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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章
    萧旳语中的笑意可骗不过耳朵尖的白露,白露又想到满布雪人的山坳里,两个躺在地上挺尸的男女你来我往的对话,刚才的气愤悲伤倒是冲淡了不少。

    何必要让一个外人的搅和晦暗了自己的生活呢?他是不同的吧?

    她张了张嘴——

    “嘀——”断电提示差点没震聋她的耳朵。

    竟然,断电了?!

    看着右下角显示的22点50分,又提前熄灯,控电室我XX你个OO!

    白露嘀咕完也只有关掉所有窗口点关机,她鸵鸟地安慰自己说,来日方长,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心情好起来也就注意到屋里的空气有点不对,尤其是二氧化碳浓度,更是高得得有些超标。白露十分“警觉”地,缓慢地,转过头。

    “啊——”

    尖叫声响彻走廊。

    “干嘛啊,让不让人活了!”

    “神经病”

    白露捂着耳朵,对走廊里的咒骂充耳不闻。

    人吓人吓死人的,要问她为何尖叫,只要看那三位现在的造型就知道了——程悠悠正披着长发往下看,她的头就从二层床板倒吊着下来,赵媛和许月还好点,不过两个头巴在床边,在灯也没有的屋子里,被关机的蓝屏光照得也蓝幽幽地,能不骇人么?

    她怎么没发现寝室里这三个妞还有这样吓人的天赋?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303寝室自古以来的八卦传统怎么会在听到这么多语焉不详的聊天中继续沉寂?暴风雨前的宁静不过是因为白露太过专注还没注意到而已。

    程悠悠第一个冲下来提着白露的领着说,“露露!我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没想到你还真挖墙脚啊!”

    “没有撬不动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这么说来,悠悠你也算不上原配。”许月十分中肯地、火上浇油。

    赵媛眼神可怜,好像说,露露你有男朋友都不告诉我们!

    白露揉了揉额角,好吧,刚才太投入,竟然忘记身边三个定时炸弹。

    “那个,我什么也没做。。。”白露弱弱地开口。

    “你很心虚,”程悠悠盖棺定论。

    “越抹越黑,”许月总结。

    “欲盖弥彰,”赵媛补充

    “去!”许月和程悠悠齐向小四喝道,“少跟我们拽文!”

    白露擦汗

    “刚才是萧旳给你打电话么?”赵媛好奇的一问。

    白露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冷冷回道:“不是。”

    许月和程悠悠对视一眼,难道是他?

    她们两口中的他,正是赵兴罗。

    起初,白露和赵兴罗闪电在一起,又见了面同了房,那浓情蜜意的样子,大家还以为她俩就要一直走下去。结果没几天露露不再打电话、玩游戏,只是怏怏地捧着小说,坐着看、躺着看,电脑也不碰一下。她们还曾很好奇的问,一问才知,两人不声不响,闪电般的分了!

    赵兴罗来的时候除了媛不在,另外两人还和白露她们吃过饭,他幽默风趣谈吐也不俗,很得两位娘家人欣赏,因此,两人对跑去“开房”的白露倒也只是抱着暧昧的祝福心态。

    没想到白露会拒绝,更没想到,两人会分的那么快。

    白露曾说过“我们已经没了早恋的机会,但是起码不要晚婚吧”,可自那以后她自己反而成了不婚主义者。再要她说,就是——结婚后男人的用途,消遣,上床,干重活,第一个上网解决,保准不会无聊;第二个找个干净点看得顺眼的解决,随时可以换人;第三个等挣钱雇人做……

    跟电脑过挺好,起码它不会因为没能跟你419嫌弃你,只会因为你是个宅女而更爱你,你们会有好多好多的共同语言,Internet就是最千变万化的约会场所。

    许月的手抚上白露的肩膀,安慰地说:“露露,其实那事,我们后来都知道了。”

    白露愕然,看着三双盯着她看的眼睛。

    知道什么?是知道她和赵兴罗的分手原因,还是知道那个混蛋后来的穷追不舍?

    许月的神色却变幻莫测,让她看不出答案。

    借着天窗透过的走廊里暗黄的灯光,许月对着白露幽幽地说:“我们一直为没有好好保护你而自责,如果不是赵兴罗他假借车祸失忆那种小说一样的狗血烂借口想博取我们同情再撮合你们再一起,我们也不会发觉他竟然是那样一个神经病。你那次重病也是因为他吧?”

    白露面色涨红,隐藏的秘密被晾出来,感觉好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剥落羞耻的外壳,她眼神游移,不敢去看三个朝夕相处的姐妹。

    “可是露露,你为什么不肯和我们说呢?”程悠悠面色严肃微带指责,“这不是封建社会,女人们吃了亏要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我们也不是那些不相干的人,会在你还痛的时候揭你的伤疤,把你的伤心事四处传播,给全校同学当笑话听,让你的亲人责难你。”

    许月赞同地点头,接口道:“姐妹是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在你孤独的时候陪伴你,在你痛苦的时候给你依靠,在你有对旁人开不了口的话时,做你的树洞的么?露露,你凡事太过隐忍,太过要强,所以,你觉得我们生活里的不顺,我们心情的不愉快都和你有关。而你的痛却只能封存在心里,不给任何人看,你总是抱着怕麻烦的心态,从来没有变过。因此我们也只能猜测着可能发生的事来安慰或者假装无事,却也许会不知不觉地伤害到你。”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真有做过伤害你的事么?露露,我们是姐妹,姐妹是要彼此信任的不是么?你这样的独立坚强,倒让我们有种无从着力的感觉,你用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冷静的为我们解决问题,可你自己却声色不动,让人看不清摸不着,在心里,不愿意和我们亲近……”程悠悠的声音在黑下来的屋子里份外凄婉。

    “不是!”白露着急否定:“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