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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宴上斗诗
    “皇上,听说小女梅棣身体略有不适,不知可否让臣一见?”

    说话的时候,里昂笑得那叫一个如沐春风,可是凌孜晟还是感到了丝丝的寒意,从背后不知名的地方在悄悄延伸着。

    “梅姬正在掖庭殿内休息,翼王不如……”

    “爹地!”突然的一声惊呼,把凌孜晟吓了一大跳。而里昂像是早已料到一般,一伸手就接住了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的梅棣。“爹地,你真的来了!”梅棣激动地说。

    比起与里昂的重逢,梅棣更在意的是里昂是否会带她走。她所表现出来的激动,其实更多的是紧张。因为血缘的关系里昂一进宫她就感觉到了,迅速赶到这里,害怕里昂已经向皇上提出要带走她。

    “皇上,我和爹地很久没见了,你就让爹地先告退跟我说说话吧。”看情形里昂还没说什么不该说的,梅棣急着要把他带走。

    凌孜晟点点头,心中疑问不少,但没有表现出来,让他们去了。看到梅棣急切着要跟翼王说话的样子,看到她见到翼王激动喜悦的样子,凌孜晟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是父女,毕竟那是她第一次离家。这个时候凌孜晟倒觉得刘长夏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梅棣其实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想着当初让梅棣进京为质,的确有欠考虑太多。如果查出翼王确实没有任何问题的话,还是让他带着梅棣回去吧。凌孜晟自以为对梅棣够体贴了,却怎么也想不到这才是大大违背了梅棣的本意。

    “爹地啊,你怎么突然就来了呢,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梅棣把里昂拉回自己殿里,当然进出这一路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她可依旧还在思过着呢。看到周围没有别人的时候,梅棣对里昂的语气稍微带上了责怪。

    里昂没有立刻回答,伸手探了梅棣的体温和脉搏,然后奇怪道:“看来莫伊儿是关心则乱嘛,根本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我们血族的恢复能力那么强,一点小毒算得了什么,我看肯定是你贪睡不肯起来。”

    “中毒?原来大蒜真的有毒……”梅棣根本没想到菜里还有别的东西,自言自语着说。

    大蒜两个字立刻让里昂变了颜色,他一下子从梅棣身边跳开,指着她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说大、大蒜?你竟然吃了那种东西?!”

    “是啊,爹地你只说大蒜很可怕,却从没有让我吃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是吃下去之后宁姐姐才告诉我,那里面有大蒜的。”梅棣活动了一下,其实大蒜也没有爹地说得那么可怕啊。

    里昂发出一声惨叫,为自己吃了大蒜还如此镇定的女儿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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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过程如何,翼王终是顺利平定叛乱回到京中,凌孜晟晚上设宴犒赏翼王,也算是亲家,所以宴会上太后皇后还有品阶高的妃嫔都有出席,思过之中的梅棣也就更少不了,凌孜晟一道圣旨说他思过思得很有效果,不用再思了,借着翼王的光就恢复了自由身。

    梅棣到场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原来是她这些天一直躺着,醒来之后也没时间料理头发,翼王给的染发剂正好到了失效的时候,于是一头褐色的卷发就成了众人的焦点。

    “公主她自从毒发昏迷之后发色便在不断地变浅,醒来时就成了这个样子,希望皇上不要见怪。”莫伊儿先把罪都推到那毒药上面。

    好在看过了翼王那一头的金发,再看到梅棣的褐发也就没那么震撼了,众人也很快接受了她这个样子。梅棣有些扫兴,这么快就暴露了,那么以后就用不着染发成黑的了。莫伊儿瞪了她一眼,用眼神告诉她那染发剂不可多用会伤头发的。

    女孩子嘛,对于头发当然要爱惜。梅棣也不再坚持,笑意盈盈地入席,以梅姬的身份却坐在仅此于皇后的坐位,和宁昭仪正对着,给足了翼王的面子。这融融恰恰的“一家人”,就开始欣赏着歌舞吃饭了。

    不是第一次近看着梅棣,皇后觉得这一次更加让人受不了。原本黑发的她因为皮肤过白,显得还有些鬼魅。如今配上了极其适合她的褐色,多了份妩媚,以她女人的眼光看来,也是我见犹怜。更何况宴会上皇上似乎对梅棣异常关心,两个人隔着她互动得厉害,让坐在中间的皇后非常不爽。

    没有了史容华在身边出谋划策,皇后行事便多了份冲动。想起史容华就是因为梅棣的事被赶出宫去的,皇后心里恨得牙痒痒,可以说对着梅棣是越看越气,终于没有忍住,在翼王面前就想开始为难梅棣了。

    正好弹奏的宫女出了点小错,一个音滑了一下,梅棣啊了一声,见到大家都投来了目光,吐了舌头赶紧闭上嘴巴。

    “梅姬妹妹对音律倒是很有研究。”皇后皮笑肉不笑地说,瞥了眼太后说道,“听说妹妹是郢泉有名的才女,琴艺方面造诣颇深,不知今天本宫是否有幸听到?”

    梅棣是不是才女皇后并不知道,她只听掖庭殿的宫女们在说,这个梅姬娘娘最大的爱好便是吃喝玩乐,在自己殿里头也不消停。至于琴艺根本没见她弹过,看梅棣那上窜下跳的性格也不像是能坐下来安静弹琴的人。

    “这个,不好意思,好多年没有弹琴了,也许生疏了吧肯定没有这位姐姐谈得好,还是不要献丑了。”梅棣说的是实话,不过在皇后看来只是个借口而已。

    让梅棣出点小丑,皇后心里舒畅很多。抬眼去看太后,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太后当年也是闻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观念,相反更喜欢有涵养的媳妇。宫里不少因着美色被皇上宠信的宫女,太后都不给好脸色看过。

    皇后暗自得意一下,然后随意评了那琴声几句,显示了自己作为世家才女的品味与修养。这次总算,把梅棣给比了下去,她自己这样认为。

    不过再看梅棣,一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嘴角还带笑,似乎在嘲笑皇后那点小小的骄傲。皇后心里不舒服,从小便是神童才女被人称赞,入宫为后又受尽羡慕尊敬,梅棣这种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态度让她非常生气。或许,该让她长点记性。

    宴前喝酒,皇后提议说既然都是自家人,不如来玩行酒令。眼角瞥见梅棣面露难色,心中更是窃喜。她自然不会想到,梅棣是想参加又怕这样活跃算不算违反皇上的要求。

    不过太后答应了,皇上也就没什么好反对的。只是脸上已经出现了不赞许,当着翼王的面拆梅棣的台,难得是在暗指他的家教不够么?可是皇后心里乐得,想着借此展示下自己书香门第的才华,当年燕京第一才女的风头,她还是挺怀念的。

    翼王是一开始就笑着说自己不行,自罚三杯酒就算了。凌孜晟自荐做令官,只说要应春景的诗句就可以,不让梅棣太过为难。

    可惜皇后和梅棣却没有同时领会凌孜晟的用心良苦。皇后那肯那么轻易就放过梅棣,又加道:“只是春景太过简单,不如来限字。以春字想首,人字结尾如何?”

    “好啊好啊,先玩限字的,我都没有试过,皇后你先给我个例子吧。”梅棣兴致颇高,从书上看来,酒令都是文豪们玩的游戏啊,李白和贺知章、王之涣、杜甫四人的联诗行令故事,她还牢记心间:

    一轮圆月照金樽,(贺)

    金樽斟满月满轮。(王)

    圆月跌落金樽内,(杜)

    手举金樽带月吞。(李)。所以,能跟传说中燕京第一才女对诗,梅棣很是兴奋。

    所以不用多说,别的人也非常配合,最后这酒令就变成了梅棣和皇后在互相斗诗了。梅棣看书涉猎甚广,就诗句而言所记的比皇后多多了,而皇后不仅化用经典,更多的是随行创作,两人可以说是不分高下。

    凌孜晟惊讶梅棣竟然腹中墨水不少,看皇后眼睛开始发红,而梅棣兴头也越来越高,预感到可能这酒令要无限期行下去了,于是出来给了判断,算是双赢,让两人别斗下去了。

    能跟燕京第一才女相平,翼王摇头晃脑地笑着,想着到底是他里昂*杜兰特的女儿,果然不差。而皇后却觉得是莫大的羞辱了。一个年纪小小的异邦公主,竟然能跟她比?

    偏巧对面的宁昭仪和文婕妤在听完两人的斗诗之后回味无穷,还要加上个评价,大致上的意思是说皇后的文思没有梅姬的开阔,梅姬的天马行空令人惊赞。这下皇后忍受不了了,当着皇上太后的面,说要赌上她燕京第一才女的名声和梅姬比上一比,礼、乐、射、御、书、数,六艺都上,那是身份的象征。

    凌孜晟刚想让皇后别闹了,翼王倒是开了口:“梅棣啊,难得人家说要和你比比,你就应了吧。关在我们那雪山上学的东西,也不知道和燕京的才女相比怎样。你就看看有哪边有缺陷的,我们回去改革。”

    “是,那我就请皇后娘娘多多指教了。”梅棣乐了,听得出里昂那好胜心又起来了,看来这次可以无所顾忌地去赢了,里昂那个性,可是最爱出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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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很想亲自来做几句诗感受一下的,可是文才有限,想半天想不出,抄也懒得抄,就这样吧……

    还是一个字,忙啊,好处是我都已经完全把考试的事情丢在脑后了,但愿不要真忘记去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