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手里拽着刘若男给的那块玉佩去了寺庙。
寺庙门口的广场上依然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虔诚的香客们穿梭于各个菩萨面前烧香磕头,香火很旺盛。
刘员外紧张的踏上台阶,还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多少有些不适应。
来到庙里,先买了点香火,在菩萨面前拜了拜,很是虔诚的磕着头。
接着,眼睛四处望着,他对这寺庙比较熟悉,不过,对刘若男口中说的那位叫圆觉的僧人,还是有点陌生。
在庙里绕了一圈,来到后院,问了位扫地的小沙弥,说是要找圆觉师傅。
小沙弥打量了他一番,把他带到后面的禅房,让他在外头等着。
刘员外等了会,一个和尚走了出来,看起来也就一普通的小和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找小僧有何事?”
刘员外忙双手合十,回了个礼,“师傅请跟我来,”把那小和尚带到一旁,“请问您就是圆觉师傅?”
小和尚点头道,“正是贫僧,施主有事吗?”
刘员外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玉佩,放到小和尚手中,“你认识这玉佩吗?唉,我不管你认不认识,这玉佩的主人让我给带个话,叫你们三天后噢,也就是十五那天的三更时分去救人。”
小和尚拿起玉佩看了眼,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有劳施主了。要是没别的事,小僧就先回禅房去了。”
说着,转身即走。
刘员外愣了愣,心想,我冒着风险给你们通风报信,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也太没礼貌了吧?刘员外唉声叹气的抱怨了几句,便走开了,反正,就当是为了自己女儿好了。
沈墨荷找到柳之然,跟他汇报了下情况,说是自己让刘若男通风报信去了,“你说,梅姨娘为什么选在三天后?”
“三天后?”柳之然一怔,“也就是十五那天,柳家寨有规矩,在那一天,大家都要喝一碗安神汤再睡觉,不过,她都已经被关起来了,谁还能在安神汤里下药?”
“有没可能是小兰?或者是柳妈?”
柳之然分析道,“应该不会,柳妈她在柳家寨做了几十年了,比梅雪香来的还早,柳家寨对她不错,还给她在外置办了房产,她该不会听梅雪香的才是,至于小兰嘛,这丫头虽然是梅雪香的心腹,但梅雪香已经被抓了,我想她也不至于吧?”
沈墨荷笑道,“不就三天吗?三天后,我们拭目以待吧?小兰帮着梅雪香煮过不少的安神汤,要放什么东西,她都熟悉着呢,当然,我不是怀疑她,一切等到十五那天就知道了,我们去看看爷爷吧?”
两人说着去了秦豹那边的屋子,东院还没收拾好,老太爷暂时还住在秦豹那边,那边家丁多,保护起来也方便。
沈墨荷跟老太爷汇报了下情况,老太爷听了后,笑道,“你做的不错,就让他们通风报信好了,三天后要怎么做,我还得好好考虑下,对了,现在之远有什么反应?”
“他呀?”沈墨荷不屑的说道,“好吃懒做惯了的,当了十几年的二少爷,现在突然被关了起来,当然很不适应,一天到晚都在想着让爹去放他出来。”
老太爷嗯了声,“去叫你爹过来吧。”
沈墨荷回到东院把柳寨主请了过来。
第二天,柳寨主带着柳之然去了地牢中,这些天来,他还是头一回上这来看他们。
梅雪香别过头哼了声,没理他们,柳之远则跟突然惊醒了般,一跃而起,叫道,“爹,你来了?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吗?爹,我知道错了,你不能再关着我,不然,我会闷死的,爹,不是说吗,虎毒不食子,你总不能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吧?”
梅雪香大喝一声,骂道,“闭嘴!他不是你爹!”
柳之远不管不顾的继续喊着,“爹,你别听我娘的,我就是你的儿子,你就是我的爹,我还想出去好好伺候你老人家呢。”
柳寨主没看梅雪香,对于这个女人,他已经连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看了就会想吐,对着柳之远轻轻咳嗽了几声,“之远,在这待了几天,感觉怎么样?受到了教训了没有?”
柳之远不停的点头,“是的,爹,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去赌博,不会游手好闲,不会再惹事了,我一定好好的听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什么,爹,你就放我们出去吧?好不好?”
柳寨主脸色有点暗沉,叫道,“你说的对,虎毒不食子,我本也没打算要对你怎么样,好了,关了你几天,你也受到教训了,之然,你们好歹是兄弟一场,你就把之远放出去吧,之远,你给我听好了,出去后,一定要听爹的话,不准再惹事生非,明白吗?”
“是,爹!”柳之远听到可以出去了,心中一喜,都想好出去要干什么了。
梅雪香一震,这是什么情况?“你,你们要把之远怎么样?柳郜君,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那些事都是我做的,跟之远没有任何关系!你可别滥杀无辜!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
柳寨主哼了声,没理睬她,带着柳之远走了。
连刘若男也有点奇怪,为什么会把柳之远一个人带走?
“干娘,他们想干嘛?为什么要带走少爷?”珠儿不解的问道。
梅雪香双手抱住围栏,一脸的惧色,现在柳之远的身世说不定已经曝光,他们该不会是拿他开刀吧?“唉,我哪儿知道?得赶紧的通知你干爹哪,若男,若男,这下娘全靠你了,你赶紧的出去报个信,不等三天后了,让他们马上就来救之远!”
刘若男不解的问道,“娘,也许是柳寨主他想通了啊?之远毕竟是他的儿子,他总不至于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吧?再说了,我现在也出不起呀,他们已经不信任我了,你也看到了,沈墨荷对我那态度,根本就是翻脸不认人。”
“那可怎么办?”梅雪香在里面踱来踱去的,像只没头苍蝇般乱飞,“之远到了他们手中,还不成了毡板上的肉?”
珠儿也很焦心,她是罗麻子的心腹,对柳之远的身世有些了解,知道他很可能不是柳寨知亲生的,只是还没得到确认,现在见梅雪香那焦急的模样,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柳之远真是罗麻子的儿子。
珠儿想着,在刘若男面前跪了下来,“二少奶奶,珠儿求你了,你赶紧的出去救救二少爷吧?真的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他呢,他好歹是你拜过堂的夫君,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我?”刘若男越发的不懂了,“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柳寨主也许就是心疼儿子了,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受苦,再怎么错他也是柳家寨的后人,这很正常的一件事,你们都想哪儿去了?”
梅雪香头发凌乱,放佛一下老了好几岁,刚刚还充满希望的她,现在依然憔悴了不少,“若男,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我了解柳郜君的为人,他是不会放过之远的,若男,你就出去救救他吧?好吗?”
当然,梅雪香还幸存着一丝侥幸,那就是,柳寨主包括老太爷都还不知道柳之远的身世,毕竟那事老太爷也没去彻查过,也许他们真把之远当初柳家的子孙了,但不管怎么样,柳之远是罗麻子的儿子,他都应该跟着自己回大罗山去,跟罗麻子一家人团聚。
刘若男苦笑了声,“娘,你也看到了,如果柳寨主真的想让我出去,刚刚带走之远的时候,就会连我一块带出去了,他既然不愿意,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是晚上等她们来送饭的时候,我再试试吧,看能不能让送饭的丫鬟转告一声。”
柳之远跟着柳寨主到了外边,深吸了口气,感觉轻松了很多,伸展了下手脚,感叹道,“终于可以见到阳光了,爹,你都不知道,我们在里头有多难受,你看我这头发,都快长虱子了,脏死了。”
柳寨主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儿子,到头来竟然是老婆跟别人偷出来的,男人的尊严在哪?
柳之然笑道,“之远,你先回屋去,让小李子去准备些热水,把身上洗洗,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哎,哎,哥,谢谢哥,”柳之远一身脏兮兮的,自己看着都难受,“那我先回房去了,爹,我洗完澡再去看您老人家。”
柳寨主看着柳之远的背影哼了声,满腹牢骚,却又发泄不出来,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柳之然安慰道,“爹,别难过了,之远只是个孩子,这不是他的错,不管怎么说,他也叫了你十几年的爹,该死的是梅雪香那毒妇。”
“哼,这毒妇!”柳寨主骂了句,气呼呼的回了前厅,把柳之远放出来,这是老太爷的意思,就怕三天后,他们来救人,留下柳之远多少有个人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