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个人面前,太子根本就不够看的,眨眼的功夫,就被陆燕君行拎起来丢到一边,然后被燕王后身边的两个侍卫挟住。
太子凄厉地大叫:“你们这是谋逆!父王在天之灵,必定不会放过你们!父王,孩儿无用,连您身后,也不能保您一片安宁!”
任凭他怎么叫骂,棺材在众人面前缓缓被推开。然后,一股难言的臭味冲了出来,迅速弥漫在王宫的上空。
太医,军医都上前察看。然后由张毅之代表,上了前,道:“启禀王后,王上驾崩,起码已经超过三个月了。”
顿时群臣哗然。
太子面如死灰。
燕王后看着自己的长子,脸色铁青,道:“逆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太子冷笑,然后越笑越大声,道:“事已至此,儿子还有什么可说的。母后,您便睁大眼好好瞧着,瞧着外人怎么坐了你儿子的王位,夺了你儿子的江山吧!”
燕王后怒道:“放肆!你隐瞒你父王的死讯,囚困母后,桩桩都是重罪,到现在还敢口出狂言!”
燕君行没有犹豫,立刻道:“来人,将太子押入天牢,候审!”
太子大叫:“母后!”
燕王后闭上眼,道:“从今日起,贬你和李氏为庶人。你不要叫我母后,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太子道:“母后!”
燕王后突然扑向棺材,但被人拦了下来,可是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女人,却已经泪流满面,几乎是凄厉地大叫了一声:“王上啊!”
群臣恸哭。
太子最终还是被押了下去。燕王后因为伤心过度,也昏倒了。
燕君行雷厉风行,立刻清洗了太子势力,将太子党捉拿的捉拿,格杀的格杀。并调兵进宫,换下了换来的御林军,配置镇守宫中。
燕王的尸身又被送回了乾火宫,只等御医做下一步的确认,看看燕王到底死于何故。
军机府。
棋归翘首等了一整天,终于等到了燕君行回来的身影。她心下一喜,看到他黑着脸,又有些发怔,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前去,轻声道:“将军。”
燕君行沉默地解了甲胄,放松了一下修长的双手双腿,道:“累了吧?”
棋归道:“不累,将军……”
燕君行突然抱住了她,然后吻了上去。
棋归没有准备,被他按在了桌子上,本能地伸手去挡,却看到他眼中的哀求和脆弱,手便慢慢地缩了回来。
燕君行又吻了下去。
滚烫的唇舌和热烈的气息,无不昭示着他情绪的不稳定,棋归整个人被打了开来,被迫承受他深入喉头的激吻。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地被剥了下来,丢在地上。
急了。
棋归吃痛,但是女人的情感可以欺骗感官,很快心中的怜惜便将她淹没,她反手抱住他,轻声道:“燕君行……”
“嗯。”
他略停了一停,然后直接一送到底。
接下来的节奏便乱了。燕君行几天没合眼,体力竟然还非常好,带着一种疲惫的凶狠,毫无保留的,几乎要把她整个拆吃入腹。
棋归被撞得颠簸不休,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做支点,尽量去配合他满足他。
好像连整颗心儿也被完全打开了,她好像也体会到他心中的那种难言的悲痛感,也明白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通过这种途径发泄。
他凶狠的神情下,好像掩藏着一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孩子。
棋归反手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
燕君行抱着她到了床上,棋归主动爬到他身上。
燕君行的气息不稳,却笑了起来,声音是有些疲惫的沙哑:“棋归……”
棋归伸手遮住他的眼睛,轻声道:“你累了,我来伺候你。”
燕君行便摊开双手,不再动了。遮住了凌厉的双眼,露出来的鼻子和嘴唇,这一刻的燕君行让人心疼。
棋归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也被他此刻露出的半张脸的神情所迷惑,身体也变得敏感开放,主动坐在他身上,闭着眼睛感受他,然后尽自己所能的让他高兴。
腰脊划过死亡一般的快感,燕君行将她死死地按在怀里。
“棋、归……”
一觉睡醒,燕君行竟然还在,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瞧着她。
棋归有些不好意思,道:“燕君行,你别看我。”
燕君行掰开她想遮住眼睛的双手,低声笑道:“别不好意思,让我好好瞧瞧你。”
棋归慢慢地把手松开了,然后又钻进他怀里。
燕君行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道:“今天的事,想必你是都知道了。”
棋归摇摇头,道:“并不知道很多。将军,您……”
“太子被下了大狱,我打算听王嫂的,迎立五皇子为太子。择日登基。”
棋归猛的把头抬了起来:“您……”
燕君行摸着她的脑袋,疲惫地道:“王兄确实不算一个仁君。但从小便对我和十三格外纵容。何况,我答应过你,要和你一起到赵国旧地去。就咱们俩,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
棋归有些不可置信,道:“您……就真的没想过要做王吗?”
当初不过是一句半嗔似的讨来的戏言,他绝没想过在王位的诱惑面前,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知道,他现在离王位,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燕君行闭上了眼睛,道:“有什么好争的,谁要,便叫他拿去好了。王兄王嫂待我恩重如山,如今王兄去了,我自然不能趁人之危。”
棋归就拿脑袋在他怀里拱,道:“将军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燕君行亲了她一下,道:“现在大局已定。你多睡一会儿吧,不用再操心了。”
棋归点点头,果真就又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燕君行睡了一会儿,就起身走了。
这一次的事件,有许多人都压了宝。有人压对,有人压错。大多数人的结果都已经出来了,只除了一个,那就是燕王后。
她牺牲了自己的儿子,把赌注压在了燕君行身上。
如果燕君行真的有心篡位,已经是谁也拦不住了。何况他是先王的亲弟弟,手握重兵,现在即位,也是名正言顺。
燕王后枯坐宫中,等来的是棋归。
昔日胆小怯弱的女孩儿,如今已经是顾盼生辉。她跪在了燕王后面前。
“臣妾参见王后娘娘。”
“起来吧。”
棋归低着头,道:“娘娘请放心,臣妾这趟来,就是为了禀告娘娘,将军已经准备迎立五皇子。”
说实话,燕王后听说了,确实是松了一大口气。
棋归笑了一笑,准备告退。
燕王后突然叫住了她:“公主。”
棋归低下头,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燕王后沉默了半晌,终于道:“哀家曾经赐死过你,你不恨哀家吗?”
棋归沉吟,过了一会儿道:“娘娘请放心,臣妾是不会因为私人恩怨,影响到将军的决策的。何况,将军也不是这种人。”
燕王后苍凉一笑,道:“是么……不过哀家当初赐死你,并不后悔。若是还有一次机会,哀家一样会赐死你。”
棋归沉默不语。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面对燕王后,又听到这些话,她竟然情绪没有半点波动。
燕王后好像陷入了回忆,道:“哀家年纪大了,可是心却没有老。哀家也看得出来,老十和小十三两个孩子,都对你情有独钟。哀家也常常在想,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我大燕最出色的男儿都对你青眼有加。”
棋归道:“娘娘谬赞了。”
燕王后淡淡地道:“是不是谬赞,你心里有数。只是哀家不明白,既然你是赵国公主,又早早与老十成了亲,为何又要从头来过?现在你率领八部骑兵归顺大燕,为的,又究竟是什么?”
她的眼神充满了探究,显然,这一点令她不能安心。
棋归平静地看着她,道:“王后娘娘请放心,臣妾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为了能和将军再做夫妻。以及,再发生从前那样的事情的时候,臣妾不至于无力可挡。”
她毫不掩饰对过去的事情的耿耿于怀,并且她认为,也不需要掩饰。如果燕王后一定要心存疑虑,那就让她心存疑虑好了。她的世界只有一个燕君行,权谋争夺,尔虞我诈,和她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说完这些话,她也就不再去看燕王后的脸色,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燕王后一人,在偌大的宫廷中,若有所思。
回到军机府,燕君行还没有回来。近日棋归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索性便找了张毅之来瞧瞧。
张毅之断了一臂,倒是因祸得福,多年的瓶颈竟然一举突破了。
棋归端坐着让他把脉,看他微微皱眉,便问道:“张大人,我到底是怎么了?”
张毅之缩回手,脸色莫名,道:“公主不必忧心,您是喜脉。”
“什么?”
张毅之道:“您有了身孕。”
棋归傻了眼,道:“多长时间了?”
张毅之道:“已经一月有余了。”
棋归自己暗暗地想了想,和记忆中是对上了号。面对张毅之,不由得就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