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乌尔萨一道拜访了极寒幽魂卡尔德,简单地讲述了这一行经历之后,达维安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感觉有些累,身累、心也累!
回想自来到费尔伍德大陆的点点滴滴,一直以来,都是形势在推着他前进。不管这种前进他愿意接受还是不愿意接受,他都选择了被动地接受,极少主动去改变些什么。而这次经历,无疑给了他另外的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是对亲情、爱情、友情的牵绊,简单而言,这是一种责任!
倚着窗台眼望窗外,看到的是满眼迷离。
“唉,既来之则安之吧,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达维安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驱出脑海,收回了目光。
目光拉近,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达维安这才发现,在城堡边的某棵树下,姐姐水晶室女矗立一旁静静无言。
月色暗淡,看不清她的表情,自然也不明了她此刻的心情。但达维安知道:茕茕孑立孤身赏月,绝不是自己这个风风火火的姐姐一贯的作风,之所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恐怕更多的是担心,担心仍在虎穴之中的全能骑士普里斯特。
“都是痴心人哪!”达维安一声低叹,收拾好心情拾阶而下。
就近摘下一朵鲜花,摆出一个猪哥的笑容,将手中的鲜花递到了水晶室女面前:“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美女姐姐,这些叶子长起来不容易,还是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水晶室女奇怪地看了达维安一眼,再低头看看脚下四散的凌乱落叶,这才明白到自己心烦意乱之间,竟无意识地毁了这一棵好树。
再次白了达维安一眼,接过鲜花,“噗嗤”一笑道:“油嘴滑舌的家伙,到一边去,别耽误本小姐思考人生。”
一笑百媚生,再笑冰霜融,愁云惨雾淡了,一切重又鲜活了起来。
达维安心中舒了一口气,继续摆出一副怪模样道:“我看这位美女眼带桃花,面色含春,不像是在思考人生,倒像是在睹物思人啊。”
“多嘴!”水晶室女既不否认也不肯定。
“为了让我的美女姐姐放心,我决定去地狱城看看,反正飞来飞去的速度也不慢。”达维安在水晶室女面前摆了个夸张的飞行手势。想尽量降低她的担心。
“不错啊,现在翅膀硬了。”水晶室女调笑了一句,随即声音又低沉了些道:“不用的,他的安全我并不担心。”
“既然不担心那你还在这折树?”达维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错愕地看了看脚下的一地落叶,他并不十分明白姐姐水晶室女的话。
“他的实力比你看到的要强上很多,所以我并不担心他的安危。”
“那你在担心什么?”达维安更加奇怪了。
“我担心他变得太强,强到我不认识的地步。”水晶室女看着达维安,认真地说道。
不担心心上人的安危,反倒担心变得太强大,达维安不得不感慨女人们的奇特逻辑思维,在他心底,直接把这种担心和“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划上了等号。
身为男人,对这样的逻辑自然不会认同。于是他大大咧咧地搭上水晶室女的肩道:“放心吧,我滴个神仙姐姐,有那个男人不希望自己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的女人。他不断变强,不正说明他在意你吗,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做个自信的女人!”达维安朝水晶室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打着哈欠走向自己的住处:“男人啊,想太多会变老的,我先回去睡个美容觉。”
“噗嗤!”水晶室女被达维安搞怪的一番行为逗得笑出声来,没有再多言,任由达维安走远。
待达维安走远,笑容慢慢变得牵强,她知道达维安这一番做作的用意,无非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她心中感动,但担心不会因为感动而减少了些。
她的担心达维安不懂,其他人更不会懂。既然不懂,又何须多言?
有些事只能自己知道自己解决,就好比现在,她说全能骑士普里斯特也许会变,会有一天不要她,这话说出去又有谁信呢?就连她自己也只是心中一个大概的猜测而已。
她猜测自有她的原因,作为最亲近的人,这一路走来,全能骑士普里斯特的一切,她都看在眼中。他从小孤苦,本就养成了坚忍好胜的性子,以一张淫荡的笑容面对所有,凡事从不对人言。就如他的实力,若不是偶然的机会,她也不会知道他一个圣殿骑士居然会拥有杀伤力强大的魔法。
这些魔法从何修炼而来,他不说,水晶室女也没有问及。她原本也以为男人有些好胜心是好事,但如今密集地感受到他身体里似乎存在的一种邪恶气息,特别是来北风冻原这几天,他似乎变得有些难以抑制地狂躁起来,这让水晶室女起了警惕之心,担心也就随之而来。
“达维安说得对,至少他心底是在意我的,我也能感受到这份爱的真诚,有夫如此,妇复何求?”起风了,水晶室女拢了拢额前的散发,终于明了了自己的心:“不管以后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总归是要和他一起承担的,未来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如此想着,心轻松了许多,就连走回住处的步子也轻盈了。
水晶室女终于摆脱了低沉,回到住处依旧倚在窗口观望的达维安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有些事是要自己想通的,旁人只能做个指引而已,如今姐姐悟了,自己也就把心放下了。
他刚准备回床上睡个美觉,传来一阵敲门声。
达维安有些诧异地打开门。
门口,刚泽端着一壶酒出现在了眼前。
“看来今天是个不眠之夜啊!”达维安心底一声苦笑,打开了门。
刚泽径直走到了桌前,自顾自地摆上酒具,边倒边说:“刚才在窗前看到了你和你姐姐在聊天,睡不着,所以过来了。”
“嗯,女人嘛,总是有些多愁善感的。”
刚泽递过来一杯白酒,目光真诚地看着达维安道:“你姐姐的事,对不起。”
达维安接过酒杯,好笑地打量了一眼刚泽:“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你知道的,地穴刺客在地狱城,我去那没有太多的用处,所以全能骑士去了。”
虽然达维安并不介意,但有些事情还是解释清楚的比较好,兄弟之间,重要的是交心,这是刚泽的看法。
“照我看,他还得感谢你,让给他这么好一个表现机会。”达维安笑着和刚泽碰了碰杯,抿上一口酒,眯眼回味了一番接着道:“再说了,我姐姐自己都说他不会有危险,我们两个局外人有什么好纠结的,那个家伙厉害着呢。”
“如此就好。”刚泽也举杯喝了一口,放下杯来偏过头:“还有一件事我要向你道歉。”
达维安没好气地白了刚泽一眼:“我们是兄弟,犯不上说这些。”
“正因为是兄弟,所以我必须要说。”刚泽回答得十分认真。
“我靠,这么严重?说说看,你到底是把我卖了,还是把我的女人怎么样了。”对于刚泽今天的表现,达维安感到十分怪异,他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刚泽会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刚泽的话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刚泽咬了咬牙,似乎心里很是挣扎,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壮了壮胆,大声说道:“好吧,我动了你的女人!”
达维安狐疑地打量了刚泽一眼,他的女人现在还在虚空假面那,刚泽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从那个变态手里抢到人。再说了,若真是动了茉崔蒂,估计圣堂刺客就把他结果了,那还轮到他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家伙不对劲啊,看来是有什么好玩的事了,难不成铁树开花了,大陆第一剩男恋爱了?”
达维安站起身来再次打量了一番眼前坐立不安的刚泽,八卦之心顿起,戏谑地拍了拍刚泽的肩膀道:“兄弟,你这事办得很不地道啊,虽然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但对我达维安来说,谁敢动我衣服,我就断谁手足。说吧,你把她怎么样了?”
“哎,把话挑明了也好,这事确实是我不对在先,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我绝不反抗。”刚泽叹了一口气,语气都变得低沉起来。
“就算找死也把事先说清楚,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看到刚泽的模样,达维安在身后都快要笑出声来,为了探得更爆炸性的消息,硬是忍住继续装模作样。
“也没怎么样。”刚才还一副视死如归模样的刚泽,突然变得扭捏了起来:“就是,她吻了我,啊,不,是我吻了她!”
“到底是谁吻的谁,说清楚!”
“好吧,是她吻的我,不过,错都在我,你不要怪她。”
听起来,居然有人主动吻刚泽这颗大龅牙,这可以说是达维安穿越以来遇到的最大八卦了,而且这个女人居然还是自己认识的。
这是哪位大姐这么有勇气啊?任何事情都已经不能阻止达维安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了,他眼冒绿光,语气无比兴奋:“快说,到底是哪个女人?”
“阿卡莎!”
“谁?”
“痛苦女王阿卡莎!”
“我勒个去,女中豪杰啊!”
房间里突然爆发出一阵难以抑制的笑声,笑的人状若疯狂,看的人不明所以。
“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要把我怎么样给个明确答复啊。”
“你先等等,等我笑完之后再说,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传来,惊扰了夜的清净。
北风冻原,今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