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国公主闹出了丑事,可是隔日陈国人的宴会还是要继续。
可是大米小米已经被交代过,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收拾她的东西。
小米被放回棋归身边,一进门就被这个阵仗给吓住了。刚刚学会的燕国礼仪也全都丢去了一边,站在棋归身边,结结巴巴了半天,还是说不出话来。
棋归和她不同旁人,连忙一把拉住她往帐子里去,低声道:“小鱼,我跟你说,咱们现在是要换个地方住。你也别怕,只管跟着我走就是了。”
小鱼还是结结巴巴的,说:“公主,我昨天听说复侯把你给……**了?”
“……”
“所以现在,武侯是要赶公主走吗?”
“……”
小鱼用力拉住棋归的手,一脸期盼地道:“大姐,咱们是不是能回丐帮了……”
棋归道:“暂时还不能。”
这时候,燕君行回来了。还有燕君铭在他身后跟着一路黑着脸。
棋归连忙迎了上去,道:“将军……复侯爷。”
看见她的生疏,燕君铭气得要命,可是当着燕君行的面,却又没有办法。
大小米很识相地退下了。
棋归很习惯地服侍燕君行宽了外套,燕君行在椅子里坐下了。
燕君铭看着打包了一半的行礼,脸又更黑了,道:“十哥,不是说了,这事儿不关棋归的事儿,都是我……你怎么能还把她打发到别院去!”
燕君行似乎不耐,敲敲桌子,道:“如果不想害死她,就注意你的言行。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的嫂子。你再这么是无忌惮,就算我把她打发到别院去,也无济于事了。”
燕君铭憋红了脸,道:“好,我改。我叫嫂子,我以后都不敢逾越。可你不能……”
“十三!”
棋归眼看他们兄弟俩要吵起来,连忙道:“别吵了,这事儿都是我自己求的……”
燕君铭瞪了她一眼,道:“你闭嘴!”
棋归怕燕君行,可是并不太怕燕君铭,看他横了,立刻比他更横,道:“你才要闭嘴!怎么和你哥哥嫂子说话呢!”
燕君铭惊讶:“你……”
棋归狠了狠心,别开脸,道:“你不能再这样了。这次就闯了祸,害我不得不出去避避风头。你还嫌不够,还想害死我才作数?”
燕君铭顿时如遭雷击:“你觉得是我连累了你?”
棋归道:“自然……是的。复侯爷,光武大将军,我不像你,位高权重,想怎么任性都可以。我只不过是一介乞儿,顶着的也是这爹不亲娘不爱的陈国公主的名号。要死也就是眨眼的事儿。你要真为我好,我只求你以后别来招惹我了。”
燕君铭不信,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你忘了昨天我跟你说的……”
燕君行道:“你昨天和她说什么了?”
不是说没事吗?
棋归连忙道:“没什么!”
顿时燕君铭的心都碎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棋归又咬了咬牙,道:“我既然和你十哥拜了堂,成了亲,除非你十哥休了我,我就是你十哥的人。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最终燕君铭伤心欲绝地走了。
燕君行虽然也担心弟弟,更多的却是无奈。燕君铭自小就被当成是天纵奇才,第一次领兵就打了胜仗,几乎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因此很多事情上都比较冲动自大。也是时候让他醒醒神,让他明白遇到事情总要先想想后果。
可是……
他问棋归:“昨天,十三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棋归一怔,然后老老实实地道:“他说要去找独孤单打架,我让他别去,免得再把独孤单打伤了独孤单死在狱里。他答应了。后来就让我和他赛跑,谁输了谁请客。”
“谁输了?”
“我。”
“就这样?”
“恩,就这样。”
燕君行愣了愣,然后就不再问了。
反正也是打算装作不知道,不如就真不知道吧。
当天夜里,小宴按时摆开。
陈国比任何国家都注重等级制度,因此整个宴会,坐着的只有棋归,蒋公公,独孤单以及他手下几个将领。
棋归坐着,两边是大小米,陈国侍女,都不能近前。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陈国公主是被控制住了。
蒋公公还在和独孤单依依惜别,说着些客套话,突然之间,配刀的军机府侍兵就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把整个小院子全都围了起来。
大米小米米迅速拉着棋归后归,两人都兵刃出鞘,站在棋归面前。明明是保护,但是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劫持了……
独孤单血红了眼,也不怕死,就想上前:“放开公主!”
“……”棋归有些不敢面对他。
带兵的将领冷笑了一声,道:“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着,抖开一张圣旨,宣告以行刺燕国武侯爵燕君行之名,将陈国诸将下狱。
蒋公公战战兢兢,上了前道:“这绝对是天大的冤枉!大婚当日,我们将军可是一直在驿站护驾,哪里会跑去行刺侯爷!”
小将冷冷地道:“陈国诸将士一共百余人,这位公公,你能一个一个点出来,送亲当日,都在驿站,站在哪儿,干些什么?”
“可是独孤将军……”
“擒贼先擒王,既然有嫌疑,当然第一给拿贼首下狱了。”
说着,冷笑了一声,命人把在座的几位陈国主要将领都擒了。
独孤单挣扎了两下,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抓我可以。只问我这一去,我国公主当如何?”
小将看了棋归一眼,道:“既然是大燕武侯爵夫人,便与你们陈国人无关了。”
独孤单啐了一声,道:“狗贼。”
然后他就被人押走了。
蒋公公发扬风格,又是等到人都走远了,才追上去跺跺脚,指着人家的背影破口大骂:“狗贼!狗贼!”
棋归冷冷地道:“公公,别骂了。”
蒋公公回头一看,看见她身边两个佩刀的燕国侍女……他也知道这两个侍女是军机府暗卫出身,也不敢在她们面前大放厥词,只好软下身段,然后突然就老泪纵横,道:“公主啊,如今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