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莉任副检长是不是年轻了一点?”阎书记问。
“我也考虑过,”王冬云认真表情说,“马晓莉二十五岁,法律专业毕业,上次陈旺富事件是她发现,见问题严重反映到我这里来的,过后守口如瓶!”
“把于涛调过去,怎么样?”
“于涛安置时我曾征求过他的意见,公检法三家不去。”
严书记哦了声。
“还有一件事,”王冬云说,“于涛可能与马晓莉恋爱了,真那样的话他们不宜在同一岗位上下级关系任职。”
“不是说王卉在和于涛谈恋爱吗?”
“于部长觉得王卉不错,于涛也愿意,于部长夫妇正式给我和军英提亲,我和军英觉得于涛不错,征求王卉意见,王卉也觉得于涛不错,两人开始交往,不知怎的后来分手了,为这事军英还狠狠骂了王卉几次呢!”
阎书记哦了声:“也许这就叫旁人看来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接触后却合不来只好分手,笼统说,感情不合呗!”
“可能是。”
“我和政法委商量下,给市检察院通下气,再召开常委会决定!”
王冬云走出阎书记办公室,他心里明白王卉与于涛的恋情还没有开始其实已经夭折了,关什么感情合不合得来的事。
那天,于涛接过母亲的电影票,王卉与王冬云对下眼睛,目光一闪,无助的表情。见心爱的人跟别人走了,王冬云心里很不是滋味。
客人走后,胡军英见时间尚早,与麻友联系搓她麻将去了。王义与王冬云对下眼神,徐筱文大着肚子,自然起身告辞。
王冬云一个人在家,屋子空荡荡的,王卉跟风华正茂的年青人去了,心会不会被于涛捕获,他不得而知。看得出来,于涛不管是相貌还是内在都是很不错的小伙子,两人一旦接触摩擦出电,啥事都可能发生,真那样的话,自己内心的痛苦有谁人能知。
王冬云无所事事,想起好久没看书,应该复习功课了,这次能不能跟上贾副部长考取第二名他心里没有底,于是打开书,上面的字密密麻麻一点也看不进去。
王冬云丢下书开了电视,美伊正在较劲,战争一触即发,世界都在替萨达姆着急,可萨达姆还在嘴硬。以往王冬云通过新闻仔细分析形势,俄罗斯和中国会不会联手拯救伊拉克,可是现在他眼前恍惚着于涛和王卉拥抱、亲吻的幻影,国际新闻怎么也看不进去,更不要说对国际复杂多变的形势进行分析。
王冬云被弄得魂不守舍,于是走出家门穿街过巷来到防洪堤,一个人慢慢往前走,内心充满沮丧失落的情绪。
电影应该散场了,王冬云实在压抑不住自己拨通王卉电话,电话没有声音,他仿佛是接头的地下工作者:“是我,方便说话吗?”
“想我吗?”
“想,真的好想,王卉!”王冬云立即回应,接着无奈语气说,“我好害怕啊,害怕你就这样跟了别人去,从此失去你!”
“我在家里。”
“怎么,没看电影?”
“去了,在里面发困,两人便分手了。”
王冬云飞一样来到王卉家门前,门不像往次虚掩着的,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卧室内传出低沉忧郁的音乐声。
王冬云走进屋子,进到王卉卧室,见王卉坐在床上背靠床背,手里拿着一本书,脸上茫然的表情。
人生来到十字路口,幸福在叩门,终生大事谁人能淡定?
王冬云走过去,要从床上抱起王卉。
王卉轻轻把王冬云推开,忧郁的目光向着一旁:“我一直认为是你的,今晚才发现,谁人都可以用交朋友的方式把我叫去,我们对发生的一切却无能为力,更别说稍有抗拒。”
王冬云轻叫声王卉,脸贴过去亲吻王卉。
王卉伸出手掌把王冬云的脸轻轻推开,痛苦神情说:“回去吧,我想个人静静。”
王冬云身体僵住了,看着王卉人呆若木鸡。
王卉脸向一旁目光呆滞,嘴唇紧闭面色阴郁,身旁好像压根没有王冬云。
王冬云内心不由一阵剌痛,他抬手按住胸膛,弯腰垂首面现难受的表情。一会儿王冬云抬起头,看着王卉:“结婚吧!我不能没有你,真的,明天我和军英商量离婚的事情!”
王卉听了王冬云的话身体一震,目光倏忽转向王冬云,慢慢的,目光转向一旁,牙齿紧咬嘴唇满脸痛苦的表情。
王冬云听了自己的话不由大吃一惊,他看着王卉情绪变化:“怎么了,说话呀,你难道没听见我说话吗?”
王卉的脸慢慢转向王冬云,目光盯着王冬云的眼睛:“可能吗?别忘了,一开始我们就是谪亲兄妹!”
“对不起,王卉!”王冬云身体一瘫双膝跪地,双臂交叉放在床上,额头杵着床沿痛苦不堪的表情。
王卉绝望声音说:“回去吧,嫂子要回家了,我也想睡觉了。”
王冬云抬起头:“真要赶我走吗?”
王卉双手轻轻抚摸王冬云的头:“不是我赶你,你应该走了。”
王冬云慢慢站起身,叫声王卉,王卉不应,转身慢慢向卧室外走去。
王冬云走得一步三回头,他多么想王卉从身后哭喊着扑向他,拉着他,不要他离去!然而,王冬云仿佛木头人似的走出王卉家门,王卉也没哭喊着叫住他、扑过来拉住他的身体。
王冬云回到家,胡军英还没回来,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目光呆呆的看着没有开启的电视。
保姆的卧室传出轻微而均匀的鼾声,听得出她睡得幸福安稳。保姆近五十岁,家居农村,没读过书,她的理想就是丈夫儿女,不懂得什么是生活,只要有粗茶淡饭就能安心愉快过日子。
王冬云第一次见到保姆时,见她身上的衣服都洗得发白了,看上去很干净,听说很会腌制各种咸菜,便留她在家里试试,没想到做家务还行,特别是她做的菜,很合一家人的口味,于是决定留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