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白悠悠的心情是极度的愉悦,来到这个异世,知道自己是个千金小姐的身份后,她对于能像前世那样,动不动出去穷游一趟根本没报希望,如今有了这个机会,简直像置身于梦中,现在不仅能出游,还是富游,所以这几天在其他人看来,白悠悠傻了,还是乐傻的。
今天,又到了给秦夫人诊脉的日子,由于秦夫人的身体已经渐渐好转,白悠悠把间隔的日子变为五天,到了秦府,轻车熟路地来到正房,还是和前次一样,只有秦明凤等着她,秦夫人还在前头处理家事,自从秦夫人身体大好以后,管家的权利就收回来了,也不是秦夫人有多爱这管家的权利,按秦明凤的话说,秦夫人这样做,是为了明凤和她大哥,毕竟这管家权只有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替儿女谋取最大的利益,听得白悠悠一阵心酸,这古代的女人无论身份地位怎么变,不变的都是一辈子的心机谋算,只不过有的人在这过程中迷失了本性,变得心狠手辣、面目可憎,除非那个男人一辈子真的只娶一个,才有可能保住那女子的纯真与美好,否则,要么死去,要么斗下去。
“喂,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秦明凤轻推了一下发神的白悠悠。
收回思绪的白悠悠摇摇头,不想谈太沉重的话题,“没什么,哦,告诉你一个事,我下月初要回江阴老家,还只能给伯母诊治两次了。”
“啊?”秦明凤觉得事情很突然,“怎么没听你说过,还走得这么急,和谁一起去?”
白悠悠长叹一口气,也不想给秦明凤提齐府那一摊子烂事,就说得含糊了一点,“一直都有这个打算,也是刚决定下来的,就我自己去,因为是祭拜我外祖父和外祖母。”
秦明也没有追根问底,反而是很羡慕白悠悠这样的单独行动,“真是羡慕你,小悠,我早就想一个人出去看看了,那多好啊,仗剑行天下,还可以打抱不平,增长见识,可惜我不是男子啊。”
对于秦明凤的遗憾,白悠悠嗤之以鼻,她可没有秦明凤的大侠梦,这一次出门,她只希望吃好、玩好、再平安归来就成,至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还是留给有本事的人去做了。
“不和你说这些了,”白悠悠从云雾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小箱子,打开后,指给秦明凤看,“这些药丸都是我给伯母做的,是我走后一个月的量,这是药方,下次来我再给伯母带下一个月的药丸,药方都给你,到时伯母要觉得吃了还行,你就在找人给她做。”
秦明凤接过小药箱,对于白悠悠的体贴很是感动,“小悠,你真好,哎,三月初,我也要去国子监了,又要见到那讨厌的宋巧妍,”提到宋巧妍,秦明凤就一肚子火气,“你说那宋巧妍怎么就那么嚣张啊,她爹才被皇上放出来,她就开始不长记性了。”
白悠悠眨眨眼,宋尚书的禁足令被解除了?
秦明凤见白悠悠还不知道这些劲爆的消息,就拉开架势,讲起了京城这几天最热闹的八卦,原来永丰帝又开始宠幸淑妃了,据宫里的可靠消息,这永丰帝很念旧情,看见淑妃比原来憔悴,就于心不忍,于是淑妃重新上位,这枕头风一吹,宋尚书自然重新上朝,昨天,秦明凤陪秦夫人串门子,碰见了宋巧妍,这两人是针锋相对、火花四溅,所以今天秦明凤提到宋巧妍,才咬牙切齿的。
和秦明凤东拉西扯一大堆后,秦夫人终于回来了,按照诊脉、开药方、针灸的惯例做完后,已到午时,被秦明凤强留在府里用了午饭后,回到别庄,已是傍晚,可还有人在等着她。
进了正房,原本打算好好歇一歇的白悠悠,发现秦妈妈和方叔正等着她,这两人今天怎么都来了。
“小姐,”秦妈妈和方叔给白悠悠行了礼,白悠悠就让两人坐下说话,她可没有这里严格的等级观念,她只觉得让两个老人站着,她坐着,那是不行的。
“小姐,您要去夫人的老家江阴?”方叔坐下后,开门见山。
“嗯,”白悠悠点点头,她有点明白这两人来找她是为何事了。
方叔和秦妈妈对望一眼,方叔开口道,“那小姐准备带多少护卫,老奴好去安排。”
白悠悠有点头疼的抚了抚额,她就知道方叔和秦妈妈不会放过她,她前几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方叔,别庄的护卫我一个都不带。”
“小姐,那怎么行?”秦妈妈已经着急了,她前两天就让方叔过来找小姐,可方叔偏说不着急,这下可好,一个不带。
“妈妈、方叔你们先别急,听小悠解释,”白悠悠安抚着已火急火燎的两人,“其实这样安排是出于安全考虑的,你们看啊,我这次是出远门,这出远门,就忌讳前呼后拥、一大堆车马随从,这不是直接告诉那些宵小,我有钱,来抢我吧,所以我决定轻装简行,就一辆马车,三个丫鬟,而且我们四人是女扮男装,云雾还会赶车,这样车夫都省了,越简单越好。”
“可毕竟是四个女孩子,你们谁都没出过远门,这安全也成问题,”秦妈妈丝毫不放弃。
“妈妈,云雾的武功想必方叔是很清楚的,紫笋不说了,银针虽小那功夫也不能小瞧,所以这安全性不成问题,而且我们四个都是女孩子,这要带一两个护卫,反而不方便。”
对于白悠悠的笃定样,秦妈妈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借口,焦急地看着方叔,方叔垂目沉吟了一会儿,“那小姐知道路怎么走吗?”
“方叔放心,云雾和紫笋都知道。”
“行,那就照小姐说的做,老奴给小姐选匹好马和一辆结实的马车。”
没想到方叔这么好说话,白悠悠还以为自己又得大费口舌,见方叔同意了,只顾上高兴,就没看见方叔给秦妈妈使的眼色。
来到外院,秦妈妈生气地问道,“方老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小姐年轻,根本不知外面的险恶,你还让她只身一人去江阴。”
方叔奸诈地笑了笑,“谁说的,你这个死脑筋,小姐坚决不让护卫跟着,咱们拗不过,难道不能是护卫跟着小姐嘛。”
“这什么意思?”秦妈妈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笑骂道,“老奸巨猾的家伙,那你可得挑几个机灵的,这一路跟着,可别被小姐发现了。”
“放心吧,发现不了的,我会和那三个丫鬟说好的,”方叔知道跟梢是瞒不住云雾她们的,所以得给云雾她们提个醒。
晚上,方叔将写好的一封信,交给了一个身着劲装的精瘦男子,“把这封信交给阁主,越快越好,回信能让鹰隼带回来更好。”
看到男子领命而去,方叔极其怀恋有鹰隼的日子,有鹰隼这捎信是多容易的事啊,可现在让人送,送到凤栖阁最快都要半个月,小姐那时都出发了,想到鹰隼,方叔又佩服起阁主的英明来,当初别庄养了不少传信的鹰隼,半年后,阁主就让鹰隼全部撤回凤栖阁,把别庄的护卫也撤掉了一大半,当时自己还觉得阁主太过小心了,可是没多久,这别庄外就有不少武功高强的人在盯梢,一直持续了好些年,最近几年,才慢慢没有的,可见阁主是多有先见之明。
方叔摸摸自己的胡子,想到白悠悠,笑意就爬上了脸颊,小姐现在真的是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有了自己的见解和主张,从最近的表现来看,独当一面也不成问题,自己也算功德圆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