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胜天听妹妹这话说得天雷阵阵,含在嘴里的酒全都喷了出来,洒得一地都是,整个书房都弥漫着威士忌浓郁的香味。
莫凡辰见华胜男突然跑出来,也拿不准她到底偷了多少去。不过看到她也这么急切的关心着林可儿,相信她一定会守口如瓶,便只是象大哥哥似的亲昵的捏了她鼻尖一下,没有理她。
华胜天见衣服上沾了些酒,来到书房连带的洗手间里清洗。莫凡辰跟了进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在外面等他们的华胜男,语重深长的说:“胜天,你别光是忙着帮我,也要注意一下你妹妹。”
“胜男,她怎么了?”
莫凡辰神秘的笑了一下,说:“这是秘密,我答应了不会说出来。不过,别怪我提醒你,你妹妹最近有些不太正常,你要注意一下。听说,今年的春天来得比较早……”
华胜天立刻明白了莫凡辰的言外之意,他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便和莫凡辰一起回到书房。
华胜男见他们已经谈完正事,心里惦记着和蒋书为的约会,于是她拉着华胜天就要离开。
莫凡辰没有挽留,他送完华胜天他们后,慢慢的踱步往花园走去。以前,只要他回来陪林可儿,大多时间都是在这里散步。也只有这个时候,林可儿会乖巧的由着他牵手,慢慢的,在寒冷的北风中,交换着手心的温度。
只是现在回来,物是人非,花园也因为她的离开,而变得萧条。
“凡辰,是你吗?”施亦桐站在温室边,她在这里等了很久,终于等到莫凡辰的到来。
莫凡辰见是施亦桐,突然倍感厌恶,好象她的出现中止了他对林可儿的思念,这种感觉就象一个人在喝着鲜美的汤时,突然发现汤勺里有只死苍蝇一样恶心。
他转身要走,施亦桐快步追上,跟在他的身边,唤着他的名字。
“明天,你可以离开了。”莫凡辰转身看着象跟屁虫似的施亦桐,冷冷的说道:“现在莫家不需要你住在这里。”
施亦桐没想到一见面莫凡辰就这样冷酷无情的要她走,紧跟的步伐也放慢了,泫然泪下,凄凄惨惨的捏着嗓子问:“凡辰,你当真这么无情,利用完我就一脚把我踢开。”
莫凡辰头也不回的要走,施亦桐见状,忽然喊道:“如果我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消息,不知道能不能再多留些时日?”
莫凡辰依旧没有停下步伐,他继续向前走,直到他听到施亦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告诉莫太太钟大伟的吗?”
今年是暖冬,即使是到了11月,也是晴天比阴天多,下雨天几乎没有,因为长期干燥,连天空也变得灰蒙蒙的。
可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变天了。
仿佛春天般,雷声滚滚,倾盆大雨铺天盖地,莫家佣人们手忙脚乱的关窗关门,生怕那狂风夹带着雨点横扫别墅。
“林叔,通知张妈给司马小姐收拾东西,一小时之后,我不想看到她们!”莫凡辰破天荒的没有去上班,就在大家猜测是因为天气原因时,他却唤来林叔,如此交待。
林叔愣了一下,尽管他早就觉察到莫凡辰这几天的负压很高,看似平静,却象暴风雨来之前那样沉闷,风雨欲来的蠢蠢欲动,连空气都凝固成冰。
“少爷,这个天气……恐怕不太合适……而且……”林叔结结巴巴的试着想替司马若纤求情,尽管他并不喜欢这个把莫家弄得乌烟瘴气的千金小姐,但处在莫家的角度来看,在这个时候把司马若纤赶走,无疑是要挑起两家的战火。
可是,林叔话还没有说话,就被莫凡辰犀利冷漠的眼神给逼了回去。林叔不敢再挑战他的权威,立刻上楼交待张妈,而司马若纤则气势汹汹的从楼上冲下来理论。
司马若纤下楼后,才发现,原来楼下的情形不容乐观。莫家所有的佣人,包括门卫这些外围佣人,平时没有特许都不能进别墅的佣人,都站在客厅里,排成了三排。
他们每个人都低头着,垂着手,小口呼吸,心理素质差的,两条腿已经抖得不成样。
而莫凡辰,只是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一声不哼。
“莫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司马若纤原本一冲下来就恶人先告状,抢得先机。可是眼前这个形势由不得她先发制人,她只能心虚的叫嚷两句,见莫凡辰爱理不理,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只好默默的坐到旁边,生着闷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莫凡辰保持着他的姿势,一动不动,佣人们自然不敢动弹,就连坐在旁边的司马若纤,想换个姿势也不敢。
眼看司马若纤僵直的背就快要断掉,楼上林叔带着张妈,身后跟着几个佣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往楼下走。
“小姐……这……”张妈快步来到司马若纤的面前,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一瞥眼,看到莫凡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刚要问的话又吞了回去。
张妈尴尬的指了指那些行李,用小的只有司马若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不肯收,她们就强迫我收,小姐,我真得没办法。”
“没事……”司马若纤做着口型告诉张妈没事,然后扭过身来,心平气和的说:“莫大哥,是不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只是请你离开……如果你不配合,怕就是扫地出门!”莫凡辰冲着林叔扬了扬下巴,林叔会意,领着佣人们往车库里走去,然后把所有的行李都装好,又回到客厅里,在佣人的第一排队伍尾端站着,静候莫凡辰的下一个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