧蓁,他也是满怀期待的,虽听说靖王府小郡主刁蛮任性,但他想着,若娶上去,他好好的疼着,再教育着,一定会慢慢好的。
谁知道大婚第一日便被撵出了新房,陈思之虽然丢了脸,但想着慢慢教着就些了,谁知道萧蓁越来越不像话,第二天连媳妇茶都不敬,他说她两句,她竟然泼妇骂街,最后三天两头的和他闹,更甚至于最后竟然连他的爹爹都骂了。
陈家本想捂住这件事,可禁不得府里人多,这事还是泄露了出去,越传越广,最后传到了宫中。
皇上素来宠爱他爹,一问之下,脸色立马难看了,立刻赐了一名小官之女给他为妾。
皇上赐婚,他爹能怎么着,赶紧的谢恩回府,谁知道这下就像捅了炮仗一样惹到了萧蓁,她整日的指搡骂槐,把陈家祖宗十八代都拿出来骂一遍。
这下陈阁老受不了了,他爹没受到小辈的孝顺,竟然还被骂了,立马下令陈思之,和离。陈思之也厌烦了这样的萧蓁,立刻便同意了,这就带了萧蓁来靖王府商谈和离之事。
花厅里陈思之说不过萧蓁,掉头望向靖王爷沉声说道:“王爷你也瞧见了,我陈家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媳妇,还请王爷王妃同意我们两个人和离。”
萧蓁一听陈思之的话,不屑的说道:“和离就和离,谁怕谁,你以为我是吓唬长大的。”
萧蓁话一落,门外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来:“住口。”
一道挟风带雨,拢着雷霆震怒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萧蓁一看到走进来的人,立马不敢再嚣张了,安份的站着,不过眼里却换上了可怜的泪光,像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可怜似的望着萧煌。
可惜萧煌完全没有半点怜悯她的意思,眼里毫不掩饰的冰冷光芒,阴沉沉的望着萧蓁,这样的萧煌让萧蓁害怕极了,手脚都有些没处安了。
萧煌周身拢着冷戾之气,一路走到萧蓁的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萧蓁,你只有两个地方可呆,一个是待在陈家,好好地过你的日子,另外一个地方就是慎刑司,你若和离了,我就把你送进慎刑司,你想进去吗?”
萧煌的话使得正厅里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萧蓁,她完全没想到自个的哥哥竟然要把她送进慎刑司。
那是什么地方,西楚重臣之妻女犯了错待的地方,比庵堂还要苦的地方,听说进了慎刑司不少女人都疯了傻了,自个的哥哥竟然要把她送进那种地方。
她犯了什么错。
“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萧煌阴沉的说道:“一个犯错的失德之人,你以为想回府就回府吗?你现在好好的考虑考虑吧。”
他说完也不看萧蓁,自走到一边坐下来。
待到他坐下来后,才慢条斯理的望向对面自个妹婿陈思之,陈思之生生的被萧煌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好半天才喃喃的开口道:“我今日来是和靖王府谈和郡主和离的事情的。”
“你确定?”
萧煌温声问,唇角的笑却一点温度都没有,陈思之脸色白了白,有一些不敢说了。
这位大舅兄太吓人了,让他话都说不出来。
萧煌伸手端了一侧的茶来喝,慵懒的说道:“我妹妹萧蓁确实不是一个好妻子好媳妇,但是你陈家不是自称是清流一派的文人楷模吗,什么样的女人进你们家门,不可以调教啊?”
“可是,可是?”
陈思之张嘴结舌,蓦的有些醒神,大舅兄的意思了这样吗?可是又怕想错了人家的意思。
“大舅兄的意思是我们陈家可以调教郡主。”
“嫁出门的姑娘泼出门的水,她现在是你们陈家的人,怎么来调教自家的媳妇,那是你们陈家的事情,与我们靖王府无关。”
萧煌这话说得很明白,陈家如何调教萧蓁,靖王府是不会插手的。
萧蓁的脸色白了,她一直以来的倚仗不就是靖王府吗,如若自个的哥哥放出这样的话来,陈家还会有所顾忌吗。
陈思之肯定了,缓缓起身:“谢大舅兄提点,我这就带郡主回去。”
他说完后望向萧蓁,眼里便多了一抹阴霾,若是靖王府不插手,他就不相信调教不好萧蓁这样的媳妇,再不济请母亲出面,到贤妃娘娘面前要两个宫里的教养嬷嬷,宫里的教养嬷嬷,那可是狠厉异常的,稍微不如意,便要扇耳光,打板子,相信调教个三五年,这媳妇就正常多了。
正厅里,萧蓁已经醒过神来,她这是要羊入虎口了,指望哥哥是不可能了,只能指望自个的母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