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透过微敞的窗棂射进屋里，沉香浓郁浮现，窗前的沉木书桌上摆着象棋棋局，帅相马卒各据其位。苏子清负手而立，神情难辨。

    “爹。”

    苏子清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飞向苏霖，“恩。听说今年，你要参加春闱之试，此事可真？”

    苏霖怔愣。这话仅是宋庭轩提过，即便个别人略知一二，也必是他的心腹。父亲如何得之？苏霖如此想便也这般问了。

    “虽然我平常不甚念你，但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想做什么，我怎么不知？”

    这理由很勉强，但苏霖却不好反驳，只能静待后话。

    “这打算，以前怎么未听你说起。”

    苏霖道：“皇上以前不允许皇子亲信入朝为官，便搁置了。”

    “难不成，如今皇上就准了？”苏子清反问。

    苏霖心咯噔一跳。

    “霖儿，你莫要以为五皇子成了太子，你便能视国法为无物。”

    “孩儿不敢。”

    “既然你想入朝为官，必要先疏远太子，辞去伴读一职，你可明白？”这话，似是一个父亲在为儿子的境地考虑。

    若是平日父亲喜爱他还好，但他素来讨厌他们母子，这番言语听在耳里便让苏霖顿感诡异。

    “我今晚便会入宫和太子禀明。”疑惑归疑惑，苏霖还是老实回话。

    苏子清听后，眼底闪过很多情绪，他一眨不眨盯着小儿子，“你与太子相处多年，私下，也是如此相称吗？”

    苏霖低头回话，“是。”

    深夜入宫，便是上至左右丞相，也需皇上的金牌谕令，少年又如何夜里在皇宫来去自如？！苏子清勾起一抹笑，很快又隐没嘴角。

    “常陪君王皇子身边有如伴虎侧，冷疏一些也好。”待苏霖退出，苏子清侧身看棋局，一手拈起一颗棋子，顿了顿，走卒。

    卒，多也，弃之二三也无妨。

    苏霖回后院小宅，与娘亲小叙一阵就要进宫。苏母并为阻拦，还让苏霖挖出一瓶藏在树下的上等桂花酿。

    苏霖易醉，不常饮酒，爱酒的人是庭轩。美酒，配上一斤花生粒，便成了宋庭轩最爱的食物。苏霖找到那家杂食铺，巷口小摊，鱼龙混杂之地，人们闲来无事最爱搬弄是非。

    “你们听说了吗？烟雨楼的沁雪姑娘要接客了。”

    “哪能不知道。她自称处子身，头客还需白银万两呢。”

    “哈哈……”

    “不过她那等姿容，便非处子，也值千金哪。你们讲讲，头客会不会是李铭大人？”

    “哼。你难道没听说，李大人要成亲了。”

    苏霖速速拿起几包花生，快步离去。烟雨楼离此地不远，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站在了楼外。

    ps：谢谢阅读，宝贝们。此后，稍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