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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刑
    仿佛没有感到有人来到身边,苏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搭腔接话。

    他此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弄得女子甚为恼火,“苏霖,你还以为自己是皇上身边那个以色获宠的学士大人么?”

    男子安静的模样并未被撩起半点波动,他依旧阖着双目,似已熟睡入梦。

    华衣女子一撇嘴,话越来越刻薄,“苏霖,倘使苏尚书知道唯一的儿子躺在赐死苏家三十七口人的男子身下颠鸾倒凤,他泉下有知,会不会再活过来?”

    苏霖长睫颤了一下,徐徐睁开眼来。

    “吴雪柔。”

    “还以为当年一杯毒酒把你毒成哑巴了!”女子讥笑。

    “雪柔姑娘。”

    吴雪柔眉心微不可见的拧动了下,不知他是何意。

    苏霖微微一笑,煞是认真的问:“几年过去,你脾气倒长了不少,只是怎得身份还不见长?”

    心中的伤痛被人毫不留情的揭开,吴雪柔恼羞成怒,“那又如何,起码宫人都知我是皇上喜欢的女人,可你呢?家人,爱情,江山!?你永远得不得自己想要的!”

    不得不说,这些话正中苏霖过去所经历过的所有悲与痛,好似活过的那些年华全是噩梦一场,无所恋,不敢恋,却又醒不来。

    “说完了?”他不想与一女子多费嘴舌,“那就滚。”

    吴雪柔唇边挑起一抹歹毒的笑,一把抽出一旁刑具架上的软鞭,“你现在也配说这种话,我来教教你怎样当一个阶下囚!”女人手高高扬起,再奋力挥下。

    “啪!”

    苏霖咬住下唇,俊脸惨白。

    “怎么样,天狼针软鞭的滋味好受吗?”

    天狼针软鞭是大宣朝厉害至极的刑具!将普通的软鞭浸在泡满天狼藤的水池里,三四日后,天狼藤上细如牛毛的刺软化,脱落。再把疏松的软鞭在水中荡几圈,捞出,放烈日下晒干,再次被藤汁缩紧的软鞭处处藏有细针。

    针小而尖。

    每挨一鞭,受刑者便感身上每一寸骨头皆有针扎入,痛上三分犹不止。

    苏霖咬唇强忍呻吟。

    一鞭比一鞭更凌厉,周身的刺痛愈深,他优美的轮廓笼罩上一层痛苦。

    吴雪柔停下抽打,掐住他的脖子,目**狠,“苏霖,当年因你我素有交情,遂求你向皇上百官荐我入选六嫔,你却充耳不闻。否则,我怎会还是今天这般田地。”

    苏霖望着这个出身卑微心比天高的女人,眸光里生出些怜悯。他嘴微张,因为用力,淡色下唇已经咬出浅浅一圈牙印。“吴雪柔,命由天不由你。”染血长袍中,他将五指攥紧,指甲陷进掌心,言语淡淡。

    “闭嘴!”吴雪柔一鞭甩下,“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刚要进行第二鞭时,门口响起一声通报,声音尖尖长长。

    “皇后娘娘驾到!”

    借着推开的门口些微的缝隙,苏霖视线投出去,一干奴才手执宫灯分列两边,笼中烛火暗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