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阁里,清芜从一名弟子那里接过一封信件,转身进入房内,交到清韵手里,清韵看了看信封,皱皱眉头,拆开一看,没有字迹,就进到内室,取了一瓶东西出来,均匀地洒在信纸上,等了一会儿,黑色的字迹渐渐显现出来,清韵一看,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失声痛骂,“蠢货,全都是蠢货。”
清芜担忧地看着清韵,清韵将桌上的信纸扔给清芜,清芜匆匆浏览一遍,脸色也变了,这下麻烦了。
清韵在房里来回走着,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些年什么事没见过,什么刀锋火海没闯过,这次的事肯定也能安然渡过。
“清芜,派人去处理善后,把咱们的人都撤出来,别留下蛛丝马迹,”清韵的声音略显急躁,看着清芜又想了想,“算了,还是你亲自走一趟吧,这事关联重大,要是被朝廷的人抓住小辫子,咱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
“还请三长老放心,属下一定把这事处理妥当了。”
清韵点点头,“你今晚就下山吧,越快越好。”
清芜走后,清韵的心里越发难以平静,只得一个人去了山里的树林子,耍了一套剑法来发泄心里的不平,最近是事事不顺,在安邑城就差点被那个宁亲王世子查到,要不是自己痛斩臂膀,现在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如今江南那边的事也出了篓子,如果江南那边的生意给断了,那损失就太大了,清芜把手里的长剑一扔,那宁亲王世子也算是一个人物,打仗能行,追查也行,要是能和自己结成一条战线的话,就好了,清芜这时突然想到了朱落桐,要是有两个桐儿就好了,既可以抓住宁亲王世子这样的人才,又可以嫁给四皇子这样的潜龙,那自己岂不是胜券在握。
清韵正在这痴人说梦呢,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三师叔,您老在这对月寄相思啊?”
清韵回头一看,果然是清风,整个凤栖阁,除了这个清风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谁不是对她毕恭毕敬的,“你还没去京城任职,清风,一个七尺男儿应该有所担当,而不是遇事就成了缩头乌龟,”清韵心情不好,这话就说得及不客气。
清风才不介意清韵的冷嘲热讽,“三师叔,我明天就下山去京城了,这不是看见您半夜来了这树林里,担心您的安危就跟过来看看,不知三师叔有何烦心事,可有用得上清风的地方。”
“不用,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成,”清韵拾起长剑,准备回去。
“三师叔,清芜有什么事啊,那么匆匆忙忙地下山去了,清风还想明日大家同行做个伴。”
清韵的脚步一顿,回头盯着清风,“你要是闲得慌,今晚也可以动身去京城了,不过,我和师兄不一样,我清韵从不养闲人。”
清风对着离去的清韵背影翻了个白眼,你大爷的,谁知你又计划什么糟心的破事,清风想了想,不行,这清芜专挑小路下的山,要不是自己明早要出发去京城,今晚为了躲避师傅的唠叨,就见不到清芜下山了,这事还是告诉师傅才行,毕竟,这感情上受过挫折的女人是十分恐怖的,这就是清风自从知道清韵向自己师傅求爱不成后,对清韵的一贯看法,谁叫清韵这些年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其实清韵是在策划自己的大事,经常下山,这在清风眼里就成了受过伤害的女人要避开伤心地,导致行为与一般人有异。
这几天,白悠悠老是和四皇子碰见,不是途中休息的场所,就是晚上投店之处,要不是知道那人是个怪人,白悠悠可能还会觉得自己人品大爆发了,被气质美男看上了,这不,今晚白悠悠刚踏进客栈的大门,就见那三个人正在大堂里用晚饭,白悠悠心里有些闷气,毕竟那三人一见自己就没有好脸色,特别是那个气质美男,好像自己尾随跟踪他而来似的,他脸上的不耐神色非常明显,今天可是一个报仇的好机会。
等到紫笋订好房间,而那三人的目光又刚好看过来,白悠悠对着那三人翻了一个白眼,也学着某人一甩袍袖,目露鄙夷地瞧了那三人一眼,就干脆利落地上楼而去,留给他人一个冷酷的背影。
卫二一见白悠悠地样子,觉得好笑,这丫头把主子有时的动作和表情学了个**成,还真有趣,忍不住地埋头傻笑起来,却被卫一踩了一脚,立即忍住笑意,专心吃起饭来,抽个空瞟了一眼四皇子,却见自家主子那雷打不动的神情里也隐约透着一股笑意,心里吃惊,看向卫一,却被卫一警告性地瞪了一眼。
京城的御书房里,苏福正跪在地上,求皇上责罚,永丰帝的声音都透着疲惫,“这事跟你也没有关系,你不用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奕晗来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哎,这些人不简单啊,这次是棋逢对手,不过,对方显然是棋高一着,比咱们快了一步,所以咱们查不到消息了。”
苏福做着一个忠实的听众,并不插话,他知道永丰帝是不需要自己回答的。
“苏福,叫咱们在安邑城的人全都隐藏身份,暗中也不要在查了,只是严密监视肖家的一举一动,”永丰帝安排了后招,奕晗来信里分析到,那批人追查的东西千奇百怪,这说明那些人自己也不知道要找什么,说不定只知道个大概,所以他们肯定是不会放弃的,这和永丰帝自己的推测是吻合的,那些人应该是只知道了那件事的大概,细节却不清楚,所以自己应该还是有优势的,那就守株待兔吧。
永丰帝把思绪从安邑城抽出来,现在还有江南道的事,“苏福,把那个什么王员外的情况传给老四了吗?”
“传过去了,四皇子今天就应该收到了。”
永丰帝冷笑了两声,那个王员外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他就想暗杀朕的老四,蠢货,说不定,给人当了替死鬼。
“主子,消息送过来了,”出去了一趟的卫二带回来了一张纸条。
四皇子接过来一看,这王员外还真不简单,一个儿子是一方大吏,一个儿子是礼部侍郎,呵,这官阶还都不小,四皇子仔细想了想,那个一方大吏没啥印象,可那个礼部王侍郎还有过几次接触,很温和的一个人,不知道他是否了解自己父亲所做的一切。
四皇子将纸条交给卫一看了,卫一也忍不住的惊讶,“主子,这......”
“这不简单吧,行,现在的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这才有意思,我很想知道,那个王员外敢动我的底气是不是就靠他的这两个儿子,要是的话,就凭他们,他也太高看自己了吧,”四皇子的话里透着无限的讥讽。
“卫一,把咱们的人都调过来,我都有点迫不及待想会会那个王员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