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儿与敬德相视一眼，敬德似乎并不愿意再想起当年的事，而莫伊儿则是非常冷静客观地告诉梅棣：“公主，这断往事，可能会让你失望。”

    “不会不会，不要说什么失望不失望地嘛，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一点伊儿你啊。”梅棣开始撒娇。

    好吧，莫伊儿回想了一下，再次放预告说：“公主，我这个故事，可能没有柳烟如的传奇曲折，没有君无忌的潇洒放荡，更没有东方天见的雄伟悲壮，真的只是个很普通的故事。”

    如果换做别人，光听那几个名字，就足够感慨万千了，那可都是些风云之上的风云人物啊，曾几何时都是一个传奇。一代名妓柳烟如，一朝佞臣君无忌，还有大魔头东方天见，甚至光是名字就能把小孩子吓哭了。当然这些人，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做过梅棣的老师的，有些人在郢泉安静地死去了，而有些人，选择了永生，在城堡里享受着自己的重生。

    可惜太后在地底下二十年，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还在奇怪为什么莫伊儿还要拿这样的例子做比较。

    梅棣回味一下老师们的精彩人生，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嗯嗯嗯，没有关系，伊儿你就说吧，不用比较了。先告诉我你当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吧，应该不像现在这样的冰冷吧？”

    “当年，再当年，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小时候被人贩子骗了去，和别的孩子一起关在车里被运往外地的时候，又在路上遇到了我后来的主人。他是皇族的后裔，流落在江湖上暗中有着自己庞大的势力。像我们这样被他救下的孩子，全都成为了他的养子养女，为他卖命。”

    这些是连敬德都不知道的，所以乍一听到，她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莫伊儿是打算趁此机会把一切都讲明了，所以故事还会很长很长，也就不急着给她们消化的时间，接着说下去：

    “那个时候，所有的孩子都拼命地学习练武，就为了得到他一句夸奖。我现在所会的大部分技能，都是那个时候学的。十三岁的时候，我就开始出去行动，为那个义父杀人了。不过后来，因为我这张脸，义父转让我学习宫廷礼仪，学习如何取悦男人，然后买了个秀女的名额送我入宫。”

    “怪不得，那个时候都说你其实不是知府的女儿，而是哪边的富家小姐。就是在后宫里面，你的出手也是最大方的。”

    莫伊儿点点头：“的确，那个人的产业大到整个国家都有，所以钱财方面根本不是问题，朝堂上也有了他的人，他只是想要把手伸到皇宫里面而已。而我当时接了任务，拼命地讨好皇帝，还要在后宫拉拢别人，尤其是她们身后的力量，这些多半都是为了那个人，当然，我也在后宫里，遇到了我第一个朋友。”

    梅棣顺势就把头转向敬德，却见她回忆着说道：“第一个朋友，你说的，难道是那个叫做木兰的待诏掖庭？”

    “其实，我并不知道她是谁。”莫伊儿略有些不好意思，“我只见过她三次，在皇帝的宫殿里面，和很久以前的我很像。她让我第一次想保护一个人，不过后来还是……”

    “是黎姬下的手吧？那个时候的宫里，都是她一人的天下。”敬德替莫伊儿说了下去，“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小秀女，只知道莫美人你是靠着黎姬的关系才能得到圣宠，而你竟然还能保持着两边的平衡，那个时候起，你便成了我的目标。”

    “是啊，在那个人手下的时候，上百个孩子相互算计提防着，只求让自己受到栽培成为那个人的心腹。我能成为他的首要心腹送入宫来，对于人心这种东西早就已经看透。只要能够给予黎姬她想要的，同时取悦皇帝，要维持平衡不算太难。难的是，如何不着痕迹地把黎姬拉下马来。”

    “或许那个时候的确冲动了些，又或者是第一次，用了一年的时间，终是让黎姬滚出宫外了，我还特意偷溜出宫给了她一点最后的教训，但是那次却并没有做得想象中的完美，不止皇帝对我有了芥蒂，连那个人，也派人来警告我不许节外生枝。”

    敬德一面听着，一面点点头说：“我也没想到，你会做得那样急，不过却正好给了我一个机会。我想那个时候我亲近你，你也不会不知道我的目的，可是处于当时的环境，你还不得不假意与我交好呢。”

    “后宫里哪有什么真情假意之说，双方都明白，那是为了共同的利益。不过我倒没想到，你最后还是冒险把我推了下去，那可是侥幸中的侥幸，皇帝不但没有迁怒于你，反而还让你成了婕妤。”莫伊儿现在还在替敬德感叹当时冒的风险之大。

    “这倒是你猜错了，我敢那么做，自然是有完全准备的。我不像你那样有着强硬的后台，如果我走错一步，如果我输了，那便是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听敬德这么说，莫伊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但是并不去反驳。

    梅棣听到现在，却还是不知道她们之间说的事到底是什么，所以不得不开口去问详情。

    “说出来恐怕公主会笑话，只是因为很小一点的错，还是诬陷的，我被敬德设计赶出了宫去。”

    “就这么简单？”梅棣睁大眼睛，又转头去看敬德，想着她有那么厉害，竟然能够算计到莫伊儿？

    “要说是我计划周密，不如说是她自己疏忽了，或许根本是存心想要出宫。”敬德这样说着。那个时候的她，其实也没想到，能够那么顺利地除掉这样一个人。不过后来她也有派人去查过宫外的事情，知道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如意。

    梅棣转向莫伊儿，等待着她的解释。这次等了很久，梅棣并不心急，也不开口去催，而是一直等着等着，等到她开口：“那个时候，我爱上了一个人。”

    梅棣差点没尖叫，捂着嘴巴看着莫伊儿，然后顾不得什么急切地问道：“那后来呢后来呢，你们私奔了？”

    “如果要那么说的话，也可以……”

    “真的是私奔啊，伊儿你好帅啊！”梅棣不等她说完就大叫起来，怎么看都看不出，莫伊儿原来还是那么热烈的人啊。“那个，他，你的那个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那后来呢，你们怎么样？”

    莫伊儿的脸色明显变得非常难看，虽然反应在脸上的变化也只是她的冷面更加冻人罢了。她移开视线，盯着花架上的梅瓶，风清云淡的口吻说：“我已经忘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大概是个男人吧（先容某人我，汗一个……）。我们之间，没什么后来，出宫之后，便是那个人的手下的无尽的追杀，即使我逃到边疆甚至关外，都躲不过我的那些‘义兄义妹’的法眼。他？早就丢在路上了吧，跟着他的什么师妹。我一个人，在一个山洞里生下了她的女儿，本来以为我也就那么死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还能睁开眼睛，那个小东西，竟然也还活着，然后我就打定主意，我这条命，一定要留着，给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一个教训。”

    梅棣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眼看就要掉下来，莫伊儿伸手轻轻为她抹去，继续淡淡地说：“不过还没下山，就遇上了追兵，掉落悬崖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和女儿都死定了。后来多亏了里昂殿下，他救了我，说他女儿对邕朝的文化很感兴趣，问我愿不愿意去教。当时我以为女儿已经死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能干什么，所以想都没想就跟着殿下回郢泉。”

    梅棣已经抱着莫伊儿不肯放手了，莫伊儿拍拍她的手，坚持要说完：“那个时候你明明年纪比我还大，却只是小小的一个，看起来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娃娃。说实话，照顾你的时候，我根本就是把你当成了我的女儿。后来因为你的特别，我才发现你们血族的秘密，然后也几乎没有更多的思考，就拜托里昂殿下让我成为吸血鬼，只有这样，才能永远陪着你，我孤独的小公主。”

    “伊儿……”梅棣不知道该说什么，把头深深埋进莫伊儿怀里。

    “公主，侍奉你之后，我才觉得一直浮躁的心得到了安宁和归宿，所以我并不后悔，永远都不会。”

    梅棣埋在里面点了点头，又紧紧抱着莫伊儿，然后突然抬头说：“伊儿，不可以就这么算了，那些欺负你的人呢，统统找出来，我给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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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着写着，突然有种感觉，不要男主了咱百合算了……

    别拍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