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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新仇旧恨
    “那个王员外是个什么东西,”白悠悠问道,这人做的事在现代都是要引起公愤的,何况在这古代,将人的死和人的生看得同等重要的时代,他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吗?难道有什么背景不成。

    果然,银针的一通解释让白悠悠的后槽牙磨得霍霍响,原来,那王员外是这江阴的一霸,连地方官员都以他马首是瞻,就因为这王员外有两个做大官的儿子,一个是地方的一把手,一个是三品京官,他大爷的,的确有嚣张的本事。

    “他把那一整座山都占了,要干什么啊?”白悠悠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听说是有个算命的说那座山头风水极好,他就把那座山霸占了,其实山上不仅只有咱们一家的祖坟,还有好多家的,都是些穷人家,那个王员外招呼都不打一声,谁要是找上门去了,还被狠揍一顿,有两家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打死了,其余的人也敢怒不敢言,”银针的话语透着同情与落寞,“今天,那个老伯告诉我们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把我们带到被人处,悄悄说的。”

    “你们没有说是在找谁家的坟地吧?”

    “没有,咱们只知道老太爷是葬在那河边的二阳山上的,那山被围起来,我们又上不去,就找人打听了一下,并没有泄露咱们的目的。”

    白悠悠叹口气,自己可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本来是怕有人知道了京城一品大员的子女回乡祭祖,怕引起旁人围观,让紫笋和银针去旁敲侧击地打听就行,自己到时偷偷拜祭了就撤,谁知这里的人根本没把齐恒恩放在眼里,是不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白莲嫁给了谁?

    现在白悠悠额间的皱纹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这次的事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这被人挖了祖坟,欺负到头上,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是绝不能当缩头乌龟的,不说血债血偿,总得让他付出代价,给自己出口恶气吧,可这王员外好像也不是好惹的,要不找齐恒恩,他可是皇帝眼前的红人,白悠悠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齐恒恩对白莲或许有那么几分真情在,可在他心中还是整个齐家家族最重要,要让他为这已成事实的祖坟事件,去和王家对上,不知齐恒恩会做到哪一步,算了,还是靠自己最保险,总得想个法子让那王员外掉成皮。

    江阴城里的一座小院内,四皇子也正在听着卫一的汇报,“主子,那四个丫头估计是来这祭拜先人的,她们今天有两人去了老王村,咱们的人打听了,应该是王员外家占了她家祖坟地。”

    四皇子的眉头挑了一下,笑了笑,“这还真巧啊。”

    卫一心里也犯嘀咕,这是巧啊,就是还不知那几个丫头是什么来历。

    “不用管她们了,只要她们不会影响咱们的大事就行,”四皇子对于白悠悠一行人和他的行程一致,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派人去查了查,现今知道她们的意图了,就没必要在她们身上花精力了。

    四皇子推开了房间的窗户,隐隐约约听到了远方传来的戏曲声和叫好声,“王员外家还挺热闹,”四皇子现在所在的小院就在王家大宅子的正后方,中间隔了一条小巷。

    “今晚王员外宴请江阴城内的大小官员,还请了一个大戏班子。”

    “是吗?”四皇子嘴角浮起了讥讽的笑意,“希望他还能多高兴几天吧,不然,就只能到下面去乐呵了。”

    白悠悠一晚上都在思考自己到底可以用什么方法,既可以教训了王员外,还能全身而退,不过,一直没有想到,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儿,天就亮了,从床上爬了起来,做了一个决定,还是亲自走一趟才行,再去仔细打听一下,再做打算。

    四人梳洗完毕,早餐也在马车上吃的,就急匆匆地赶往老王村了。

    云雾按照紫笋的指点,驾车前往埋葬白莲父母的山脚下,还没到山脚,路就没了,白悠悠下车一看,乖乖地,这还真是个大手笔,这山脚下全都垒起了高墙,把二阳山隔离了起来。

    “紫笋,昨天的老大爷是说坟地被平了,那是把尸骨都挖起来扔了,还是就把那些墓碑之类的推平了,”白悠悠见到这座山头,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要是王员外还不够坏,就是把墓碑给处理掉了,那还能找到地方祭拜,可要是连尸骨都不放过的话,那王员外就是十恶不赦了,自己想什么招对付他都不为过。

    紫笋和银针都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还真的没有细问啊,其实,这也不怪紫笋不够细致,古人一听这坟地被占,已经是大事了,哪还想得到问问尸骨是否被挖了起来。

    白悠悠让银针带路,一行四人折返,去找昨日那个老伯,来到离山脚不远处的一处简陋的民房外,就见到一位佝偻着背坐在大树下的老人,银针对白悠悠点点头,就走上前去,弯腰行了一礼,“老伯。”

    老人本是闭目养神,睁眼一看,先见到昨日见过的紫笋和银针,“你们怎么又来了?”

    “昨日老伯说的那二阳山上的坟地被平了,那尸骨也被挖走了吗?”白悠悠问得很直接,现在可没什么可顾虑的。

    老人看着问话的白悠悠,皱皱眉头,“哎,你们问那么细干嘛,”边说又边看了白悠悠几眼,这一看,就愣住了,想了想,“这位小公子,你祖上是否就是这老王村的人啊,祖上是否姓白?”

    “啊,”白悠悠发出了一声惊叹,“老伯你怎么有这样的说法啊。”

    老人敲敲自己手里的旱烟袋,“小公子,你也别唬人了,看你年龄,你的娘亲是不是叫白莲啊。”

    白悠悠没想到被人认了出来,底都被人给扒了,这想瞒也瞒不住。

    见到白悠悠的样子,老人知道自己猜对了,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小木凳,示意她坐下,“你也别怕,我这个糟老头子是没有恶意的,你自己也知道吧,你和你娘长得太像了,那白莲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啊。”

    原来如此啊,还是长相露的底啊,“老伯,我娘亲离开这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

    “记得,怎么不记得,你娘和你外祖父都是好人,是咱们村里的福星,你外祖父给乡亲们看病,从不收诊费,你外祖父出门去的话,你娘那么小的人儿就替他行医,我的命都是你娘救下来的,”老人说起以前的事,唇角都漾这笑意,“可是好人不长命啊,你外祖父得罪了王员外,被活活打死,你娘那时应该还比你现在小些就成了孤女,被那王员外给卖了,老汉我当时救不了她,还难过得很,现在看到她都有孩子了,也高兴,对了,你娘现在还好吗?”

    听人说起往事,白悠悠也是一阵心酸,或许是骨血相连,提到白莲,白悠悠的眼眶都红了,“我娘不在了。”

    老人吸烟的动作停了下来,“哎,孩子,怪不得你会回来祭拜你外祖父啊,可是那二阳山上早就没有他们了,那恶人将山上所有的尸骨都抛到河里了。”

    早有心里准备的白悠悠,还是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抖,这是新仇旧恨啊,怎么都得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