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被司马若虎的连珠炮问得一时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好,支吾了半天,才说:“少……少爷,他只带了一个戴眼镜的样子很斯文的男人来,他什么……都没说,只说要见老爷……”
佣人话还没有说完,司马若虎便象一团火似的冲了下去,其它人怕他一时冲动坏了大事,赶紧扶着司马老爷也跟着下楼。
司马若虎刚冲到楼下,就看到莫凡辰正懒洋洋的坐在他家客厅沙发里,跷着二郎腿,手里竟然还拿着一个锉刀,慢悠悠的锉着指甲。
一股无名之火从心中涌出,司马若虎看着莫凡辰那悠然自得的样子,气得简直就要爆炸。特别是看到他反客为主,象呆在自己家一样无所事事的锉着指甲,而他带来的一个随从则恭敬的低头站在一边,好象他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君王,而这里则是他的王宫,至于司马若虎他们,只不过是这宫里的奴仆,言行举止都要听侯他的命令。
莫凡辰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司马若虎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被屈从。
“你们谁放他进来的?!司马家难道是菜市场,谁都能进来放肆?!”司马若虎当然知道莫凡辰不是林可儿,不会由着他又打又掐,他不敢轻易挑衅莫凡辰,只好把这股火往佣人身上撒。
佣人们都做鸟雀散,就连刚准备端茶进来的佣人,听到司马若虎在发飙,也吓得马上180度大转弯,悄悄的退了出去。
司马若虎见无人应答,只好冲到莫凡辰面前,空做姿态的叫着:“你马上自动消失,这里不欢迎你!”
莫凡辰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继续专心对付自己的指甲,然后平静冷淡的说了一句话。
“你还不够格,滚开!”
司马若虎火冒三丈,他捏起拳头正想挥拳而下时,司马老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若虎,你又想打人?!”
司马老爷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整个客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莫凡辰仿佛早就料定司马若虎的拳头挥不下来,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修长的腿自在的搭在茶几上,将整个人都斜靠在沙发上,慢慢的修着指甲。直到司马老爷的出现,他也只是将眼皮抬起一条缝,轻蔑的看了一眼举着拳头却尴尬的不能放下的司马若虎,然后冲着对面的沙发呶呶了嘴,淡然说道:“想坐,那里有位置。”
这时,司马老爷在众人的搀扶下来到莫凡辰面前,莫凡辰并没有起身,他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将锉刀交给他带来的随从,然后拍拍手,收起腿,正坐起来。
“嗯,今天人很齐……”莫凡辰反倒象是司马家的一家之主,他横扫一眼,看到他要见的人都在场,便说:“都坐下吧,我有话要说。”
司马家儿子们个个蠢蠢欲动,想一拥而上的将莫凡辰狠揍一顿。但是,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直捣黄龙府,就知道他来这里不是简单的闲聊,一定有着某些目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在大家亮出底牌之前,动粗只能是下下策。
司马老爷也没有摆长辈的架子,他慢慢的在莫凡辰对面坐下来,其它人也跟着一个挨一个的坐了下来。
“莫家小子,有啥事要找我这把老骨头?高尔夫我是打不动了,陪我喝喝茶我还是有空的。”司马老爷老奸巨滑,只字不提司马若虎掌掴林可儿的事,也不提司马若纤远在国外的现状,只是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亲热的喊他莫家小子,好象一个亲切的长辈,关心着他的来意。
莫凡辰突然笑了,开心得没心没肺的那种,一直笑得司马家每个人都毛骨悚然,他才停下来。
他竖起两指,做了一个手势,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随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纸,轻轻的放在他们之间的茶几里。
司马老爷偶尔老眼昏花,但长期在商场战斗的他仅凭鼻子就能闻出,那沓纸是份合约,白纸黑字,每页纸上都是那些律师抠出来的条条框框,最大限度的让双方都有好处的交易。
“哟,世侄,你这是做什么?”司马老爷眼角余光看到司马若虎沉不住气,要伸手去拿合约看,便用力的抓着拐杖敲了一下地面,阻止了他后,装傻问道:“现在流行来家里做客,送纸的吗?”
司马老爷原以为莫凡辰还会继续跟他打哈哈,却不想到他竟硬生生的回了句:“司马伯伯,您身子骨硬得很,我想送冥纸,还要些时日的。”
司马老爷被莫凡辰的话哽住,气得额头青筋暴露,嘴唇直打哆嗦。
司马家的儿子们全都站了起来,大有以多欺少,先打一顿再讲道理的意思。
“如果你们对这份合约没有兴趣,就当我没来。”莫凡辰斜睨司马老爷,根本没有把其它人放在眼里。他见司马老爷脸部抽搐,双手紧张得握成拳头,拼命的压抑着想看合约的欲望,但又不甘心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让他离开。
莫凡辰冷笑一声,指了指身后的随从,清冷的表情多了些尊重:“这是我莫氏集团的高级财务顾问,佟景烨……”
司马家的人都顺着莫凡辰的手指看向他身后的男人,他正用手推了推眼镜架子,腼腆的笑着。突然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身上,不禁有些害羞,低着头,算是跟他们打了招呼。
司马老爷见这佟景烨看上去很拘谨,但五官端正,长得玉树临风,戴着一付无框眼镜,看上去要多斯文有多斯文。只是,莫凡辰带他来,又有何用意。
“佟景烨,司马老爷眼睛不好使,怕是看不清这合约里的内容,我看还是你解释给他听听吧。”莫凡辰见司马家对佟景烨的出现很有兴趣,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便把表现的舞台交给了佟景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