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兵甲三千进桑宅,剑拔弩张似封侯
却说景一泓将桑昆门的总寨主陈忠节杀死后便回到桑昆门的十八地狱。景一泓埋葬了师父赵万福的尸首后便将陈莲玉的尸首用针线接缝,这般以来一个美貌女子便呈现眼前。景一泓看着陈莲玉很是欢愉的说着:“小师妹,师哥这就去找你!”景一泓用手合上陈莲玉的双眼便拿起圣罗铁券,刀光闪闪发亮,但更多的则是寒气逼人。景一泓看着偌大的十八地狱回想自己的一生,本以为金刀门乃是忠烈之门,谁料到金刀门的前辈遇人不淑,却将这般武林的正宗拱手相让给旁门别派。景一泓想起了慷概激昂的张劲飞,想起了光明磊落的牛如是,更有金佛寺的天竺神僧和魂游散人,这一切乃至更多的一切似乎都是一股烟雾,这烟雾飘散也就使得景一泓举起圣罗铁券。
“大胆狂徒!”一个声音如雷贯耳,伴随着这声音的则更多的是兵甲的相拥,这人大步走到土坑旁用剑拨开景一泓的圣罗铁券,“怎么?杀完人想死了,那可不成!”景一泓抬起头看着此人身着武服,手持宝剑,浓须上调看起来倒也威武。景一泓心中知晓自己就此落入这人手中,这人笑着说道:“你可就是刘秀?”景一泓低声说道:“我乃是景一泓!”这人又说道:“管你是刘秀还是景一泓,总之你就是那个杀人魔头。我在西店子城堡捉你不到,万没有想到我来到了嘉峪关却是将你缉拿,这般以来你是必死无疑!”景一泓轻微说道:“死了也好,活着只是受罪!”这人看着景一泓心中一笑,原来这人就是之前黑河通前去告密的西店子城堡曹镇守。这人乃是一介武夫,却有忠君爱国之心,将西店子城堡的屯兵训练有速,现如今正值朝廷用人之际,也便将曹镇守晋升为嘉峪关的总兵。曹总兵看着神情漠然的景一泓说道:“将此贼捉拿归案!”周遭兵甲听闻一声喝令便下了土坑将景一泓连拉带扯的撕了上来,景一泓看着坑中的小师妹说道:“小师妹,你一路走好!”只见景一泓左臂用力,这力汇聚成一道光,光击向地面瞬间一声爆裂之声。兵甲见状甚惊,景一泓倒是从容的说道:“走吧!”
曹总兵看着深坑被土掩埋心中也是一惊,看来此人一心只是求死,若不然就凭自己的兵甲也是将他奈若何。曹总兵不知晓景一泓受了多少坎坷和波折,倒是可以从景一泓的眼神中看到冷漠,他其实就如同死人,甚至更比死人还死人。曹总兵挥一挥手命人将景一泓捆绑后便出了密室。此时的夜空一片星斗,虽说是寒风刺骨到也无法遮住这一空星辰。景一泓一步一步的走着,圣罗铁券仍旧挂在腰间,腰间的酒壶随着主人的起伏发出碰击之声,景一泓万念俱灰只求一死,又怎知这死却也是这般费劲。若是自己的死可以换来万斤黄金,可以让有些人兴高采烈,这也无非是一件益事。
曹总兵率领兵甲退出桑昆总寨,更命人将其封闭,一道道黄卷封条贴着桑昆门的总寨,这总寨在区区几年居然经历这般浩劫也实属不易。曹总兵回想着尸骨累累的场面,而这一切就是身后之人所做,可见这人残忍至极。但江湖又有传闻这人行侠仗义,杀的都是无恶不作的恶人,这些人凭借着金银无视国法,这样看来这人又是一个磊落的大丈夫。怎奈国法无情,杀人偿命也是本该有的事情,这样一来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条好汉性命。
寒风刺骨袭来,一匹马走上前看着曹总兵说道:“总兵大人,看这夜色明日却是要下雪!”曹总兵回头看着参将说道:“韩参将怎知明日便会下雪?”韩参将笑着说道:“曹总兵虽说是在西店子城堡日久,可这观天象却也是有一门学问,家父虽说是农人,可对这天气却也是了如指掌!”曹总兵笑着说道:“你怎么今日说起了家父,我素问你与双亲不和,怎么今日又是这般呼唤?”韩参将心中不悦,“看曹总兵说的,这都是谣传!”曹总兵回头看看囚车中的景一泓向韩参将问道:“你说这人怎是这般英勇,一个人居然杀了这么多人!”韩参将心中气愤更是说道:“这人就是死不足惜,想当初这人曾在我家中要食,这人却是要打劫我家中钱财!”曹总兵闻言心中一惊,“你之前认识此人?”韩参将说道:“我家就在两山口关隘的附近,那日幸好我回家早,若不然这人就把我双亲杀了!”
景一泓在囚车中将韩参将的说的话听了个清楚明白,仔细一想方才想起这人就是自己留宿农人老伯家中的小儿,几年未见这人却也是混的一官半职,只是他这般胡说八道心中也是怒气一生,怎奈这手中没有丝毫的力气,却是心中方才的怒气已被自己的失望和绝望抵消。寒风越吹越大,曹总兵走过两条街道却也是回到府中,韩参将看着景一泓心生厌恶,曹总兵看着囚车中景一泓倒也是心中不知晓这般可是如何好。
“韩参将,你将此人押入大牢中!”
韩参将得令便笑着说道:“您就看好嘞!”曹总兵回了总兵府,韩参将押着囚车来到嘉峪关大牢,牢中兵卒早已熟睡,韩参将却是说道:“这般熟睡若是囚徒跑了怎生好!”随即令人将守夜之人鞭打,景一泓听着一声声惨叫心中却也是没有半点思绪。韩参将知晓景一泓的身手也便不敢肆意妄为,景一泓被带到大牢中的底层囚室,这囚室乃是关押重刑之犯。
韩参将心中愤怒,这般以来自己却是不能够解恨,若是这恨不能够消除,这睡觉都睡不好!“将此人给我吊起来!”兵甲听闻便给景一泓上了脚镣,脚镣上系着粗绳,还未等景一泓思索着兵甲顺势拉起绳索,景一泓也是掉落在空中。韩参将看着景一泓说道:“你不是大侠么,今日你栽到了我的手中,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景一泓闭着眼睛,心中在想快点把我杀了吧,这样也好去见自己的小师妹。韩参将见景一泓不言语更是拿起皮鞭朝着景一泓的身体抽打,每一声皮鞭的响声似乎是在接近鬼门关,景一泓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韩参将越打越解气,虽说是皮鞭所到之处就是一道血痕,可这景一泓就是不吱唔一声,这般强硬更使得韩参将将皮鞭深深地扣紧景一泓的身躯,周遭兵甲看着过瘾也便说道:“我不是听说这人武艺超群,看来也是讹传!”另一兵甲见这人如此一说也便说道:“这人毫无反抗,韩参将若是将这人打死,明日可是如何交待?”韩参将打的全身冒汗,有听闻兵甲这般说来也是在理,“把他放下来扔到水牢之中!”众兵甲听闻心中爽快,那水牢却也是这嘉峪关大牢中最为厉害的囚牢。
韩参将笑着说道:“这人若是明日死了,就说是淹死的!”众兵甲看着囚牢之中狱卒说道:“听清楚了么?”狱卒低头哈腰的说道:“听清楚了!”韩参将说道:“回府!”众兵甲笑声连天出了大牢。景一泓被丢放在水牢中,这水牢却就是死牢,牢中之水足有数丈,景一泓被扔进去后却有狱卒说道:“看来明日又得死一个!”景一泓只是感觉到一身清凉,这清凉似乎就是祁连之巅上的雪,雪便是这般清凉。万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在这种感觉中死去,景一泓心中欣慰身体也便渐渐沉入水底。
狱卒看着景一泓身体下沉也便锁好囚牢之门来到了看守房中,房中支着一张桌子,桌子周围又是几张板凳,狱卒方才坐下就听闻有人吼道:“什么东西,我又不是不知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也竟敢打老子!”屋中狱卒听得真切也便说道:“胡汉三,你就别在那自吹自擂了!”胡汉三走进看守房看着众狱卒说道:“什么狗屁参将,他以前就是个混混。他家住在两山口关隘附近,他今日带来的人就是江湖上威名鼎鼎的刘秀!”这名字一说出口,众狱卒却也是惊诧不已,胡汉三又说道:“刘大侠当年借宿他家,这狗东西夜班回家见财起意却是要杀大侠,就凭他那身手。大侠一挥手,他便就跪地求饶,什么都狗东西!”
众狱卒听得真切也便问道:“你可别胡说,我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胡汉三拿起水壶喝一口水说道:“你们眼中哪有好人,这人才是世间难得的好人!”一狱卒又说道:“我们说是这韩参将不是什么好人!”胡汉三唾一口唾沫说道:“我家也在两山口关隘,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他当年来到嘉峪关就在桑昆门做事,谁料到刘秀一夜之间血洗桑昆门,这狗东西却是留在暗处,等人走后将桑昆门的金银细软拿了个痛快!”狱卒听闻又是一声:“你怎么知晓?”胡汉三笑着说道:“我这也是在吉逢茶舍听人说的!”众狱卒一声唏嘘,“这吉逢茶舍的老头会讲这些,你别胡说了!”胡汉三又说道:“我是说在吉逢茶舍听人说的,并未说是那老头说的!”
正是:藕断丝连总有气,天地翻转亦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