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我家里!”这是面对床边等着的两人,白露醒来的第一句话。
“好,”萧旳没有问为什么,直接给程悠悠拨了电话,要她通知高爷爷白露晚上去同学家玩并且过夜。
季璋看向两人的一吩咐一应答,眼神颇为玩味,却出奇地没有发表言论,而是抚上白露的额头,看她退烧才放下心来,十分温柔地问:“小白,要不要吃点什么?”
白露就着萧旳手中的杯子喝了点水,才觉察出这个房间流动着的诡异气息,简直比亘古不变的消毒水气味还让人难以忽略。于是,后之后觉地想到——这两人是怎么来这儿的?自己又怎么会不知不觉睡到了医院里?
“咳,”季璋看着萧旳眉见的愁绪和默不作声的动作突然有些想偷笑,忍不住轻轻嗓子问:“小白,你真是急死我了,医生说只是感冒发烧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是这么快就醒了。昨晚还差点玩个通宵,怎么今天就病得这么严重?又怎么会,被这位,呃,萧同学送到医院来?”
听他刻意强调的“萧同学”,白露翻起白眼,拜托,我在游戏里那点破事儿哪件没给你说过?你敢说你不知道萧旳是谁?您跟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还当着我的面玩起阴谋阳谋。
身边的萧旳却面色一沉,她昨晚玩了通宵么?甚至在通宵的时候举行了婚礼。看到白露翻白眼的样子,萧旳的面色简直是一沉再沉,他低声吩咐:“你多喝点水,我去买些吃的来。”
说罢,转身出门。
“老季,你不是故意的吧?”白露哼唧一声。
“嘿嘿,”季璋神秘一笑,“你说呢?”
“人家好歹是你的前任,你应该——”
“我应该当做前辈来尊敬?要不要晨昏定省外加敬茶啊?”季璋似笑非笑地接口。
萧旳将两人的笑闹关在门后,一双眼帘牢牢掩盖住眸中的情绪,修长的腿迈开步子,再不迟疑地往医院门外走去。
“你这家伙,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白露伸出没打针的右手给了季璋一下子。
“喂,好歹我是现任,你要谋杀亲夫啊?”季璋抱头躲开。
“好啊,你还嘲笑我,我不但谋杀,我还要休了你这个不懂三从四德的家伙。”
“不是吧,你们白家太女权了,男人还得三从四德?”
“那当然!”白露颇为女王地点头道:“还得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打得了怪兽,陪得起病床……”
“哈,这我可就输了,你不会是为某人量身打造的标准吧?”季璋夸张地一笑,垂眸掩掉眼中的失落,说:“据不完全统计,女孩在找伴侣的时候往往会选择跟自己爸爸相像的。”
“胡说什么呢!”白露笑着捶他,眼神却透过他,视线悠远。她跟她老爹可一点都不亲,除了对孝道的教育与反驳上,近几年来两人说的话更少得可怜。
“唉”,她长出一口气,脑袋枕在胳膊上,“如果真的像他,恐怕也是要嫌弃我的。”
抑或,在嫌弃我的这一点上,两人还是像的?
白露有些茫然的眼神落在季璋瞳中,激得他心中一痛,他不由得转开话题问:“你到底怎么搞的,这一场病来势汹汹,医生说差点烧出肺炎,吓死我了。你说这艳阳高照一没风二没雨的,您老人家是打哪折腾来的重感冒啊?”
“我,似乎好像也许大概在花园长椅上睡着了……”白露面色微窘,没想到跑到萧旳家外头的长椅上睡着,除了电闪雷鸣刮风下雨,这怨妇场面真是狗血得堪比各种小言啊。不过在这中风和日丽的天气一觉睡成要人送到医院,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啊o(╯□╰)o
“啥?你是睡发烧的?哈哈哈哈哈哈……”季璋看到看到白露点头确定,捧着肚子毫不顾形象地指着她大笑。
“好了好了,要笑回去笑,”白露恨不得把枕头丢过去。
“你不会是觉得我在这里做灯泡太亮了要撵走我吧?”
“去你的,”白露抬脚欲踹。
“白露,”季璋突然收了笑,很认真地问道:“等你回去我们就离婚么?”
“你说什么呀?”她不知说什么好,只有低着头去看曲卷着粘在手背上透明的点滴管。
“我说,等你病好了再上游戏,我们就离婚吧。”季璋的声音好像绵长的叹息,如果这小小的病房能够刮起一阵风,那么转瞬就会被吹得无影无踪,然而敲击在白露的耳边脑海,却字字清晰。
他怎么会不知道白露对萧旳的情谊?怎么会在看到那如影随形的注释后还小瞧这份网络的关系?
并不是所有的网恋都会开花结果,并不是所有虚拟的婚姻都会走到现实,然而,在晚了他无数年的萧旳身上他看到了白露对不同于自己的关注与在乎,她甚至会为萧旳手下操纵的数据虚拟的婚姻而雀跃或沮丧,却对自己提出的离婚而只是了解后的愧疚。
没有谁注定会在那里等着你,哪怕你把她隐藏得再好,当你吧自己的爱藏得太深。
不是没有在白露坦诚的语言下怀有一丝期冀呵,只是,从一开始,便晚了。
既然白露不肯说,那么他便替她说出来罢,季璋有些宠溺有些无奈地低头看向快把自己的手盯出洞来的白露。对于感情,她总是这样的认真,一如十几年前还是孩子的她锲而不舍地在老家找了自己那么久;一如两年前她被赵兴罗拙劣的伎俩伤得那样深;一如她现在,明明只是为了个任务临时结婚,她却无法开口……
“老季,为什么,你会这么在乎一个游戏的婚姻?”白露蓦然抬头,轻声问。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洛城飞声那场婚礼,不就是在这样问题下促成的么?她有些想不清,这些都是为什么。
季璋揉揉她的头发,笑着说:“非得要我说出来么?”
看到眼里明明抗拒着不想听答案,可神情依然坚持,季璋故作伤心地道:“因为小生心有所属,强扭的瓜不甜啊!”
满心的期望换了这样的答案,白露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怎奈实在找不出东西来丢他,只能再次饶过他。
“想要知道我前任的想法,问我是没有用的,倒不妨推己及人,你想不想他在乎,而你又在不在乎呢?”季璋难得地真诚恳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