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这次也不敢接名片了，直说道，“认错人了，认错人了”，说完立即拉着老妈往外走，“这人真是自来熟，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她又不是没长眼睛没长耳朵，到现在了还敢说谎，成大军到底是怎么管女儿的，自己不在身边才几天啊，好好的女儿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好在莫淑芳现在理智还在，知道不好在外边就这样毫无顾忌的教训女儿，七忍八忍的总算是忍住了。
但是两人刚刚走到翠祥阁的大门口，就看到迎面而来一位长相猥琐的老头，在双方快要擦身而过的时候，竟然又说了一句话，“小丫头又来赌石啦，这次受气怎么样？”
啊！莫晚快要气死了，怎么会这么点背。
这猥琐老头正是上次赌石的时候，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讨人厌的老家伙。
她一共只来过两次，就这么认识两个熟人，就在她认为顺利瞒过老妈的时候，就这么好巧不巧的遇上了，还这么明晃晃的就将她好不容易编好的谎言给穿帮了。
“成莫晚”，莫淑芳瞬间爆发，也不管在不在人前了，废话也不多说，直接上手拧住了她的耳朵。
“现在长本事了是吧？就敢这么说谎话的，以为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莫晚小跑着跟上老妈的步伐，嘴里喊着疼，“妈，妈，疼，手下留情，您听我慢慢说，慢慢说。嗷，妈，就算您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好歹也遵守一下君子动口不动手吧……”
“给我闭嘴，还学会油嘴滑舌了，学什么不好偏学这个，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莫淑芳气冲冲的向着停车的位置走。
仍旧充当司机的赵枫正在向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文昊汇报母女两个的动向，“唐七来过一回，三人在房间里密谈两个小时以上……咖啡馆的时候偶遇刑侦大队的李警官……”
“李警官？”文昊挑眉问道，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号人物。
赵峰解释道，“李启林，上次来大宅中做笔录时跟小姐认识的，今年刚大学毕业，具体情况还不知道，要不要查查他？”
“我会安排人去，在咖啡馆时是偶遇还是他在跟踪你们？”文昊接着问道，有时候一件看似不起眼的事情，可能就是导火索，而且现在莫晚身边的事情都是重中之重。
赵枫面色也郑重起来，“在路上的时候没有发现人跟踪，应该是偶遇，但是说话半小时以上，两人说话气氛很好，有说有笑的，谈话内容不明，而且后来莫夫人也来了，对他也很客气。”
文昊点头，“我会再给你安排一个帮手，一定要看好了，签证很快就会下来，这两天一定不要出差错。”
赵枫是他要培养的人，这样的实践才最锻炼人，文昊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扭过头时看到他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文昊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莫晚母女两个正在走过来，只是模样有点……咳咳……特别。
文昊眨了眨眼，又眨了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起莫晚梗着脖子跟成大军吵架时的情形，再看看现在被莫淑芳拧着耳朵老实求饶的情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赵枫跟着文昊下车一起迎接快步走来的母女两人。
莫淑芳一眼就看到站在车边的文昊，迅速将手放下，心中略带尴尬，面上倒是丝毫不显，笑着招呼道，“阿昊怎么来了？”
文昊看了一眼略揉了两下耳朵就努力装着若无其事的莫晚，真是死要面子，“莫姨，从这边路过正好看到你们的车停在这里，就过来打个招呼，还有成叔让我送这张卡过来，密码就是阿晚的生日。”
莫淑芳对于成大军给的钱向来是心中不好受，莫晚则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向来是钱照花人照骂。
于是，在莫淑芳假装开口说推辞话的时候，莫晚上前一步接过银行卡，“不会没什么钱吧？”
莫淑芳象征性的拍了莫晚一下，“你这孩子”，接着就笑容满面的邀请文昊回家吃饭。
文昊瞥了一眼莫晚发红的耳朵尖，“莫姨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交给赵枫去做，也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莫淑芳面色正常的仿佛刚才的尴尬事都没有发生过，笑着指点头，“阿昊真是好孩子，你就放心吧，我们就是逛逛街，高兴还来不及，能有什么事？”。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跟方才的莫晚一模一样，不愧是母女。
莫淑芳这才拉过站在背后的莫晚，“阿晚，跟你昊哥哥打招呼。”
自己很快就要走了，她希望女儿能有交好的朋友，在她困难的时候能拉她一把，所以对于这些人她也总是想要搞好关系，这就是作为母亲的一片心意。
莫晚早已摆正了脸色，同样笑容满面，仿佛刚才尴尬的事情只是错觉，“昊哥哥，好”
三人寒暄了两句就各自分开。
文昊看着赵枫开车远去，嘴角慢慢向上仰起，即使是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这样一个简单的微笑也是那么的低沉压抑。
但这并不妨碍他忙里偷闲，心情仿似好了许多。
但是也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他立即平抑好情绪，他现在的处境一丝一毫放松都不能有，要时刻警惕，一个不慎可能致命。
文昊向后转身穿过一个十字路口之后，向着静静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奔驰走去。
安静坐在后座上的是赵一。
文昊发动车子，车子经过一条安静小巷的时候停住，“市公安总局有一个叫李启林的，查查他的背景。还有……莫晚今天去了翠祥阁，查查她都做了什么。”
赵一点点头表示知道，“成大军最近一直在派人追查上次的车祸事故，近期他向M国汇款频率同以前，但是金额却是以前的三倍。”
这些都是文昊让他查到的内容，说完之后就立即下车走人。
文昊默不作声的坐在驾驶位上，手指轻轻敲击方向盘，成宝的车祸看似是意外但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人为，成大军查了三个月都没有任何进展，看来背后捣鬼的人非常不好对付，难道这就是他涉足走私军火的原因？
成大军的父母和妹妹妹夫都在M国，他是一直向那里汇钱，但是为什么最近会突然变多？难道那里也发生了什么？或许他应该派人去看看。
莫晚和老妈两人刚刚到达现在的住处，在莫淑芳新一轮炮轰之前，莫晚立即将口袋中的支票拿出来，“妈，这是给您的，去了国外什么东西都贵，成大军有王惠那个女人管着，肯定舍不得多给您钱，您在外边又语言不通的……还有那个，我这是第二次去，怕您担心才瞒着的，真不是有意的……”
莫淑芳看着手中的支票，眼眶发酸，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原来竟是为了要给她的，就是怕她在国外生活不方便……
莫淑芳眼泪没忍住就落下来，摸着莫晚发红的耳朵，“你这孩子，疼了吧，都是妈不好。”
莫晚笑着摇头，“看着有点红罢了，其实老妈拧的一点都不疼”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讨论怎么分配这笔钱，最后决定由莫淑芳悄悄带出国外，然后办理其他国家的签证，一定要成大军找不到的地方，这样莫晚就能伸展开手脚，万一事情不顺利的话，也是莫晚的一个退路。
晚上熄灯之后母女两并排躺在床上，莫晚拿着那枚如今已经十分普通的玉球对着月光照来照去，“老妈，你还记不记得那块葫芦玉佩？”
“嗯，当然记得”
“怎么弄来的？是家传的么？”
莫淑芳仿似陷入回忆之中，“小时候玩的时候不记得在哪里找到的了，后来就一直带着，反正也不值什么钱，就不太在意，怎么了？”
“前几天我给要回来了，可是被不小心打碎了，妈，外公外婆是什么样的人？”既然老妈已经不在意那块玉佩，这枚玉球的事情她也不打算再问了，只是她一直都很好奇老妈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好像也不希望她问。
莫淑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虽然你赌石赢了两次，但是好运不一定一直有，下一次就可能倾家荡产。”
“嗯”
“不要嫌我唠叨”
“嗯”
“你外公……因为赌……被人砍了一只手，最终倾家荡产。”
“嗯？”莫晚一骨碌爬起来，“抽老千？”
莫淑芳音调不变，“不，是因为赌石。”
“赌石？外公也会赌石？”莫晚更是惊讶，“那他现在人呢？”
莫淑芳却不再说话，许久之后才说道，“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至于你外公，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也就是说他还活着了？外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成大军从公司赶回医院，皱眉看着空荡荡的病床。
值班的护士走过来，“成先生您好，您夫人已经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