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二十一章 魔头出世
    白玉“呀”了一声,连忙拉过滕烈的手来看。却是翻来倒去,也看不到一丝烫痕。笑道:“你的身体真是奇怪,居然不怕火烫。此时你未达恨道,已有如此体质,将来的修为,必是不可限量。”

    汪白衣却摇头叹道:“不可限量却又如何?十年之内,我看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逃劫数了。唉,这魔头一出,世上想必再难有宁日。”

    滕烈奇道:“什么魔头,如此厉害?”

    汪白衣似是答他,又似自语:“这魔头已修到无道的级数,若是无法可制,试问普天之下,有谁能敌?都怪我当初一时不察,被他学了这牧蚁之术去,这可是大大的糟糕。”

    滕烈心道:“原来是有人学了他的牧蚁之术。可是我看这牧蚁之术虽是利害,却也未能如何。但他已达空道境界,听说此术现于世上,仍是如此吃惊,可见此事非同小可。”

    汪白衣看了滕烈一眼,苦笑道:“下棋这东西,玩物丧志,又有什么好了?我却在这石碑之下,一耽便是数百年。罢罢,这棋谱我也不要了。这牧蚁之术,我便传了给你。滕兄弟,你如今还没有修达恨道,是吧?”

    滕烈点头道:“正是,小弟愚钝,未能修达此道。”

    汪白衣摇头道:“你小小年纪,在不到十六年的时间内已能有此进益,这也难为你了。其实修达恨道又有何难,只是我那宿目天虫……唉,此事不说也罢。只是你未达恨道,便无法真正掌握这牧蚁之术,这可有些为难。”

    汪白衣却不知道,滕烈自修道起始,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若他知道,必会对滕烈推崇有加。滕烈不知那宿目天虫是何奇物,也不愿学这牧蚁之术,便道:“这牧蚁之术,我也不想学它,汪大哥你就不必为难了。”

    汪白衣正色道:“我要你学了这牧蚁之术,却是为了托你帮我办一件事。如此或可延那魔头复出的日子,也未可知。”

    滕烈问道:“那魔头是什么来头,让汪大哥如此忌惮?”

    汪白衣叹道:“说起此人……唉,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想当年我们合竹声八友之力,制住了这个魔头。但他魔魂已具,我们无法将其毁去,只得将其封印,藏在西部大漠深处,本以为她再无现世之日。只可惜当年我曾把这牧蚁之法传授给了她,这便有了今日之劫。要知道,我这秘法除去我和她之外,再无旁人知晓。因此你说你在别处见过这些蚂蚁,定是她的魔魂已再度醒来。却不知在大漠荒凉之处,有谁能寻够寻到她,使她能够再度为害。”

    滕烈心道:“他这几百年隐居于此,却不知道世界已经完全变了。别说是西部大漠,就是大海大洋之中,又有何处是人类所不能至的?”

    汪白衣又道:“这魔头魔魂苏醒,第一件事便是回复功力,以便恢复肉身。若说到回复功力,那便要寻找足够的孤魂野鬼,怨灵邪气。若说到寻找怨灵邪气,便少不得运用我这牧蚁之术。此术召来的魔蚁虽不甚厉害,却是极喜邪恶哀怨的气息。这魔头放出魔蚁,必是为她的行动探路了。滕兄弟,你见到这魔蚁之地,是否怨鬼极多,邪气甚重?”

    滕烈曾从天罗大厦的壁间穿行过,被那些恶灵吓得不轻,此时想起,心中仍有惧意:“汪大哥所料不错,那魔蚁现身之地便是这样。”

    汪白衣点头道:“那就是了。我传你这牧蚁之术,便是要你以之遍寻天下邪气最重之处,如果遇到这魔头放出的魔蚁,你便立时把魔蚁收了,方可延迟她的复生。此事非同小可,你现在好好记着,我把此术传你,便要离开了。”

    滕烈问道:“汪大哥是否要去寻你那些朋友,再谋伏魔炎之策?”

    汪白衣道:“不错。可是时隔数百年之久,我怎知要到哪里才能寻得着他们?”

    白玉忽然插口道:“若是集八人之力便可制伏此魔,前辈也不必非要寻齐你的旧友。道法在空道级数的人,世间虽少,可十年内凑上八个,原也不难。”

    汪白衣轻叹了一声,没有答话。当下他把牧蚁之术传给了滕烈,无百是些召唤魔蚁以及如何操控的法子。只是有些法子,如无恨道级数,实是无力施展。滕烈学了一会儿,忽道:“汪大哥,你为什么不把这法子传了玉儿?她的道法,乃是恨道级数。

    汪白衣看了白玉一眼,道:“这小丫头虽然不错,但她如今乃是自身难保,又如何能代我完成此事?”

    滕烈讶然看向白玉,却见白玉低了头,并不与他的目光相对。他知道白玉必是有事不愿向他提起,也不出言相询,只是咤异这汪白衣与白玉只是初识,却又怎么知道了。

    滕烈天分极高,不一时已将这牧蚁之术记得纯熟,所欠的只是功力火候,这也勉强不得。汪白衣站起身来道:“小兄弟,我这就去了。临行言我传你一言,你好好记者,将来必有用处。”

    滕烈连忙收束心神倾听。只听他说道:“便是中庸上的一句话:忠恕,违道不远。”一言说罢,纵身而起,疾行而去。滕烈默默思忖这六个字,一时不知其意,只得先记下再说。忽听白玉叫了起来:“汪大哥且慢,我们如何才能离开这里?”

    汪白衣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竟已在数里之外:“子曰:八佾舞于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便是破阵法门!”

    这句话又是出自《论语》,二人哪里明白其中含意?再喊汪白衣,已然去得远了,喊他不到。二人唯有苦笑相对。

    当夜二人便睡在石碑之旁,苦苦参研这一句怪话。参到后来,实是不能明白,白玉恼道:“我看汪大哥这个人,才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咱们别去想它,先睡上一觉再说!”

    二人各自闭目睡倒。虽是心中有事,一时睡不着,终究也是睡过了一夜。

    滕烈这一日过得最累,便睡得极熟。次日天已大亮,还未全醒。忽听白玉在数丈之外叫道:“若虚,快起来,我知道出阵之法啦!”声音甚是雀跃。滕烈忙一骨碌爬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