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笑了笑，然后，她转过步子，缓步往屋子里走。

    “娘。”苏霖回过神，忙追上去，搀住母亲急切地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那还有假！容容亲耳听你爹和柳相提到此事，过些时候会选个好日子，让媒人上门提亲。”

    苏霖眉尖拧动一下。

    “怎么不说话了？”

    “爹是给苏维去说亲吗？”苏霖道。虽然他和素容从小比较亲近，但，他有自知之明。

    苏母侧身，“虽然容容是一个好姑娘，可是霖儿。”她拉着儿子的手，长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她是相国的爱女，而我们是什么身份？我们高攀不起，你莫要心比天高。”

    “娘，您误会了。我一直把素容当妹妹对待。”苏霖哭笑不得，“只是，容容几次与我说不喜苏维大哥，若他俩成亲……”

    “这都是命。”苏母语带哀伤，神色变得十分暗淡，她拍拍苏霖的手，没再说什么。

    夜，浓墨铺空，房中的光线透出来，照在妇人枯瘦的脸上。忽而，她说：“娘倒希望，霖儿能一辈子助五皇子一臂之力。”说这话时，苏母眸子中闪过一丝愧疚，浓浓的，叫人想不发现都不行。

    “娘~”苏霖诧异。

    苏母不再言及其他，轻声道：“你进房休息吧，我去佛堂念念经。”那场叛乱后，京城四处杀戮，血流成河。唯独苏府置于其外，未沾一丝血腥。但苏母每思及当日，心有余悸，故此她将没多大用处的厨房清扫干净，置成一个简单的佛堂，日日在里面念经诵佛。

    “那，娘你早些歇息。”

    妇人跪在草蒲团上，轻轻点头。

    苏霖总觉得娘亲话中有话，却又无法理出半点头绪。躺在床上，苏霖想了很多，最让他忧心的是柳素容的婚事。他不愿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当妹妹一样喜欢的纯净善良的女子，嫁给苏维。

    苏维，乘父荫，好功利，浮躁不实，已有两妾却常宿烟柳巷。

    想到这些，苏霖便头疼不已。娘亲说这是命，但……命便不能改么？没有走出下一步，怎知命中是如何？

    苏霖翻了个身。

    阿轩，我与你的命又会怎样？你愿睥睨四海，我呢？我……想为何？

    ……

    第三日，苏霖本要偷偷一人来到烟花楼赴约，被早就算好他心思的宋庭轩逮了个正着。后者恶狠狠的将苏霖掳上马车，不顾他的挣扎，将人翻身按倒，照着臀部重重打了两下。事后，苏霖揉着火辣辣作疼的屁股，一直哀怨的望着还在气头上的男子。

    白日里，烟花楼依旧升歌舞奏丝竹。李铭早早侯在此处，瞧见他们，略一点头，便专注盯着台上舞蹈的女子，没有说话。

    ps：因为今天去老家上坟了，所以……这么晚才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