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白悠悠带着紫笋和云雾出门了,整个齐府的景色是秀丽雅致的,这也跟齐大老爷是文人有关,现在已是深秋,府里的景色略显萧条,但亭台楼宇这些还是很养眼的。
沿着抄手游廊来到寿辉苑,一进大门,门口一排高大的梧桐树,树干挺拔,树身需要须仰视才能看到树冠,虽然树叶已掉,但妍雅华净之态仍犹存,放眼望去,满院的青松翠柏,与苑外相比,多了几分生气,看着令人赏心悦目的景色,白悠悠来到了寿辉苑的正房外,早有小丫鬟打起帘子。
呵,真热闹,这是白悠悠进门后的第一印象,多想像现代那样就打一声招呼“大家都在啊”,可这是古代,她依次给祖母、母亲、二婶行了礼,又和齐婉然、二房的孩子们相互见了礼,才算完事。
“二丫头,快过来让二婶好好看看,”陈氏对着白悠悠招呼道。
白悠悠装作害羞地走了过去,陈氏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看着是好全了,不过那些补药你还得继续吃着,现在天气越来越凉了,你病了这么久,还得仔细点。”
“嗯,谢谢二婶的关心,那些药母亲还让人给我备着呢,”说完转身朝着老太太、曹氏行了个大礼,又转向陈氏行礼,“多谢祖母、母亲、二婶这段时间的关心,都是悠儿不懂事,让长辈操心了,以后悠儿一定好好听长辈的话。”
“傻丫头,咱们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曹氏摆摆手,让白悠悠挨着齐婉然坐下。
“二丫头,听你母亲的,这些事不用往心里去,”老太太王氏沉默了这么久终于开口了。
白悠悠悄悄打量了老太太的脸色,觉得有些奇怪,那次老太太去看她时,还挺上心的,今天怎么了,对自己淡淡的,其实,她哪里知道老太太的心思,前次是觉得白悠悠活不了,乐意做做面子工作,今天白悠悠俏生生地站在她面前,让她堵心,再加上齐大老爷那天的话,也就不乐意搭理白悠悠了。
“二妹妹,真高兴,你大好了,咱们姐妹以后又可以在一起说说话了,”齐婉然拉着白悠悠的手说。
白悠悠静距离好好打量了齐婉然一番,真是个美人胚子,跟曹氏一样,有一种柔弱的我见犹怜之态。
“还没谢过姐姐呢,姐姐替妹妹在佛祖前吃斋还愿,都说菩萨是最灵验的了,佛前不打诳语,许下重诺就得实现,谁也不能空借佛祖的名头,不然佛祖是会惩罚人的,实在是辛苦姐姐了,姐姐的情妹妹一定记在心里。”说着,站起来朝齐婉然行了一礼。
齐婉然听见“不能借佛祖名头”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曹氏、陈氏都看了一眼白悠悠,不过也没深想。
齐婉然拉着白悠悠坐下,“妹妹,别和姐姐生分了,姐姐斋戒这些天还抄了十本金刚经,送给了祖母、母亲与二婶,给你留了两本,下午给你送过去,咱们姐妹再好好聊聊天。”
白悠悠想着好好的一个下午这下彻底泡汤了。
“说到这,二婶还得谢谢然丫头,真是个乖巧的好孩子。”
“弟妹,你可别夸她,呆会儿回去又得朝我讨赏。”
“母亲,您怎么能这么说女儿啊,女儿不依,祖母,您得帮帮孙女。”
“好孩子,要什么赏祖母给你,别找你那个小气的娘亲,”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跑到她跟前的齐婉然。
“祖母,我也要。”
“我也要,我也要,”一旁玩耍的二房的孩子也加入了讨赏的行列。
“好,好,都给,都有份。”
白悠悠微笑着看着眼前这幅祖孙互动的温馨场面,不为所动,曹氏一句话就把话题转走,把自己晾在一边,这也太小瞧我了吧,我不会觉得尴尬的,就当看戏呗。
陶妈妈拿来了老太太装着小物件的小箱子,白悠悠也站起身从里面选了一个,不拿白不拿,这是白悠悠的宗旨。
白悠悠安静地听着她们之间的谈话,吸收对自己有用的信息,终于熬到这场请安快结束了。
“二丫头,你现在病也好了,以前你是要守孝,没有和我们一起用晚饭,现今,你的孝期也过了,晚上要不过来和我们一块用饭,”陈氏热情地邀请。
白悠悠还没有开口拒绝,老太太已经迫不及待地帮忙了,“不用了,二丫头这大病初愈的,晚上天冷,不用来回跑这一趟了,”老太太可不想自己堵心,天天晚上吃不下饭。
“谢谢祖母关心,孙女这就领了祖母的情,还望长辈们恕罪。”
白悠悠的心情极度愉悦,所以这话说得也就诚恳了几分。
朝寿辉苑外走去,陈氏拉着白悠悠的手,“你二叔一直说抽空去看你,可你看你都活蹦乱跳的了,他还没去,以后他去了,你就罚他不给他茶喝。”
白悠悠腼腆地笑着,不接口。
来到苑外,陈氏和她们分了道,白悠悠与曹氏还要同行一段路。
“母亲,明早我先给您请安,随后再与您一同去给祖母请安吧。”
以前因为守孝的原因,曹氏免了白悠悠的请安,现在会不会借请安之机行打击报复之实?白悠悠心里有些犯嘀咕。
“不用,听你祖母的话,你现在还要调理身体,不要一大早出来受冻。”
呃,听见这话,白悠悠略显惊讶,怎么不用给自己立规矩了,这与小说里后母的一贯作风不一样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对她这么好,不用请安,不用聚餐,其实是不想见自己吧。
“二妹妹,母亲管着家,平日里事多,我也很少去请安的。”
“嗯,多谢母亲体恤女儿,”白悠悠乖巧地点点头。
其实曹氏的心思与老太太大致相同,她也不想见白悠悠,不相见与白氏越来越像的那张脸,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抓烂那张脸,破坏自己这么久建立的温柔谦恭的形象,更怕齐恒恩见到这张脸,因为只要不大朝,齐恒恩都是辰时中才走,她怕齐恒恩看见白悠悠,从而想起白氏来,所以只有便宜白悠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