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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下药
    带着母女三人出门的第二天,齐恒恩上衙前对曹氏说道,“过几天,你要带着然儿和二丫头去宁亲王府,你把这事回禀母亲,她前几天还和我说过这事,还有,派你身边的一个妈妈去给二丫头和她身边的丫鬟讲讲出入亲王府需要注意的规矩。”

    “行,妾身知道了。”

    白悠悠自从出了齐府一趟,就觉得这齐府是牢笼,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主,前不久还觉得穿越是一件好处多多的事,现今又觉得穿越一点也不好,不能随便出门,对于一个在现代野了二十多年的主,闭门不出的日子的确难熬。

    白悠悠头枕在自己手臂上,又发出了一声叹息,“哎”,发现自家小姐的异样,银针走了过来,“小姐,您有什么烦心事吗,您今天可是不停地唉声叹气。”

    “你说我找个什么理由才能出府啊?”

    “出府,小姐想出府干什么?”

    “随便干什么都行,至少不用天天困在府里。”

    银针眼珠一转,“那可以说要出门上香礼佛。”

    白悠悠眼睛一亮,“对啊。”

    见银针出了个馊主意,紫笋走了过来,拉开银针,“小姐,别听银针瞎说,这个借口可行不通,到时候大太太和二太太她们可能都得去,说不定老太太也回去的。”

    “啊?”白悠悠哀嚎了一声。

    “其实咱们京城附近的寺庙可没有凤栖山的大悲寺香火旺盛,”银针乐颠颠地说,“咱们说去大悲寺上香还愿,老太太她们肯定不会跟着的。”

    白悠悠对于大悲寺还是有印象的,那是自从大梁朝创建后逐渐兴盛起来的寺庙,现今香火鼎盛,善男信女趋之若鹜,和京城附近的法源寺现今是并驾齐驱,一南一北遥相呼应。

    “小银针,你这主意也太馊了吧,那大悲寺离京城一千多里远,老太太她们肯定不会跟着,因为我们也去不了,”白悠悠无比鄙视银针。

    “小姐,咱们还可以说去找清风少爷啊,清风少爷在凤栖山的后山凤栖阁里,对,咱们还可以说找清阁主。”

    清风,自己那个便宜哥哥,从自己出事以来就没见过人,谁知道那个极不靠谱的现在在哪里,要是在凤栖山上才怪呢。

    “小银针,找清风这个借口真烂,清风是我义兄的事,就父亲知道,除非清风自己来,说清阁主要见我,”白悠悠眼睛一亮,这可是个好主意,“可那个死清风现在在哪里,嗷,”

    白悠悠又嚎上一嗓子。

    “银针,你说吧,这些天,天天提到清风,有何企图,”反应过来的白悠悠直起身子。

    银针瘪瘪嘴,“小姐,我能有什么企图,上次清风少爷教我的口诀心法我全都会了,这不想找他学新的嘛。”

    “哦,他在哪里,难道不知道咱们如此需要他吗,”哀叹完的白悠悠又趴了回去。

    “二小姐,大太太身边的姚妈妈过来了,”暖阁外小丫鬟回禀。

    “哦,”白悠悠坐起来,不能在一滩烂泥似地躺着了,让紫笋整理了一番衣裙,“请姚妈妈进来吧。”

    “老奴见过二小姐。”

    “姚妈妈不用客气,母亲派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姚妈妈清清嗓子,“是这样一回事,过几天,夫人要带着二小姐去宁亲王府,老爷怕二小姐好多规矩不清楚,就让太太派老奴过来给二小姐讲讲要注意的事。”

    白悠悠早就知道自己那天跳下马车的事,被齐恒恩看见了,肯定不会善了,这不报应来了。

    于是这一下午,在姚妈妈不知疲倦的轰炸下,在姚妈妈一丝不苟的要求下,白悠悠终于知道什么叫笑不漏齿,行不摇头,站不倚门,坐不漏膝,行如风,坐如钟,卧如弓,姚妈妈走后,白悠悠一下就倒在暖塌上,动也不想动了,这大家闺秀的活真不是人干的。

    离宁亲王府的宴会只有五六天了,京城却下起了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绫罗衣送来了做好的成衣,白悠悠试了一下,大小合适,各种包边、刺绣的小细节上都无可挑剔,翠绿的颜色配上自己选的那套红玛瑙头面,就像冰天雪地里走出的仙子,白悠悠点点头,很满意。

    雪下了两天停下来,这天下午,白悠悠看着外面厚厚的积雪,招呼紫笋她们三人出去打雪战,堆雪人,当然前提要求云雾不能使用武功,不然肯定输,这下子,莲韵阁的院子里热闹起来,先只听见白悠悠的惊呼声,慢慢地,紫笋她们也放开了,追逐,打闹,一些年龄小的丫鬟们也加入进来,整个莲韵阁沸腾起来。

    这个消息传到了曹氏耳朵里,曹氏抿唇一笑,“张妈妈,二丫头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玩,可别一不小着凉了,误了去宁亲王府的事。”

    张妈妈自然是心领神会,“太太说的是,这么冷的天可不是容易受凉嘛,老奴晚间就给二小姐送碗祛风散寒的药,保证药到病除。”

    曹氏笑了笑,小贱人,正在想找什么借口给你送药呢,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白悠悠玩了一下午,冰天雪地里还跑得满头大汗,回到房里,立马被紫笋送到一通滚烫的姜水里泡着,“小姐,多泡一会儿,待会儿云雾还给你换一趟热水。”

    白悠悠点点头,叮嘱紫笋三人去把打湿的衣服给换掉,并喝上一碗姜水,发发汗。

    等白悠悠几人收拾完毕,张妈妈来了,“二小姐,这是大太太专门给你熬的药,太太知道您在屋外玩了一下午的雪,怕你受寒,让老奴照着家里的方子给你煎好了,”边说边递给了白悠悠。

    白悠悠看着递到眼前的药,眨眨眼睛,这药可能不喝还不会生病,喝了那就不一定了。

    紫笋一看情形不对,走上前想端走递到白悠悠面前的药碗,“张妈妈,小姐刚喝了一大碗姜糖水,现在肯定喝不下了,还是等会儿喝吧。”

    张妈妈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紫笋的手,“这药就要趁热喝才有效,待会儿就凉了,二小姐现在喝不下,那老奴就拿下去温着,待会儿再给二小姐送过来。”

    白悠悠乐了,这不当着你的面喝下还不行啊,真是奴大欺主,可这事自己还不占理,一闹开,就是自己这做晚辈的不理解做母亲的好心,自己就成了不识抬举,而那些可作证的药渣肯定早就被清理了。

    白悠悠接过张妈妈的药碗,“哪能让张妈妈再跑一趟,冰天雪地的,摔一跤就是我的不是了,”随即给了三个丫鬟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让她们别轻举妄动。

    白悠悠一口气喝下了药,张妈妈收回碗,又和白悠悠一阵闲聊,确定白悠悠想吐也吐不出来多少才告辞。

    “张妈妈,你这样费劲心思地为母亲办事,母亲一定会好好奖赏你的。”

    一句暗含讽刺的话让张妈妈不知如何回答。

    “回去后替我谢谢母亲,母亲这份关心爱护,女儿一定会加倍偿还的,紫笋,帮我送送张妈妈。”

    紫笋送了张妈妈出去,白悠悠也跑到净房,扣了喉咙,吐了一些药水出来。

    银针急得眼泪汪汪的,“小姐,您怎么能喝下了,大不了,咱们不在这呆了。”

    白悠悠拍拍银针,“凭什么,咱们卷铺盖走人,即使我们走,那也得堂堂正正地从这齐府走出去,想回来时还能随时回来。”

    “你们三人也别担心了,这药是曹氏命她的人送过来的,曹氏可不傻,所以这药肯定是不会要我命的,而且,我刚刚喝药时也留心了药味,就是平常治伤寒的药,不过多加了一味让我精神不振,浑浑噩噩的药,这药能让我睡几天吧,她打得如意算盘,借我玩雪之际下药,这样就是我自己贪玩受凉,去不了宁亲王府就不能怪她了。”

    云雾可不关心白悠悠能否参加什么宴会,她只关心白悠悠的身子,“小姐,那味药对您没什么害处吧。”

    “嗯,”这还得多亏她前世那个变态的导师,说什么学中医就得医药不分家,要遍尝百草,才能知药味药性,自己的舌头也就被训练出来了,这项本领在前世还没有派上用场自己就翘了辫子,没想在这里却用上了。

    “其实,那个宁亲王府的花宴我也没什么兴趣,可曹氏非要弄这样一出,我也就非去不可了,”白悠悠发觉自己的心理年龄和身体还挺相符,这不青春期到了,所以也就叛逆了,你不让我去,我还偏得去,“今晚我可能就会有一些不适的症状,你们也别给我吃咱们自己的药,明天去报曹氏,她肯定会找来大夫,你们就按她的要求煎药,但别给我喝,咱们那个药从明晚开始每晚给我吃上半丸,这样的话,我在去宁亲王府前一天就会变得生龙活虎的。”

    白悠悠随即让三个丫鬟靠拢,又交代了一番,听得银针破涕为笑。

    这天半夜,一声夜行衣打扮的云雾去了齐婉然的院子,给齐婉然喂了前段时间白悠悠无聊时做下的清肠丹,白悠悠让云雾喂个两颗就行了,这样齐婉然拉个七八回就好了,不会太伤身子,可云雾走到门边又退回去,又给齐婉然喂了两颗,这样就导致齐婉然直接拉得脱水,虚脱得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