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考试这一日,方柔素已特意为滕烈准备了一身新衣,将他那一连穿了数月,已经发皱褪色的西服换下,又为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此时高处长已经亲自开车来接。他已经为滕烈办好了一切考试前的手续,听说他要每一门都考,只惊之余,大赞方柔素收了一个好徒弟。方柔素因要应付诊所之事,便由高处长一直将滕烈送到考场之外。
滕烈进入考场,安心坐好,不一时监考老师进来发卷。滕烈脑中所存数据多得惊人,考起来自不觉难,落笔如飞。不一时便答完交卷。监考老师收下考卷,道:“这位小同学,你且再坐一时,眼下还不能离去。”
却原来这考场的规律,为免泄露试题,考生要在开考半小时之后,方能离开考场。滕烈写字原本也没有如此之快。只是他道法提升之手,手脚也自然而然地快了起来,几乎连钢笔出水的速度,也赶不上他的书写,否则估计五分钟也用不得,便可答完。
那监考老师也是医学院的教授。他本是见多识广,大学少年班的学生也见过不少。只是看到滕烈只有十五六岁,仍是暗暗称奇。待看他的试卷,不但工整,而且正确,更是大开眼界,向滕烈多看了几眼。待到滕烈离去之时,那满室的医生学子,还在苦苦题不倦。
这医学类的考试,门类极多,一天只考得两门。滕烈既是全考,便一天天地考了下去,足足考了有半个多月。考前几门时,倒也没有什么异状。待到考后几门的时候,他却不知,自己医学神童的名号已经被那些监考老师传了出去。若不是身为监考,有制度规定,不敢泄密,说不定滕烈的考卷照片已经在媒体上公开了。考试到后面几门时,便有不少卫生局领导、医学院专家闻风前来,在考场外暗暗观察。滕烈既是断道高人,耳目聪灵,哪里不知?他的心里也是暗暗吃惊,担心自己做过了头。只是事已至此,骑虎难下,便硬着头皮考了下去。
这一天,考的乃是最后一门。这一门临床病例题目极多,也是滕烈的弱项。他拼命搜索自己大脑中的题库,一一对比甄别,找出相同的题目与答案,竟也答出了大部分,只剩下最后几题,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欲将自己所拟的治法写出,又恐道法二字太过惊人,只得在脑中翻看医书,欲从医理药理上探求答案。可这答案,岂是那么好找的?耳听得周围数人笔尖刷刷作响,滕烈不由得有些心急。如此时间慢慢过去,几已接近考试终止的时间。滕烈忽然一低头,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心中灵光一闪,登时微笑了起来,暗道:“我不能答,还不能抄么?”
当下暗施道法,将影之术用出,他的影之分身便从地上滑行开去,又从这些考生的背后一一滑上,偷看别人的试卷。果然这几道试题极难,能够答上来的,只有一二人而已。滕烈施出影之技,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些考生的试卷一一看过,综合得失,一边写上答案,转眼之间,只剩了半道题目未答。滕烈正自欣喜间,忽觉身体微微一震。
他此刻的灵觉,岂是常人能比,立刻便觉察出有一种奇怪的气息向他逼近。他端坐在座位上,调动影之分身,向那气息发出之处看去,陡觉眼前亮光一闪,暗道了一声“不好!”
却原来他的影之分身刚刚到了那人身前,被那人的气息一冲,竟自消失不见。滕烈感应这那股气息,似是道法,却又不是,不由得心生疑惑,向那个方向看去。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微微一愣,整个心怦然地跳动起来。