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凡辰一瞥眼,两道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莫太太。
她原本还想再多说两句,被莫凡辰的目光这么一扫射,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换药的事,我现在还给你几分面子,是因为可儿没有大碍,假如……”莫凡辰说到这里,情不自禁的感到懊恼。他是林可儿的男人,却没有好好保护她,伤害她的,偏偏又是他的母亲,这点,真得令他很愤怒。
莫凡辰不想坐在这里浪费时间来例数莫太太的行径,他站起身,命令道:“你马上搬走,以后都别过来。”
面对莫凡辰的驱逐令,莫太太犹如晴天霹雳。其实她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事发后肯定会被莫凡辰赶走,但,真正面对这一刻时,莫太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
如果她真得搬走,脸面何存,最重要的是,她在莫凡辰的心目中,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莫凡辰,我是你的亲生妈咪!你!你竟然为了别人赶你妈咪走!”莫太太仿佛见了到鬼似的,嗓音也变得尖细锐利,半是悲哀半是愠怒,化着精致妆容的脸,立刻被扭曲变形。
莫太太的声音太过响亮,连在书房上药的林可儿也听到。她不放心,飞奔出来,就看到莫太太已是泪流满面,眼泪混着黑色的睫毛膏流了下来,淌过的地方,留下两道黑黑的印迹。
莫太太一定没有想到她会有哭的时候,否则,她就会用防水的睫毛膏了。至少,这样哭起来,比较美丽动人。
“辰,别这样。”林可儿对莫太太换药的事并不知情,她以为莫凡辰只是为了她刚刚被绑的事情发火,跟莫太太吵闹。看到莫太太这么大年纪,还被小辈逼得痛哭,觉得这样有些过分,不孝顺,便拉着莫凡辰,小声说道:“我又没有损害,何苦呢。”
莫凡辰羞于说出莫太太换药之事,但面对林可儿的斡旋,他又苦于不能继续发难。
莫太太见林可儿出现,更是火上浇油。
她指着林可儿,厉声喝道:“都是你,自从你出现后,我们莫家就没有一刻安宁!你这个女人,不安好心,盅惑凡辰,害得我们母子相残。现在好了,他要赶我走,赶我这个亲生妈咪走!”
林可儿知道高傲冷清的莫太太,最是注重礼仪妆容,平时鞋上哪怕有一点灰尘,她都会气得暴跳如雷,命人清洁。可是现在,她哭花了妆,一脸乱七八糟的颜色,斑斑驳驳,比市井老妇还糟糠不已。素日她冷静漠然,端庄大方的名门闺秀气质,在此刻顿然不见,这种打击,并不亚于告诉她她胖了十斤,对莫太太而言,已是恐怖至极。
不由的,林可儿心底一丝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百善孝为先,莫太太有再多的过错,她终究还是莫凡辰的亲生妈咪。如果因为她而让莫凡辰逼走莫太太,林可儿怎么都觉得是一种罪过。
面对莫太太的指责,她不知该如何去辩解,只能请求莫凡辰暂时收回他的话。
“辰,算了吧,家和万事兴,算了吧。”
林可儿哀求着莫凡辰,身体不自觉的靠向了他。莫凡辰很自然的伸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听到她小声的祈求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辰,你刚刚不是说陪我去扫墓吗?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能不能不要生事端。有什么事,等过了今天再说吧。”
林可儿见莫凡辰迟迟没有答应,便将自己的父母搬了出来。她本来是想高高兴兴的却扫墓,不想为此事闹得人太郁闷。她要让她的父母看到她快乐的样子,还是这个精心呵护自己的男人。这样,地下安眠的父母,也会微笑的。
莫凡辰见林可儿把话说得这么重,如果不答应,就是他过分了。他叹了口气,摸着林可儿的乌发,点了点头,说:“可儿,你知道吗,我最爱的就是你的善良,但是你的善良却让你吃了很多苦。从这一秒起,我发誓,我莫凡辰,一定会好好爱护你,珍惜你,永远永远,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再吃一次苦。”
林可儿面对莫凡辰宣誓般的承诺,幸福的笑了。一生有此男人相伴,她又有何求呢。
佣人们将正歇斯底里哭骂着的莫太太送回了房间,莫凡辰则陪着林可儿一同去扫墓。
华林市的墓地,在城市的南郊,正值阳光明媚之季,绿树成萌,墓地一片祥和安宁,只听得到树叶哗哗作响,偶尔几只小鸟飞来啄食。
许久没有放松下来的林可儿,一到这里,立刻觉得心旷神怡,在钟大伟和莫凡辰的陪伴下,坐在墓前,絮絮叨叨说了许久,连太阳下山了,都没有发觉。
“可儿,让莫凡辰跟叔叔阿姨说会话吧。”钟大伟瞅着时间也不多了,自己也没时间唠叨两句,既然莫凡辰来了,怎么说他也是客人,自然该留点时间给他说说话。
林可儿瞟了莫凡辰一眼,娇嗔道:“我跟我爸爸妈妈说话,干他何事。”
莫凡辰却大大方方的走到墓前,恭敬的鞠躬后,一板正经的说:“伯父,伯母,初次见面,就来向你们提亲,真是不好意思。我娶你们的女儿林可儿,假如你们有意见,请告诉我……哦,你们都不说话,那就是没有意见了。好的,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待她,一辈子都忠于她,宠她爱她……谢谢你们!”
说完,他又有模有样的再鞠了一个躬,退后一步,与钟大伟并肩而立。
林可儿和钟大伟面面相觑,倒也不是他的行为太过怪异,只是莫凡辰平日过于冷酷严肃,突然来这么一招,在他们看来,有些滑稽和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