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站起来,都站起来,我们小鹏也站起来!乖,小鹏乖,站在凳子上比大人高了,端起杯!”阎副县长端杯站起身,“王冬云兄妹团聚不容易,想想看,丰饶县相距新民几百里地,终于找上了,冥冥之中没有一条看不见的亲情线牵引,能走到一起?王冬云有人叫哥了,胡军英有人叫嫂子了,王冬云、胡军英,高不高兴?”
王冬云知道阎副县长解围,忙说:“高兴,阎县长,高兴得很呢!”
阎副县长见胡军英不说话,点着名说:“胡军英,高不高兴?给大家说说,王义、王卉叫嫂子是什么滋味?”
胡军英见阎副县长问,抿嘴一笑:“怎么不高兴,打虎还须亲兄弟呢!要说滋味嘛,我可以多指派两个人!”
“说得好,合格的纪委书记!大家为王冬云一家高兴,干杯!”阎副县长看眼刘艳林,大声说,“胡军英!王卉!刘艳林!都喝,必须喝,见酒就醉也得喝,就凭胡军英的话,应该喝醉!”
所有人端起杯,小鹏嚷着杯里没酒,阎副县长给倒了一点点红酒,阎副县长再一声干杯,仰脸一饮而尽。
小鹏见都干了杯,他杯里的一点点红酒流不到嘴里,便嚷嚷说没喝着,阎副县长见了笑着叫声傻小子,用筷头醮了红酒叫小鹏吮吮。
胡军英、刘艳林看似无可避免的战争化解,阎副县长看眼王冬云,王冬云向阎副县长投去感谢的眼神。
胡军英的手机叫起来,接起说来了来了,收了线,对一桌人说,有事失陪,不好意思,离席走到包间门前,转身叫王卉,大声说,小鹏给你哥,叫他尝尝带孩子的滋味!王卉忙说,是,嫂子。
胡军英走了,大家没觉得走人扫兴,反到松了口气,喝酒说话不怕犯忌。
张建民看似喝多了,问王义:“王局长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做什么事?”
王义说:“泥工。”
张建民大惊小怪样子:“哥是城建局长,再怎么说也得干个小包工头,做泥工,没面子!”
王义不好意思表情:“我不会。”
“不会,我还不会法律呢,一样当院长,分管工作市上考评照样拿第一!给你讲,只要有关系,会也不会,不会也会!”
张建民转脸王卉:“你在做什么呢?”
王卉回答:“读高中。”
张建民又大惊小怪样子:“高中生,没满十五岁吧?”
王卉说:“早满了。”
张建民仔细打量王卉,连连说:“不像不像,现在的高中生弄得给少妇似的,你这样子,还是黄毛丫头呢!”
张建民喝杯酒:“学习成绩怎么样?”
王卉谦虚说:“不怎么好。”
张建华说:“看你样子也不行,不过没关系,王局长的妹妹,今后找份像样的工作,攀高枝的俊俏小伙子多的是。”
王卉瞟眼王冬云,脸转一边去。恰巧刘艳林看到王卉眼睛瞟王冬云时的神情,面露若有所思的神色。
酒喝到九点过结束,小鹏在王卉怀里睡着了,华庭颜说,下个节目唱歌,王冬云说不去,得把小鹏送回家睡觉。华庭颜说都得去,谁拉下也不行!
走出集贤大酒店,阎副县长说家里有事,得先回去,吩咐刘艳林说,早些回来。张建民说,阎县长放心,刘科长由我和华政委护着,保证毫发无损!
送走阎副县长,一行人向全世界歌厅走去。
王冬云见身材瘦小的王卉抱小鹏走路吃力,伸手接小鹏,王卉不给。王冬云说给我吧,小子沉。王卉说,哥醉了,我不放心。
刘艳林靠近王冬云:“家人团聚看你高兴样子,给换了个人似的。”
王冬云想起胡军英对刘艳林的态度,歉意道:“刚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就那样的人,嘴巴不饶人。”
刘艳林呵呵一笑:“我才不计较呢,到是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过得日子?”
王冬云也呵呵一笑:“凑合着吧,周而复始,不是过来了吗?”
刘艳林若有所思:“人就这样,有得有失。”
王冬云无语,人世间的确如此,没有称心如意的生活,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上天就是这样捉弄人,一方面慷慨给予,一方面小家吝啬,总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刘艳林见王冬云不说话,看眼王冬云:“听老李说,前两月去逝的秦副主席从北京打电话专门提及你的事。”
王冬云知道这事,哦了声。
“老李说,”刘艳林看着王冬云,“杨书记亲自过问,市委组织部把你划入提拔圈内,哪天公示,你就是副县长了!”
“我资历浅,不大可能。”王冬云嘴上如是说,心里十分高兴,老爷子去世一样顺风顺水。
刘艳林不看王冬云:“我帮不上忙,心里祝福你,替你高兴!”
“谢谢,艳林。”王冬云动情说道。
华庭颜他们走在前面老远了,两人走在后面,明知掉队了却不愿意赶上去,彼此心里明白,许久不见,能够多呆一会儿多呆一会儿,毕竟两人曾真心相爱。
“王卉真是你的嫡亲妹妹?”刘艳林不看王冬云,突然问。
王冬云身体一震,反问道:“怎么,假的?”
刘艳林笑了:“谁说是假的,我看到她看你时的眼神不像是妹妹,到像是情人,那是我多心了,就算不是你的嫡亲妹,她还那么小,能做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