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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割地赔款送女人
    棋归私心里并不觉得安慰,若是有一天,和丈夫相见不如不见,亦要靠谋划手段过活,那样,还真不如远走高飞,天高地阔可以自在行走。

    她随口道:“李宛和阿古娜什么时候回来?”

    自打棋归把阿古娜从草原深处带了出来,阿古娜就死活要跟在李宛身边。李宛送她去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八部骑兵的专业训练,也就由着她跟着自己了。

    李宛说,阿古娜是旺夫之相。

    看他的意思,倒想因为这个,把阿古娜给娶了。

    婚姻大事也算计,李宛诚然是个没有心的人。

    百合道:“前几日收到飞鸽传书,说是就这几天了。属下跟您提过的。”

    棋归当时也没把李宛的行踪太放在心上,只是“哦”了一声,又道:“听说陈将军要纳妾。”

    百合道:“是,选的是一参将庶女,听说颇有些才名。陈夫人虽然没和离,但是已经移居佛堂。”

    棋归道:“我看陈将军的意思,也不打算大操大办,你让耿嬷嬷准备一下,送份贺礼过去就好了。”

    百合有些惊讶,道:“虽说不打算操办,可也是要设宴的,您一定是座上之宾。”

    棋归皱眉,道:“我和陈夫人的关系说不上好,现在又公然去贺陈将军纳妾,怕是不妥当。”

    百合笑道:“公主顾虑的是。”

    晚上燕君行回来,在房门口探头探脑。

    他问百合:“还生气呢?”

    百合和小米都想笑,可是又都忍住了,百合低声道:“看不出来,一天都蔫蔫的。”

    燕君行心想他到底说错什么了,让棋归这么生气?

    在房门口转悠了一会儿,他还是进去了。

    棋归趴在桌子上,蔫蔫地看了他一眼,就不说话了。

    燕君行摸了摸鼻子,笑道:“怎么还没梳洗?”

    衣服都没换呢。

    棋归道:“想了会儿事情,就这么晚了。”

    燕君行道:“想什么呢?”

    棋归翻滚了两下,道:“想,或许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

    燕君行直接脱了衣服去准备沐浴了,道:“整天想写有的没的,你的日子未免也过的太清闲。”

    棋归站了起来,笑道:“将军别生气,我是想问,议和的事情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燕君行的脸色不大好看。

    棋归一怔:“不大顺利?”

    她的人一直在外面走动,但是没听到什么风声啊?

    燕君行沉默了一下,道:“怕是只能暂时,先议和了。”

    棋归激动了:“那怎么行!整年的仗都白打了吗!这些高居朝堂,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文臣!”

    燕君行安慰她,道:“那也只是暂时的。”

    棋归还是很不舒服,她是上过战场的人了,见了那些杀伐征战,这是用许多人的性命换来的,怎么能因为几句话,说停下就停下?

    未免视人命如草芥。

    “你别不高兴。不把朝堂肃清,咱们打仗也打得不安心。齐国要送公主过来和亲,就让他们送过来。当年陈国公主送过来,不过两年,不也一样亡国了吗。”

    棋归雷了一下:“送公主过来?”

    “王上还小,我打算把那女子塞给老十三。”

    棋归又愣住了,道:“那小侯爷愿意?”

    燕君行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一起洗吧。”

    说着,把她抱进了浴桶,自己也进去了。棋归面红耳赤,但他倒是没有做什么,反而温柔地帮她洗头发。

    “你不也盼着老十三快点娶媳妇么,现成的在前头了,那还不好?”

    “可你是硬塞给他的。”

    “你不也是硬塞给我的!”

    棋归怒瞪了他一眼。

    燕君行给她把头发洗干净了,又把她抱过来,笑道:“你怎么知道这齐国公主和他不会是一段缘分?”

    棋归道:“既然他答应了,那自然是好事。”

    其实燕君铭没答应,甚至还在闹。

    不过作为嫂嫂,还是一个年纪比小叔子小的嫂嫂,棋归也不可能像老妈子一样去操心。关心到这个程度,她也没自觉要继续往下关心了。

    她转过身给燕君行搓背。

    燕君行这几天都有心事,而且不比她浅。不过他有心事的时候一般都不大爱说话,也很少对着她发脾气的什么的。就像现在,他也就是趴在浴桶上,舒服地眯着眼睛。

    棋归给他搓了背,凑上去搂着他,低声道:“将军。”

    燕君行笑道:“怎么?”

    棋归道:“议和的事情怎么说的?”

    “割地,赔款,送女人。”无非就是这样。

    “割的是哪块地?”

    燕君行冷笑:“整个陈国。”

    当时燕齐联军把陈国给打了下来,后来还是齐国一把发了力,直破陈都,没想到现在倒是为他人做嫁衣。

    燕君行道:“既然你问了,我也先告诉你。过几天,我打算把旧陈王和王后抓来给你玩玩儿。”

    棋归一怔。

    燕君行回过头,道:“正巧,我也见见你心心念念想给他做贵妃的男人。”

    “去你的!”

    燕君行回过身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来,笑道:“你不是说,以后有机会,让你扇那个女人两个巴掌吗?”

    “陈国俘虏,为了安置,不是还该封个侯什么的吗?”那也是为了安抚陈国旧人吧。

    燕君行道:“齐国自将不保,还有本事管俘虏?何况他们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想让你这个前赵公主去把陈王杀了,再把陈国的土地赔给咱们,让陈国人造咱们的反吗?”

    棋归无语:“那还有什么折腾的。”

    燕君行道:“谁让你真把他杀了?何况留个陈王也就是了,女人有什么要紧的。”

    于是棋归就阴阳怪气地道:“是啊,女人有什么要紧的。”

    燕君行失笑:“别的女人有什么要紧的!”

    棋归坐在他身上,轻轻地蹭了蹭,低声道:“将军,别忧心了。”

    燕君行搂着她,低声道:“少时听过这样一句话,醉当卧在美人之膝,醒当执杀人之剑。你觉得怎么样?”

    很寻常的一句词,只是这种情况下说出来,就有点暧昧了……

    棋归的脸红了。

    本来是他来哄她的,后来反过来是她哄他,哄来哄去,又哄到床上去了。

    不过棋归也想通了,实在没必要自寻烦恼,不如得过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