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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榆木疙瘩开窍
    李宛确实怒了。那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找《烟波钓叟歌》的第三卷。也是去年才知道,那东西确实在棋归身上。可是在身上哪里,他却也是不确定。但他一直按捺着没动,主要还是因为不想因为一本卷书伤了棋归。可是棋归倒好,竟然自己主动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还交给了一个外人!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要知道最近李宛看燕君行的行事作风,就隐隐猜测,心里只是不敢相信。只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棋归见了他也是吓得要死,连忙把手中的东西藏到了背后,道:“你,你怎么进来了……”

    门口的守卫……

    李宛嗤笑了一声,道:“这天下就还没有我李宛去不得的地方!”

    说着便一伸手,道:“我可不想打你,拿来。”

    棋归道:“拿什么……你,你凭什么打我!”

    李宛怒道:“就凭你把这个东西给了一个外人,就凭我是你哥!”

    棋归狡辩道:“他不是外人,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

    李宛冷冷地道:“那也是外姓人。”

    棋归看他走近了,怒道:“我,我可告诉你,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

    “喊破喉咙也没人能救你!”说着就要去抢。

    棋归一个女孩子,只会点三脚猫的轻功,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他揪住了,他伸手来拔,棋归自然是不肯,眼看不敌他力气大,恼羞成怒之下就一口咬了上去!

    李宛吃痛,却没有放手,道:“你这个小泼妇。”

    说着,脚下一勾,棋归差点摔倒,东西也被他抢了去。

    棋归气得要命,道:“你抢去吧,那东西早就已经在我们脑子里了,我现在马上就能再誊抄出一份来。你抢去也没用!”

    李宛打量了一下手中的书卷,道:“你这胳膊肘,还真是外向的厉害!”

    棋归委屈地道:“我说了,他是我的丈夫,何况又正好是个将才,我把这东西给他有什么不对!”

    李宛道:“你既然也觉得没错,那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敢跟我打?”

    棋归呆了呆,道:“你厉害,我说不过你。东西你都拿到了,那就趁早滚吧!”

    话落,头顶就一阵风拂过,然后她的脑门就被一个东西敲了一下。

    棋归呆了呆,然后道:“你,你疯了……你竟然真敢打我!”

    “真要打你,我就得打死你!”

    棋归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道:“你,你武功高,打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进了京城,就故意闹了一场,让你自己在大狱里呆了一阵子,然后削了官职放了出来,好让你自己能避开接下来的这些祸事。你本事那么大,还要这个干什么!凭什么我就不能自己拿出来玩玩!”

    李宛一听,嘿,这是要造反啊。

    他道:“行,你现在是说我不厚道是吧?我这些天天天来教你前两卷,你倒好,自己怀里揣着第三卷,你也不告诉我。咱们来说说,到底是谁比较不厚道?”

    棋归又说不赢了,索性道:“我,我不跟你说!”

    李宛走了。

    当天晚上,满身酒气的燕君行带着孩子们回来了,结果就发现她气呼呼的还没睡,在床上躺着干瞪眼。

    “怎么了这是?”

    棋归委屈地道:“刚刚李宛来过,把《烟波钓叟歌》的誊抄本,给抢走了。”

    燕君行吃了一惊,道:“他怎么来了?”

    棋归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道:“这个臭不要脸的……还说什么天下就没他去不的的地方,我呸,不就是个贼!”

    燕君行沉了沉脸,最终道:“得了,他要拿去便拿去吧,本来就是赵国的东西。何况,我都还记得,都在我脑子里,不怕他拿。”

    棋归还想多说什么,但是燕君行已经低头亲了上去。

    灼热的嘴唇一碰,就分开了。棋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还没出月子哪……”

    “知道没出月子,还不早点睡!”

    燕君行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子,就管自己去沐浴更衣了。

    事实证明,燕君行的担忧不无道理。不久以后,几乎就是在燕君行带着棋归和一双儿女刚刚搬进洗的

    武侯爵府,前线就传来齐国已经攻下陈国,并且俘虏了陈王和陈王后的消息。

    要说,陈国虽说在三国之中算弱,但也是大国,不至于就这么不禁打,短短半年的功夫,就被人全境攻下了。但陈国一开始的决策失误,给他们埋下了必败的引子。在战败之后,陈王第一时间就想求和。

    纵观陈国从前的历史,他们在主动攻燕失败以后,也是马上就献上了长公主求和。但是燕国内乱一起,他们又立刻联合了齐国来攻燕。这离和亲都没多少日子。陈国是一个无信之国。齐国很有理由怀疑,他们是打算故技重施。

    齐王也不是个好惹的货色,先是答应了求和,然后在陈国大开城门之际,突然发难,一举攻下了陈都,俘虏了陈王。陈国群龙无首,太子无能,很快就被灭了。

    天下之争便落在了齐燕之间。

    燕君行知道,要打赢这一场战,就必须要趁现在,齐国大战方歇,主动出击。若是等齐国消化了陈国的领地,反过头来,只怕就一份胜算都没有了。

    但是眼下,谁也没料到陈国竟然这么不经打,齐国几乎没怎么大耗费。而燕国经过内乱,损失也不小。真要打起来,也是艰难。

    从那天开始,燕君行几乎都不大着家了,三天里倒有两天都睡在新组建的西山大营。

    棋归就自己带着一双儿女,在新武侯爵府里数蚂蚁。

    坦白说,住在这儿,比住在军机府要舒服得多,毕竟这里就住着他们一家人,整个府邸都是她的。而不是像在军机府的时候一样,里头还杂七杂八的住着好些夫人。

    棋归也落了个清净,每天李宛都会来教她一些关于奇门之术的要领。

    虽说此术艰森,不是一日可成,可是李宛一开始给她的定位就很简单——不求她成为个中高手,只要可以出去忽悠人就行了。而棋归也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着。

    这天燕君行回来了,就透过窗户,看见李宛和棋归并坐在桌前,棋归埋头写着什么,李宛在看书。这个画面……怎么都和谐得让人不舒服。

    “将军!”棋归立刻站了起来,倒像是有些心虚似的。

    燕君行沉着脸点点头。

    李宛就笑道:“哟。这是谁家的醋缸子打翻了啊。”

    棋归瞪了他一眼。

    燕君行闻言倒是缓和了一些,道:“没有,你们在看书?”

    棋归陪笑道:“不看了不看了。”

    李宛哼哼笑了几声,走了。

    棋归连忙去服侍燕君行更衣,让百合端了茶水来,一边笑道:“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燕君行道:“怎么,嫌我回来得早了啊?”

    棋归连忙道:“没有,这儿是将军的家,将军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燕君行到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约莫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便道:“今儿没什么事,备战也备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出京的一天。”

    棋归皱眉道:“这么快啊。”

    燕君行道:“不快了。若是能再快一些,便更好了。”

    棋归便道:“兵贵神速。”

    “你还懂兵贵神速!”说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棋归掰开他的手,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脸也红红的。

    燕君行伸手搂着她,笑道:“其实到了边关,也挺好玩的。我给你在城里找个小宅子住着,你看怎么样?”

    棋归惊讶地道:“不是说随军吗,那妾身不能跟着将军吗?”

    “那怎么行,兵营之中是不许进女眷的。”

    棋归哼哼道:“谁说不许的……我可以扮成如意啊。”

    “怎么又提这个了,你当将士们都是傻子不成?”

    棋归就不吭声了。其实燕君行这么说的时候,她是下意识地说出了那些话。但是说完之后,又马上想

    起了自己的计划,觉得住在城里确实比住在兵营里要好。便也不闹了。

    燕君行倒是觉得她今日难有的乖巧,便逗了她一会儿,才去沐浴。

    “棋归,给我捏捏腰,又几天没合眼了。”

    说着,就趴在了床上,伸长了自己的双手双腿。

    棋归看他眼中布满血丝,也很心疼,便听话地去给他捏肩膀和腰。

    “您有旧伤,平时也该讲究一些。再怎么忙,到子时的时候也该睡一会儿。”

    燕君行哼哼了两声,没说话。看样子是睡着了。

    棋归给他捏了一会儿,就趴在他背上,低下头去道:“将军,我问您一件事。”

    燕君行含糊不清地道:“什么?”

    棋归道:“若是妾身做错了事,您会揍妾身吗?”

    燕君行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自己身下,笑道:“揍你?你这个逃妻确实该揍。不过就是你上次那样,我不是也没揍你吗?我看也没什么事能比那次更严重了。怎么,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棋归心想,她即将干的这件事,还真是更严重得多。

    她讨好地亲燕君行的脸颊和嘴唇,道:“没有,就是随便问问。觉得将军这几天都不在家,怕将军在外头找了小的。便想着将军若是找了小的,妾身肯定要去大吵大闹的。可是又怕将军生气了要揍人,说身不识大体不给您留面子什么的……”

    燕君行听她絮叨了一会儿,突然道:“我哪里会找什么小的,不都是你要塞小的给我。”

    棋归就在他身下滚了滚,道:“我现在后悔了嘛,甭管别人再怎么时候我不贤惠,我也绝不给将军找小的了。”

    这话燕君行爱听,笑道:“榆木疙瘩竟然还有开窍的一天。”

    说着,低头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