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夜黑风高的,柳之然怎么会突然跑出去了?
沈墨荷睡意全无,披上件衣服,点燃了个灯笼,提着出了房门。
屋外凉风嗖嗖,让人有些发抖。
沈墨荷提着灯笼,漫无目的在花园中找了会,天上云层很厚,看似是要下雨了。
沈墨荷走到凉亭中坐了下来,也不知道这柳之然跑哪去了,这么大个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他不是怕黑吗?怕黑还跑出去?
一会,一个黑影从半圆形拱门处窜了出来,沈墨荷心里一惊,心想,这沈府怎么也搞的跟柳家寨似的那么诡异?半夜三更的还有人鬼鬼祟祟的在院子中窜?乍一看,那扇门是通往沈夫人住的那座小院的,谁这么晚了还往小院跑?天太黑,距离又有些远,一时看不清是谁。
这人身上裹了件披风,风一吹全鼓了起来,头上还戴了顶毡帽,脸上看似稍微用块黑布蒙住了,伪装的挺好,不容易被看出真实身份。
沈墨荷忙把手中的灯笼灭了,悄悄跟了上去。
那人东张西望着,似乎已经发觉了有人在跟踪,慌乱着跑到院子一侧的围墙边,踩着一棵大树一跃而起,爬到了围墙上,又飞快的跳了出去。
从身手看,远不及在柳家寨的禁地看到的那个黑影,可以断定不是同一个人。
沈墨荷大喝一声,“小贼,站住!”接着,也从树上跳了出去,动作虽快,可毕竟距离本身教远,还是没能追上。
那小贼跳出围墙后,没踩稳当,还跌了一跤,爬起身踉踉跄跄的朝前跑去,沈府周围有好几条小巷子,七拐八弯的,很容易藏身,那人跑进巷子后,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沈墨荷很是懊恼,自己只顾着追他,竟然都忘了叫那几个守夜的家丁出来一起追,唉,从里面爬出来容易,要爬回这院子看似有些难度,外边并没有那么方便的大树来踩,围墙又比较高,上面还有些小碎瓦砾,一不小心又得割到手,要是再跟柳家寨那样弄点毒在上面,自己岂不是得挂在这儿了?
深更半夜的总不能睡在外边吧?沈墨荷围着院子走了一圈,看似没地方踩脚,突然巷子中传来一阵敲梆子的声响,紧接着有人高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从那声音听出来,现在已经三更天了,打更的离着越来越近,看到沈墨荷吓了一跳,再仔细看了眼,惊讶的叫道,“大小姐?三更天的,你站在这干嘛?”
沈墨荷定睛一看,好像这人是沈家大院的,“福伯?哎呀,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刚刚看到一个贼从沈府出来,就追了出来,想不到他跑的太快,让他给溜了,福伯,你给我开开门吧?我正愁要怎么回去呢。”
福伯紧张的说道,“有贼?有贼进府里了?哎呀,大小姐,你怎么不叫我们哪?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能追贼呢?那贼呢?在哪?我马上让家丁们去追。”
“唉,不用了,福伯,那贼已经跑了,你快给我开门吧。”
福伯把她带到后门,打开门让她进去,又交代了几句,“小姐,要是有贼,就叫我们,别再自己出来追了,危险着呢,这大半夜的。”
沈墨荷想起自己是出来找柳之然的,也不知道他回房了没有,赶紧的跑回屋里看了下,见柳之然正躺在床上酣睡着,完全不像是出去过的样子,可他刚刚明明?这倒是让沈墨荷有些糊涂了,他到底在搞什么?
又一想,刚刚那小贼是从沈夫人住的小院出来的,该不会是去那偷东西了吧?不过,再笨的贼也想的到,那地方怎么会有值钱的东西?就是有也在沈老爷跟兰紫苑这边哪。
真是奇了怪了,这个时代的人让人有些费解,好像都不安常理出牌的,一个个莫名其妙。
沈墨荷涌起一丝困意,躺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么折腾了一下,真是又困又累,第二天,直到丫鬟桃儿端了水进来伺候着洗漱,沈墨荷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柳之然已经在洗脸了,冲着她笑了笑,“起床了,懒猪。”
沈墨荷打了个哈欠,想起昨晚上柳之然突然不见在床上的事,忙问道,“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柳之然一脸的茫然,“没有啊,我没有去哪,我一直在睡呢,噢,对了,我好像是去了一个很美的地方,那里还有仙女姐姐呢,可漂亮了,当然,没有你漂亮。”
如果换成是以前,沈墨荷或者会很担心,他是不是梦游了,不过现在倒不是这么想了,她脑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这是不想承认吧?还是不敢承认哪?
算了,反正只要一问到他正事,他都会装傻,就由得他好了。等哪天他放下了心里的戒备,也许就会自己说出来了,生活于一个尔虞我诈的柳家寨,也许只有这样才保护好自己吧?
洗漱完,桃儿将早饭端了过来,“大小姐,柳姑爷,早饭时间早过了,你们就将就着在房里吃点吧?我都已经热好了。”
“哟,都这么迟了?”沈墨荷打开窗看了眼太阳的位置,在这时代没钟没点的,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辨别时辰。
桃儿笑道,“是啊,梅姨娘说你们大概晚上那什么,太累了,让我别过来打扰,早饭时就没过来叫醒你们。”
晚上累了?什么意思?沈墨荷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亏她梅雪香说的出来。
柳之然笑了笑,坐到桌子前吃早饭,“你快过来吃吧,都有些冷了。”
沈墨荷愣了愣,走过去吃饭,忍不住悄悄看了眼柳之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柳之然映像不错,至少是一个心地善良、正派的男子。
两人正吃着,丫鬟小兰赶了过来,着急忙慌的叫嚷着,“大少爷,少奶奶,二少爷让你们过去一趟,说是,说是知道偷兰姨娘首饰的人是谁了,现在要去搜查,叫大家跟着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