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梅雪香将沈墨荷跟柳之然还有柳之远叫到院子中的凉亭中坐下,这次她不想家丑再外扬了。
“你们都是柳家寨的家人,我也就不瞒着了,之远这逆子,他,他又跑赌坊去了。”
沈墨荷心中一凛,难道又欠人家钱了?
柳之远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柳家寨有的是钱,这些钱迟早都会是他的。
柳之然抬起头看了眼天,眼望远处,淡淡的说道,“之远去赌坊了,这事我们不都知道吗?二娘,你也知道的啊,可你就是不相信。”
柳之远瞪了他一眼,很不屑的嘀咕了句,“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一个傻子懂什么啊?你懂什么叫做赌吗?”
梅雪香喝道,“之远,住口!你这不知悔改的东西,现在哥哥嫂嫂都在这,还不说点好听的,你想被你爹赶出柳家寨吗?”
柳之远把头高高昂起,蹲在凉亭的凳子上,两腿很有节奏的抖着,像是别人在求着他似的。
沈墨荷不想待在这看戏,淡淡的问了句,“二娘的意思是?”
梅雪香深深叹息着,“唉,我都没脸来说了,你说我们都要回柳家寨去了,哪知道之远他又惹出这事来,我是想,墨荷,你跟之然深得寨主的喜爱,要不,你们给说道说道?就再帮之远一次吧?”
柳之远那态度让人看了很不舒服,想想这些天来他的行为,更是让人不齿,上午还刚刚整过沈夫人,现在就想化敌为友了?上午不是还很嚣张嘛?
沈墨荷冷笑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二娘,你也别再惯着他了,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不会改的,你还是让他自己去解决吧,他也快十八了吧?已经成年了,是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我负责个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以为你是谁呢?哼!”柳之远愤愤的说道,没有一点悔改之心。
梅雪香听沈墨荷这么说了,也来了气,自己放下身段到这求她,她倒好,竟然给脸不要脸,要管教儿子,还需要她来教吗?不过,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是不得已而为之了,硬气头皮再次细声细气的说道,“墨荷,你也是之远的大嫂,俗话说的好,长嫂如母,你就再帮之远一次吧?好不好?二娘在这求你了。”
沈墨荷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求我?我能为你做什么?难道我能给你变出银票来?”
自己都已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她还这么不识趣?梅雪香努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继续柔声劝道,“墨荷,你是不能变出银票来,可你,你可以去跟老寨主拿呀,你是长媳,你爹一定会给你面子的,我都想好了,你就说,就说,你娘家需要五千两银子来打通关系,你公爹一定会给你的。”
“五、五千两?你真能输啊,你澳门豪赌吗?你怎么不去拉斯维加斯啊?”
沈墨荷惊叫了声,五千两是个什么概念?她突然记起自己曾经在哪部电视剧中看到过,一两白银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三百块钱,那五千两就是,一百多万了?天哪,这是个什么数字?人家皇帝的妃嫔一年的俸禄才三百两而已。
这么一想倒是想起了上回沈老爷要那五千两,这是个什么时代?还是他们这的换算单位不太一样?柳家寨有金矿也经不住哪。
柳之远叫道,“拉什么屎?这跟拉屎有关吗?你听我娘的吩咐,去把钱搞来就是,其他的跟你毛关系啊?说那么多干什么?烦不烦哪?本来心情就不好了,还老在那唧唧歪歪的。”
沈墨荷心中的气简直就无法形容,这还是人吗?怎么会遇上这么多的极品?
沈墨荷指了指柳之远,一字一句的很清楚的说道,“我告诉你,柳之远,你给我听好了,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要多少钱,自己去想办法!”
梅雪香一听急了,忙说道,“你说什么呢?他自己能想到办法吗?我跟你说墨荷,我现在好言相劝,你别不知好歹,这样吧,你这次只要帮助之远过了这一关,以后,我保证,不再跟你为难就是。”
“我说过了,这事我帮不了,至于以后你要怎么做,随便你吧,之然,我们回房去。”
柳之然怯怯的看了眼梅雪香,犹豫了下,跟着沈墨荷走了。
柳之远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指着沈墨荷的背影大骂着,“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以后有你好受的!娘,等回了柳家寨,咱整死她。”
“够了!”梅雪香怒道,“都是你这不争气的东西,惹出这么多的事来,这事要是让你爹知道了,还不把你赶出寨子去?沈墨荷说的对,你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娘管不了你一辈子,这事,你自己想办法去吧,我不管了。”
柳之远一怔,才感觉到了害怕,“娘,你不管了?你怎么能不管了?你要是不管,明儿个他们就得把我抓赌坊去,那四大门神你是见过的,说不定会把我的手都给剁了,娘,你一定要救我啊。”
梅雪香叹了口气,也许沈墨荷说的对,是该让柳之远吃点苦头,不然,他永远不知道悔改,以后还怎么去继承柳家寨那么大的家业?
“你是我生的,我怎么会不想救你,可你也太不争气了,尽给我惹事,这回不是小数目,五千两,你爹不好交代,我也没办法,明天要是赌坊的四大门神过来,你就跟他们去吧,要怎么样,你自己想办法,你是大人了,自己惹出来的事,应该自己去解决了。”
梅雪香说着,摇头叹气的从凉亭走了出来。
柳之远一下失去了依靠般,追了过去,“娘,你不能走,你得想办法救我,我不想被他们抓去,我保证,只要这回过了关,以后绝不再去赌,我跟你回柳家寨去,好好的听你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梅雪香挥了挥手,“罢了,别说了,这回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心软了。”
“你,”柳之远突然脸色一沉,轻声说道,“娘,你跟罗**子有多久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