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珠忽道:“好啦好啦,你们当我是空气不成?我现下想到了一路功法,便是不具五行脉属者也可修练,不知你想不想学?”
白玉心中一喜,就在滕烈的怀中扭转头来道:“当真?管他什么功法,你所知的,必然不差,快说来听听!”
灵珠道:“这套功法,还没有名字,实是我自己编的,也不知是否有效,便叫它无名功法吧!”
白玉撇了撇嘴道:“无名功法,很是难听。”
灵珠道:“那可以改个名字,叫做若虚功法。我看他的身体虚实不定,应用此名。”
白玉脸一红,笑道:“原来这个你也听去了!”
灵珠似是一愣,道:“什么我听去了?”原来白玉为滕烈改称时,灵珠正被孙道士带在身上,并未返回,不知此节。
灵珠道:“这套功法我是现编现教。小伙子,你可先给我露上一手,让我知道一下你的根底。”
滕烈道:“怎么露,你要我偷东西吗?我只会这个。”
灵珠道:“偷东西倒是不必。这样吧,小姑娘,你且教他一套拳脚,让我看看他的出手。”
白玉知道滕烈并无武技,也乐得教他,便将一套拿手的天狐拳法一招一式地使了出来。滕烈在旁,边看边记,跟着作势学习。这套拳法是白狐山前辈灵狐所创,招法虽只四十九招,却是招招皆有数个后招,变化繁复之极。其最难之处,便是一个快捷灵动,明明不可接续之处,偏偏独出心裁,于不可思议之处发招,一招一式接得有如流水,无丝毫断绝之感。就是白玉自己,对这套拳法也只学到了四成。若要再有进益,便需道法有成,至断道级数,可学到七成,至空道,方能全部精熟。
白玉道:“这套拳法,源自大衍之数。古人云:大衍之数五十,舍其一而用之。这个一字,便是存想之处。发招之时,须心存念想,牢记方位。一拳击出,或直或曲,皆要算计妥当。这算计之功,虽是大耗心神,却于修习道法甚有帮助。只是这拳边算边打,便难灵动。你从来没有习过武技,我要你学这个,也算是难为你啦。”
滕烈本不喜这些道法武技,可是此时看白玉边说边练,越翻越奇,不由大感兴趣道:“原来这拳法竟也如此有趣!”
白玉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趣,练起来实在是难得很呢。”
滕烈道:“就算是再难些,我也要练成,以后若是那孙道士再敢欺负你,我就是这样一拳。”说罢挥拳击去,出招正是合了这天狐拳法的拳理。
白玉伸手架开,咦了一声:“这拳法你学过?”
滕烈摇头笑道:“没有!”又是一拳,仍是天狐拳法的招式,只是出招之时略有偏差。
白玉施出暗劲,将来拳崩开,笑道:“这一招有些不对!”刚欲指点,忽想又存想了一下适才的情形,心中更是诧异。原来滕烈这一拳击出,招式虽有偏差,可当时的情形,此时想来,偏差了这一分,却是更合应用。此时白玉才知,自己的心上人竟是一个练武的奇才。
当下白玉便略略放开身手,与滕烈拆招,一面详加指点。滕烈悟性虽高,毕竟初学,尚有许多精微之处一时难以领会。但他时而自创招术,招招合了拳理,已让白玉喜出望外。二人斗斗歇歇,乐在其中,竟然似是忘了灵珠要传这若虚功法之事。
慢慢地天已黑了下来,一只明月当空悬挂,倒映在长河之中。微风一吹,星辉四散。在这空旷无人的山谷之中,隐隐的只见这对少年男女拳来脚往,一招快似一招,如两只灵兽般窜来跃去。
又斗了一时,白玉收手道:“且慢,告诉我,你在如此短的时候,如何便能出手如此快捷?”
滕烈笑道:“快么,其实我还不能算是最快的。若是超然前来,说不定会比我更快。我玩游戏的时候,单键击健速度是每秒十二次,超然可是能击到十七次呢!”提起自己最好的朋友宋超然,滕烈不由的一阵神往。他却没有想到,自己此时半是游戏中的虚拟人物,动作起来自然是心到手到,宋超然虽是远胜于他的游戏高手,却是没有这样奇怪的身体。
白玉道:“你不光是速度快,招式连接时也几乎全无滞塞,莫非有什么诀窍不成?”
滕烈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敲击了几下,速度极快,问道:“这个便是诀窍,你明白了么?”
白玉茫然地摇了摇头。
滕烈道:“我玩格斗游戏的时候,经常要用到连续技能,刚开始时也接续不好,是超然教了我这个法子。最重要的便是出手的节拍。你在心中想好了一个不变的节拍,出手之时,每一拍节便做出一个动作,只要做的熟了,出手便觉通畅。”
看看白玉还有些不明就理,滕烈便出手示范,一点点地教了起来。这一对小情侣,仅一天之间,便已师徒易位。白玉经他指点,慢慢地也摸到了窍要,喜道:“这个法子好!”她的天狐拳法原只练到四成,此时有了这个诀窍,已然知道可以提升到六成功力,不由得心中一喜,凑上前去,在滕烈的脸上亲了一下。滕烈被她一亲,心中泛起一种极其温柔的感觉,站在那里,痴痴地看她。
白玉笑道:“你又在发傻啦。我饿了,你呢?”
经她一提,滕烈也觉饥火难忍。笑道:“你饿了便等在这里,我现在拳法初成,便用这拳法去捉野兔来给你吃。这两天吃的全是枯滕野果,咱们也吃点好的。”
白玉摇头道:“我和你同去。”此时此刻,她更是觉得自己一刻也离不开滕烈,哪能放他自己离开?
白玉本是妖狐,就算野兔已经藏在窝里睡熟,又哪里瞒得过她。没过多久,两人已捉了四只野兔回来。滕烈笑道:“多了,我们怎吃得下这么多?”白玉笑道:“是,咱们放走两只,也算是留他们一条生路。凡事不可以赶尽杀绝啊。”
两人蹲下身来,各自把一只野兔放在地上。野兔落地,立时便跑,连它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糊里糊涂就被捉来,莫名其妙又被放掉。白玉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念之善,已使她离断道的境界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